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楣神与福_决明【完结】(21)

  她静静看着,本还专注在笔锋上,到后来,却不由得挪到他的长指间。

  听见他方才的说法,有种卸下心头大石的错觉,可仍有小石鲠喉之感。 是因为……他说了他没有凡心,想动也没法动,等同于,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爱上?

  「爱徒突然冒出这句,是她们对你说了什么浑话吧。」

  自然是有人见不到梅无尽,临走前,忿忿撂狠话等我当上你师娘,看你还有多少好日子过!

  「爱徒要多给为师一点信心,旁人说什么,由他们去说,爱徒一定要信任为师……万一有朝一爱徒看见为师被人剥光光、压进床铺上下其手,爱徒一定要相信,为师是被逼的,绝非春心大动,爱徒可定要站出来,拯救为师清白呐。」

  「……把你压进床铺的那人,下半辈子都不想有好日子过了。」胆敢欺负楣神,就是嫌自己好运满到溢出来,哪有这么笨的?

  「知师莫若徒呀。」他手一扬,柔软笔尖朝她鼻尖勾了一圈,迅速画出一个圆。

  她皱鼻,模样像只黑鼻小兽,还傻傻动手去抹。

  未干的黑圆,往右脸颗划开长长一道痕迹,惹他发笑,好心将她拉近,指尖沾些茶水,替她擦拭。

  那不过是两天之前的师徒日常对话,说完,两人还去扫集落叶,在院子里造窑,烤了地瓜,地瓜又甜又好吃……

  今日此时,言犹在耳的假想图,居然活生生上演福佑眼前。

  她家师尊,被剥个精光一再晚些进来,应该就能看见那光景一压进床铺,一名妖娆女子,伏在他胸口,纤手沿襟口抚弄,红唇落于他颈侧,吻得啧啧有声,仿佛他这道美食,教人忍不住用力品尝。

  女子身上薄纱轻透,勉强遮掩春光,手臂及后背虽皆包裹衣物,可布料透明如蝉翼,所有该看和不该看的,全都一清二楚。

  两团呼之欲出的柔软,挤压在她师尊胸膛,他襟口大敞,她肚兜料子小,裹不住胸波,两人几乎是肌肤相亲,找不到半点空隙。

  女子如蛇般轻蹭,雪肤在他身上游移,红唇轻轻呵气,嫩舌所到之处,留下暖昧湿意,梅无尽无反抗迹象,貌似午憩正沉,任凭撩戏。

  福佑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呆伫了半晌,直至女人柔荑扯动梅无尽腰带,解了松脱,欲将他#身春景也剥光见人,福佑才忆起该要做些什么。

  「你在干么?」福佑开口,声嗓平静,也没惊讶大喊,态度仿佛有人敲了门,而她在屋内问「找谁」一般寻常。

  「哎呀,原来还有别人呐……」女人媚眸微抬,风情万种,见有旁人在场也不收敛,十指蔻丹依旧抚弄男人裸胸,艳然一笑「你家男人?」

  福佑摇头。

  ……不是她家男人,是她家大人。

  「不是就好,小娃儿,姊姊很忙,你先出去,接下来儿童不宜,去外头玩沙,乖。」哄人的口气,依旧艳媚无双。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福佑不急忙上前,仍站在原地,看女人朝梅无尽颈际偷香,欢快得连尾巴都冒出来招摇,看那毛色形状,应该是狐。

  「修道人嘛,身上灵气真香甜,与我之前尝过的小妖滋味,大不相同呢。」女子伸舌舔唇,模样魅人,毫不掩饰她的贪

  婪垂涎。

  「当然不相同,他是神字辈的。」小妖小怪岂能相提并论。

  「哦?敢情我遇上了山神?」女人面露喜色。

  原先只是误入此地,嗅到一丝异样气息,甜得她心痒难耐,寻觅找来,看见房内卧睡的男人,远比气息更可口,她才想着来场云雨共修,没料到,他这么滋补。

  「比山神再高一些些。」梅无尽说过,寻常小小山神上不了仙宴,应是阶级低于他。

  「小娃儿说谎不结巴呀?比山神再高些的神,哪会被我区区媚术迷晕?姊姊修为若这般高强,用得着找男人进补?」女人咭咭娇笑,压根不信福佑说词。

  是呀,福佑也很想问师尊,你被压了这么久,为何还不醒?贪恋柔软胸脯挤蹭的趣味,乐此不疲?

