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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_瓶子阿【完结】(145)

  嬴渠说:“你来找珮玖”

  小婢女的脸立刻就红了,低头说:“是”

  嬴渠说:“你找她做什么?”

  他虽然长得清俊,但却非常威严,小婢女说:“替我们先生给珮玖大人送东西”

  嬴渠眉头微皱,说:“你们先生是谁?”

  小婢女说:“赵灵先生”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说出这四个字后,秦公突然变的非常冰冷。

  嬴渠冷声说:“把它打开”

  小婢女很为难,样子要哭了,嬴渠只是冰冷的看着她。

  她没有法子,觉得非常害怕,身子都在抖,颤颤巍巍的打开了,里面不过是几瓶膏药和一些齐国的珠宝,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信简都没有。

  嬴渠说:“你们先生是否说了什么?”

  小婢女哆哆嗦嗦的,说:“先生告诉珮玖大人,远居清苦秦地,若遇势利小人该打点时就要打点,莫要心高气傲,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不敢看秦公,只觉得如芒在背,颤颤巍巍的又说:“先生还告诉珮玖大人,这药乃千芝膏,以前在宋国时用过,若是受伤了就抹上,忍一忍,切末怕疼。先生只嘱咐了这些”

  第67章 六十七

  今日是秦公大婚的日子,夜里咸阳城里非常的热闹,街上第一次走了比肩接踵的感觉,好似全咸阳的人都跑了出来凑热闹,就连那些卖酒水烙饼炙肉的店家都大打了折扣。

  魏姝的心情非常不好,好几日没有梳洗了,脏乱臭的像是逃难流民,她坐在床榻上,在盘里摸了块油花花的烧肉扔进了嘴里,又胡噜的灌了口米酒,她从来都没有这么邋遢过。

  门被推开,范傲裹着貉子披风进来,坐在她身侧手里也提了壶米酒,看起来和她一样的愁闷。

  魏姝说:“魏娈呢?”

  范傲咕噜灌了一口酒,说:“走了,外面热闹和卫秧逛去了。”说着他也摸了一块烧肉扔嘴里。

  魏姝看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在愁什么?”

  范傲叹道:“现在世人重功名,可惜我没有学富五车。”

  魏姝明白了,他这又是觉得自己比不过卫秧,没面子了,说:“秦国变法,现在已设立二十军功,论功行赏,以你这武功,开疆拓土成为一代大将军,不是难事。”

  范傲没说话,消沉了一会儿,说:“这不还是仗着那卫秧的变法,我不想跟他扯关系。”

  魏姝说:“大丈夫,真英雄,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因这点原由而放弃大好前程,这不叫有骨气,这叫自负无能。”

  范傲又灌了一口酒,抹嘴说:“行,敢明儿,我就去试试。”

  魏姝叹了口气,拿一旁的白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范傲说:“你呢,你愁什么,都借酒消愁好几日了。”

  魏姝没说,只是又长叹了一口。

  她太怕了,怕失去嬴渠的宠爱,怕被放弃,被厌倦。

  她真的爱嬴渠吗?

  大概是爱的,她不知道,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绝不能失去他的宠爱。

  一个女人,一个宠臣,若是失去了君主的宠爱便再无立锥之地,况且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已经失去了一切。嬴渠的宠爱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支柱,是她得以生存的空气。

  她不能失去他,不能,甚至比她初入秦宫那时更需要嬴渠的悯恤和宠爱。

  因为她要活下去,她还要报仇。

  她把窗子推开,看着冷清高悬的月亮,叹道:“这夜可真美”

  范傲被吹进的冷风打醒了,正要破口骂她,却见她又淡淡的微笑着说:“这么美的夜,就再醉一次吧。”

  魏娈和卫秧回来时,魏姝这两人具已醉成了滩烂泥,魏姝是第一次醉成这样,脸色通红,耳根也通红,她和范傲两人守在床榻两端,不时的用酒壶碰撞对饮。

  魏娈吓的面容失色,这么喝下去魏姝身子肯定是受不了的,她去拉魏姝,说:“别喝了,去净净身子睡吧。”

  魏姝笑呵呵的,很开心,说:“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喝,我要替他庆祝,祝贺终于娶亲了。”

  魏娈说:“你别这样说”魏姝把魏娈的手推开,说:“酒呢?买酒了吗?今日索性就喝个痛快好了。”

  卫秧和魏娈相视无语,把手里刚买的酒又递给了她。

  秦宫里的月亮也是非常的清冷,而秦宫里的夜晚也是非常的美好。

  嬴渠穿着一身红色的锦帛衣裳,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精致的龙纹,这火红的颜色更衬的他皮肤白皙,干净清俊,如墨的黑发梳的整齐,用一金笄冠着,身挺拔修长。

  此刻他推开寝殿的门进来,看着床榻上端坐着的齐国公主,她生的确实美,有些清冷的美,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肩膀清瘦,眉目如画。

  但是他却没有欲望,没有,他非常的冷静清醒。

  这个齐国公主叫田湘,是齐公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非常得的齐公宠爱。

  此刻她非常的紧张,纤细的手指攥着衣裙,她感觉到秦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种紧张就更甚了,心在跳,身子也在发烫,她在庆典上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她很好奇自己千里迢迢嫁给的这个秦公究竟长什么样子。

  她只偷偷看了他一眼,就怔住了,差点失态,她没想他这么的好看,干净清俊。

  她的心里突然就很甜蜜,能嫁给这样一个年轻优秀的君主大概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而且她听闻他的后宫里除她就再没有别的女人。

  现在她非常的紧张,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有关合房的事,此前婆子都同她讲过,但是此刻她好像都忘了,一片空白,只有心跳的很快。

  过了许久,嬴渠说:“害怕吗?”

  田湘怔了怔,心更加的乱了,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她想要保持着端庄,可这样只会让她更紧张,她点了点头,又忽然的轻摇了摇头。

  嬴渠笑了,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一个女孩子与一个陌生男子行房,怎么会不怕呢?

  他没办法冷漠的对她,没办法把她丢在这里置之不理,更没办法让她独守新房空落泪。

  她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从她不远千里的嫁来秦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后的人生都将留在这深宫内苑里。

  她既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夫人,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善待她,至少不应该亏欠她。

  他给不了她爱,但是可以一点温暖和慰藉。

  田湘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真好看,然后她也微微的笑了。

  嬴渠说:“不必害怕,今日劳碌,早些休息”

  田湘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魏姝喝多了,也哭多了,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魏娈把她扶到床榻上,给她擦掉身上的污秽,又给她换了干净的白色絺衣,魏姝醉的特别厉害,一会儿叫母亲,一会儿叫嬴渠,嘴里呜呜的,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混乱的说一会儿,就开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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