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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暗杀日记_挖坑要填坑【完结】(120)

  我道:“朕倒觉得他有岳父那样的爷爷,才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崔秀又惶恐万分道:“陛下言重了。”

  大堂太闷,我便也不打算再过去,就和景真崔秀在客房外的院子里坐了下来,如此一来,也不怕景善醒来后见不着我和景真会哭。

  我和崔秀该聊的话聊得差不多后,崔秀这个快要当爹的人对景真倒生出了兴趣。纵使他胆子小,坐久了,话还是变多了起来,抓着景真问了不少关于幼童的问题。景真对答如流,弄得我找不到话说,只能在旁边默默地喝茶。

  茶喝多了,尿意自然就来了,我向崔秀道明后,崔秀赶忙起身要带我去净房,我让他坐下,在这陪着景真。他又欲让仆人带我去,我仍旧拒绝,还命他不得暗中派人跟着。

  胆子小的人,小心思也少,崔秀极其听话,向我讲明了最近的净房所在后,便恭恭敬敬送走了我,也不敢让任何人在我身后远远地跟着。

  我本就想独自一人逛逛这崔府,瞧瞧能不能发现些不该让皇帝发现的事,如今得到了这个机会,便也没按崔秀说的线路走,而是故意绕了路。

  绕了几步后,我便渐渐地忘了崔秀说的路线,心里头不禁生出了担忧。

  可我转念一想,崔府大是大,可同皇宫相比,那便不值一提了。

  我想自己在皇宫这样的大迷宫里生活了七年多,区区崔将军府何足挂齿?我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怎会真在阴沟里翻船,在这崔府里迷路?

  然后我就迷路了。

  崔府的妾多,公子也不少,可家丁侍女似乎难寻,一路走来,没见到半个人影,想寻个问路的人都寻不到,正当我打算飞到屋顶上找路时,前方终于现了个人影。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人影一个左拐就不见了,我觉事有蹊跷,加快了脚步,想追过去。

  可走到一半,我却放慢了步子,只因我发觉路过的一间房的门正敞开着。我好奇地瞧了一眼,这一眼之后,便让我不得不走了进去。

  因为房内的地板上似乎正躺着一个人,我虽看不见那人的整个身子,却看见了一双脚。

  此房是女子的闺房,一进房后,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我立马屏住了气,以手掩住了鼻子,确认这只是普通的香料所燃产生的香气后,才敢呼气。

  方才也不是我的错觉,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位美貌的女子,十七八的样子,发髻松垮,绸衣凌乱,露出了多处白肉,就连酥胸都现了一半出来。

  女子面色苍白,美目静合,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却有一处被利物所刺后留下的血痕。

  大惊过后,我平静了下来,虽知救人应是无望,但还是俯下了身子,盼着她尚有一口气在。我的手探到了她的鼻边,片刻后,得到了答案。

  她已经没气了。

  随即我的目光顺着她脖子处的血痕到了地板上,接着我摸了摸地板上的血迹,血液未干,可见凶手刚行凶逃走。

  我的头略一偏转,便又发现血迹旁不远处有一支金钗。

  我拿起了金钗,同女子的致命伤口比照了一番,便推测出这金钗应就是杀人凶器,可金钗上没有任何血迹,大约是被凶手擦去了。

  结合种种来看,这不仅是一起凶杀案,恐怕还是一起罪大恶极的奸杀案。

  一时的震怒让我忽然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按照评书里的老套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若不及时喊人,手里头还拿着凶器,很容易就被第二个发现尸体的人当做凶手。

  如果是在七年前,像我这种屁民一旦在凶案现场被抓住,估计连一句冤枉都喊不出来,就会被押往官府。官员们为图省事,更怕真查下去万一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定会对我这种无足轻重的草民施以重刑,屈打成招,致使我含冤而亡。

  当我想通此节后,赶忙准备把金钗放下,喊人过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瞬,评书里最老套的那个桥段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来者是一位衣着普通的年轻侍女,她的小脸已被吓得发白,双目圆睁,正盯着我、我手中的金钗以及我身旁的尸体。

  她紧闭着的小嘴终于忍不住张开,惊叫了一声后,颤抖着说出了听书人意料之中的三个字。

  “杀……杀人了。”

  若这真是评书,说书先生到了这时,决计会一拍案,说出听书人最不愿听见的十二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喵喵喵QAQ

  祝小天使们中秋节快乐,吃月饼长不胖,啦啦啦啦啦

  ☆、皇后的日记:二十四杀

  建和七年五月二十四

  府上的姨娘们得知我和皇帝回了府上,皇帝那边我不知是何光景,我这边到了夏姨娘的房后,来了许多位姨娘在房门外侯着,说是想要向我请安。

  我知晓她们的心思,既然来了,就绝不会只是简简单单地请一个安,请完安后,该有所提的必会有所提,该有所求的必会有所求。

  夏姨娘知晓她们的心思,也知晓我的心思,便替我将那些人通通挡了回去。

  我和夏姨娘先是各自问了问对方的近况,夏姨娘说三个月前爹又纳了一名妾进府,是百渡楼里的清倌人,今年不过十七。

  我听后没说什么,我知道老牛吃嫩草是每个男人的通病,就算是爹亦不能免俗。

  正如我也不知他是否也能免俗。

  说着说着,夏姨娘又说到了她有一位侄女,心心念念想嫁给叶非秋,她瞧着她那侄女才貌家世都不差,和叶非秋站一块儿也很是相称,便问我能不能做个媒,牵个线,亦或者给皇帝吹吹枕边风,让他直接赐个婚。

  我听后微笑道:“本宫听闻前段日子,九公主向陛下请求赐婚,陛下都没答应,说是要看叶非秋的意思,不能凑对怨侣出来。陛下的意思是如此,本宫也更改不得。”

  “臣妇明白了。”

  夏姨娘的面上无一丝失望之色,语气很是平静。

  我又道:“既然是你的侄女,那便也是太后的妹妹,此事为何不让太后出面?太后她至少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陛下想必会卖她些薄面。”

  夏姨娘温柔道:“娘娘也知道太后只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后宫中的女人所能倚仗的就是帝王的恩宠,若没了帝王的恩宠,那她便什么都不是,哪怕她有太后的尊位。”

  夏姨娘说话的模样极温柔,可她说出的却都是实话,而实话往往是最残酷的。

  没有恩宠的女人,连被人求的资格都没有,在娘家人眼中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自上回贤妃一事后,皇帝虽没有大惩太后,可对她的态度终究还是冷淡了许多。皇帝如今已大权在握,若他真想让太后在人世上消失,不知有多少法子,事后手上还不会沾染上一滴鲜血。

  想到此,我心中生出了莫名的寒意。

  夏姨娘道:“可娘娘不一样,就凭今日陛下能陪娘娘微服回娘家,这恩宠就是独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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