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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与花_决明【完结+番外】(33)

  欲望仍深潜在她体内,紧紧里责,她每一个战栗,在在牵系着他,虽说他能选择停手,不再继续下去,可是心里冷冷一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就此打住。

  开端惹火的人,毕竟是她,于是,他没有留情,加重侵略,逼她不得不敞开最娇嫩的自己,吞容着他。

  她抽息,险些哭嚷出声来,哀求他的仁慈。

  身躯微微颤抖,宛若狂风中的荏弱小花,全凭摧折。

  他并不哄诱她,不施予半点甜言蜜语或温柔探索,甚至也不吻她,任由欲望骋驰,拗折嫩白腿膝,迫使它挂在他肘际,可怜兮兮攀附,随狂风暴雨之姿,一边轻颤,一边摇晃。

  不在乎她是否疼痛、是否可以承受,此刻他只想随心所欲,其余都不管。

  像要惩罚她一般,火辣及刺痛只有加剧没有休止,她双手绞紧自己滑落的衣裳,试图要握牢什么,才不至于没顶。

  兴许是她太烫,掌心里的料子,摸起来更似冻人的冰,一如两人交缠的部分是热灼难耐,可不被拥抱的身躯,竟反而窜起丝丝寒意,教翎花觉得好冷。

  透骨蚀髓的冷。

  师尊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希望此时此刻,在自己身下,与他缠绵之人,可以是朝露?

  她心里清楚,师尊想要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小小的嫉恨萌芽,让她做出无言又无用的反抗,揪在手心的衣裳扯至面前,掩盖那张花容月貌,不想在这种时候……师尊眼中看见的,并非自己。

  她以为自己甘于成为替身,可原来,还是感到那么一些些的疼痛。

  然而,可悲的是,她连自己最初的模样,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脖上蓦然一紧,翎花本能透过衣裳一角去看,原来是雷行云赠予的传家玉佩,被师尊扯下,然后掷于地板破碎。

  她默住,想脱口问又不敢,加上玉佩一砸碎,体内稍止的侵略再度展开,犹若狂风暴雨,岂容她分心其它,到嘴边的「为什么」化为呜呜嘤咛,再也问不出口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顺眼!

  雪白锁骨间,静躺一抹萤绿,那般醒目,那般刺眸,上头还大大雕琢着「雷」字,夭厉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却忘了,当初是他将她推给雷行云,这股酸意,迟至今时今日才来。

  终于没了那翠绿玉佩,她颈线优美,肤粉色润,几无杂质,只有那回她从树上摔下,伤了胳臂,还在左胸部分留下的浅浅疤痕,像道银色月牙。

  他低首,舌尖吮上那道小小伤疤,听到她倒抽凉息,连带地,将他缚得更紧,几乎也要令他咬牙低狺。

  那滋味,陌生又新奇,于是他缓下动作,不急于进击,也不完全静止,抵着她,慢慢蹭动,舌持续舔着旧伤,每一口,身下的柔软皆会有所反应,甜美的反应。

  那年伤口在一个娃儿身上,完全引不了遐想,他只记得她哭得满脸涕泪,傻里傻气问他「师尊,我会死掉吗?」,然而现在才知道,它伤的部位如此靠近乳尖,稍稍一偏,就能碰触到娇羞粉蕊。

  「师尊……」她咬唇,小声呜咽。

  胸口传来他温热鼻息,肤上更是遭受轻吮便忍不住一颤,身子每一寸如同被含化的糖饴,软了下去,方才觉得冷,此时却是热得像摆上了火炭烤。

  尤其听见自己湿濡的泽润声,由难以启齿之处隐隐传来,里覆他的侵占,迎合那般的进出。

  疼,不再仅仅纯粹,还添上一些无法形容的感受,她整张脸像火烧,鼻头沁汗,眼角泪光轻闪。

  透过覆在面上的丝裳,朦朦胧胧地,看师尊黑发垂曳的脸庞、微敛的眉眼、他额上的汗珠,以及时不时漫开的薄黑闇息,难得一见的狂佞,难得一见的失控。

  她被那片闇雾围绕,浑身皆受占据,发肤、气息、呼吸,无一幸免。

  她失神想伸手去拥抱,想握住那浓色的雾,却反遭吞噬,沉入它所带来的疼痛与甘美,无法挣脱……

  翎花醒来时,房里剩下她一人。

  脑子有些昏懵,身子更是灌了铅般沉重,还浑噩想着,自己是不是作了场梦,却见地板上砸碎的玉佩,点醒那些事实。

  「雷家传家玉佩呀……我怎么赔?」居然忍不住先担心起这事儿,它看起来就很贵重、很穷人退散的样子……

  裹着霓裳下榻,将玉佩一块块拾起。

  「下回给雷行云寄信时,一并寄去给他,再向他赔罪吧,加上先前借的盘缠,真是欠他欠大了……」碎都碎了,粘也粘不回去,哀声叹息无用,面对残酷现实吧。

  一如现在的自己,与其纠结郁闷烦恼,倒不如舒舒爽爽泡个澡、吃饭填饱肚子,之后的事,之后遇到了再说。

  打定主意,立刻下床执行。

  翎花浸入热呼呼的泉中,水温暖赛,不由得让她忆起那场火热交缠,越是想,彷佛水也被煮沸,更加灼人,煨出她浑身泛红。

  那时……她好像昏了过去,整个人迷迷糊糊,任由翻弄,毫无招架之力,十指攀附着师尊臂膀,似乎恍惚说了些什么话,她想不起来,拜托别是太丢人的呓语。

  那时,师尊是不是吻了她?嘴里有一丝丝甜,舌尖热热麻麻的,唇瓣嫣红微肿,残留着受到勾引摩挲的气息……她抚唇,陷入回想。

  「就算真的吻了,不过是把你当成朝露,瞧你开心的……」她对着泉水里的倒影说,感觉心里发酸,酸得近乎疼痛臆窒息「你也只剩这点用处,否则凭什么留在这里……」

  凭什么被师尊拥抱。

  没了这张皮相,她什么也不是。

  心里越清楚,也越心酸;越明白,越懂自己该要拿捏分寸,为求留下。

  泡完泉,换上霓裳羽衣之外的布裳,此时她最不想回忆的,就是那丝腻冰凉的触感。

  轻装素颜地去了厨房生火,替自己煮一碗杂菜面,正准备端回房吃,哪知道「之后的事」,来得这般快一她在廊外直接撞见师尊,想逃都没机会。

  他伫立牡丹花丛间,一身的黑,显得些些突兀,黑发间淡淡乌丝流泄,使他看上去像幅墨绘中的人物,浓黑未干,墨色渲染流动,栩栩如生。

  偌大美艳的花,是他变出的虚影,不惧瘟息,听见她脚步声,他眸光由花间挪来,落向她。

  翎花手捧一大碗汤面,腾腾热气扑面而来,汤很烫,害她别说是想跑,连走快些都怕汤洒赛手。

  「……呃,师……天尊你要吃吗?」还没想好该说什么,脑里咕噜咕噜滚着,眼神只敢盯着面碗,硬挤出这么一句,期待师尊会冷言甩脸,回她一句「不用」或是「朝露不会煮出那种鬼东西」,然后掉头走人--

  「嗯。」

  嗯?嗯?!

  翎花愣住,直到面碗赛手,她才回过神,手里那碗面已被师尊端走,她以为师尊要独占,又听见他淡淡撂话「再拿副碗筷。」

  原来师尊察觉面碗太烫,她险些手滑,才替她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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