  堂堂楣神,会受狐精所控?她也不信。

  「别因为想救他,便扯谎欺骗姊姊,你甭担心,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付出数年修为作代价,品尝欲仙欲死的销魂,呵呵呵……」女人继续往他身上磨蹭,纤指滑过他鼻梁、嘴唇、下颏,直至喉结。

  付出数年作代价的人,恐怕不是他,而是不断不断不断在他身上翻滚,沾染霉息的你哦……福佑不知该不该同她说实情,都有些同情她了。

  不过女人的手指看了很碍眼,正在梅无尽锁骨处画圈圈。福佑不自觉皱眉,盯着那柔荑瞧了许久,有股冲动,想把它拍去。

  而她,也确实迈步上前,动手拨开葱白美指。

  「怎么了?还是想妨碍我?」女人眼眸充血,逐渐转为深红色,脸蛋虽挂起艳笑,同时,狠狞袭上眉宇,被福佑拨开的手指,发了锐利长甲。

  轻笑问出那句话,利爪朝福佑耙下,毫不给人反应机会。

  福佑小腿肚突然一抽痛,她弯身去按,误打误撞避开了爪击,再抬头,女人艳容不再,恢复为狰狞狐貌,另一手爪子唰地又挥来。

  福佑半点武功都不懂,眼前又是只修炼狐精,她开始后悔为了梅无尽,居然惹祸上身,刚应该要立马关门走人,让他被狐精吸些气息便罢,反正他是神,不至于出事……

  现下自己小命难保,实在亏大了。

  腿肚又是一痛,福佑跑不了,脚拐了一下,身子跌坐圆凳,头顶上方三寸呼啸过一阵风,打散她的发髻,是狐女的爪子攻势。

  「哎呀!可恶!」爪子挥太猛,直接穿透墙壁,一时竟抽不回来,狐女使劲挣扎。

  福佑乘隙要逃,可还是挂念床上的梅无尽。

  虽然动过抛下他,自个儿快逃的狼心狗肺忖思,真到了这当下,又不忍丢他惨遭蹂躏,贝齿一咬,奔向他去。

  「师尊!师尊!」叫也没反应,动手拍脸也拍不醒,是猪给附身了吗?睡成这德性!

  若抛下他,独自快逃还有一丝机会能逃成……脑子中,明明这般想,身体却不听使唤,动手要去驮负他,将他往背上扯。

  她人小,扛不动颀高的他,拖也拖不下床,喘吁吁一试再试。

  啪。

  狐女成功脱困,只是断了几截利爪,她伸舌舔指,爪子重新长齐,狐女手指故作挪动,艳红色爪子发出摩擦声,音若刀剑交击,听来毛骨悚然。

  「……姊姊,这样吧,人,我给你留下,我顺道去厨房,替你生火煮饭,我想你等会儿忙完,应该会很饿,你觉得……这样好吗?」师尊抱歉,在你的清白与徒儿的小命之间,徒儿只能选择后者,你就……捐躯吧。

  狐女咧嘴,口里狐牙颗颗雪白锐利,闪动森冷光芒「小娃儿不用忙,吃完你,我再吃他,姊姊就不饿了。」

  吃她,是撕皮扯肉的真实「吃」;吃他,则是销魂云雨的「吃」,如此一来,胃也饱了,灵气也饱了,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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