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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宫旧影_瓶子阿【完结】(194)

  秦公震怒,命严查此事,顺藤摸瓜,便自然而然的查到了嬴伯头上。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小产是假的,血水是假的,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可以顺水推舟的除掉嬴伯。

  魏姝没有事,脸色红润的躺在床榻上,看着装作急得一头汗,走进走出的燕宛,忍不住笑了。

  燕宛说:“夫人还笑”

  魏姝笑道:“君上呢?”

  燕宛说:“在殿外,看起来很愤怒”

  魏姝说:“这样好,他越是装的愤怒,收拾起嬴伯来约理所应当。”

  燕宛说:“子瑾那小子也吓得不轻,脸都没血色了。”

  魏姝说:“他不笨,不过时而有些一根筋,这事瞒着他也好,省着再漏出破绽来。”

  燕宛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头出了华昭殿,对秦公说:“君上,夫人的胎儿无事,勉强保住了。”

  嬴渠冷着脸,推门进了华昭殿,待一看见魏姝,他就笑了,褪下了刚刚那副阴沉冰冷的面容。

  魏姝也笑了,说:“君上演的可累?”

  嬴渠哭笑不得,说:“累”

  累,但也是有价值的,他现在已经派人以谋害尚未出世得公子的名义去捉拿嬴伯了,宫中这么多人看着,嬴伯想抵赖都赖不掉。

  他看着她笑盈盈的脸,看着她动人的眸子,走了过来,坐在床榻上,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白皙细嫩,柔若无骨,他的手微微粗糙,干燥温暖,一握便将她的手裹在了掌心。

  魏姝靠在他身上,说:“君上是真的生气还是装作生气。”

  嬴渠声音有些冷,他说:“即便寡人不想除掉嬴伯,他做出这种事来,寡人也饶不了他。”

  他是真的生气了,无关于他想不想除掉嬴伯,意图谋杀国君子嗣,单凭这就足够嬴伯死上千次百次。

  魏姝心里一暖,说:“君上会保护我们母子的,对吧”

  嬴渠看着她,而她也在看着他,她的眼眸非常明亮,里面映着他的影子,她的脸颊白皙,她的嘴唇柔软,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嬴渠将她搂在怀里,她那副诱人的小模样扰的他心悸,他吻了吻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眉眼,他的声音有些模糊,说:“是”

  他的眼里蕴着一层□□,身体滚烫坚硬,但他没有乱动,怕伤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他只是吻着她,吮着她的唇瓣,舌尖,而后将她裹在身下,不敢压着她,只啮咬着她的耳垂,滚烫湿润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

  她的身体僵硬,她不敢乱动,更不敢回应他,哪怕只是一点的迎合,就会像烈火焚柴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这样的急切的侵略索取,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有理智,她还非常的清明,她虽然知道男女欢好是件快乐舒服的事,但此刻她不能去享受。

  她没有推他,她轻轻的叫他了一声,他就停了下来,他有些尴尬,起初只是想亲吻她,却难以克制的沉沦了下去,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有些烫,呼出的气息也有些痒,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根,苦笑道:“是寡人错了”

  魏姝笑了,她看不见他的脸,却看得见他发红的耳根,他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

  魏姝捏了捏他发红的耳朵,说:“君上,你的耳朵好烫”

  他也忍不住笑了,把她的手拿开,他脸上的红已经退下了些,耳朵却还是那般,起身整理衣物。

  魏姝衣裳不整的侧着身子,笑道:“嬴渠哥哥,不留下了吗?”她这幅样子非常的媚人。

  嬴渠笑了,说:“寡人怕你了。”

  魏姝笑的更开心了,秦国的国君怕她,她觉得还是蛮自豪的一件事。

  夜里,咸阳城是有宵禁的,所以卫秧等到后夜才出的门,这个时候城中的守卫最少,只有宫门处有几人,同时也是他们最疲惫的时候,即便站着,也在打瞌睡。

  前几日的夜里,天上有乌云,拢着月,一点光亮都没有,今夜乌云散了,借着月光,倒也能隐约的看清道路。

  卫秧的住处和范宅其实是有一段距离的,并不是特别近,范家没有光亮,没有声响,到真像那些老妇说的,一点活人气都没有,但卫秧不怕,他以前在魏国也查过案,他一向是细心胆大。

  借着月色,他撬开了小门的铁锁,进到了范家宅子。

  范傲到底是有钱人,这往修葺精致的宅子在咸阳也算少有,他先是进到了大堂,大堂里非常黑,门窗紧闭,伸手不见五指。

  在视觉派不上用场的时候,嗅觉就会变得格外灵敏。

  卫秧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非常的淡,但他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

  现在他可以确信,范宅里绝对出过事。

  他不惧怕黑暗,但他也不能只靠鼻子,他打开火折子,点了一盏从家带来的小油灯。

  豆大的火苗不足以照亮整件大堂,却足够使他看清眼前的景象。

  大堂上非常的干净,每一张矮案都摆的非常整齐,地上亦只落了些灰尘,看这样子,确实是有一段时日没人住了。

  大堂里没有血迹,然而却有血腥气,卫秧清楚,这里是被清扫过。

  他退一步想,尽管他不愿意做这种假设,但倘若受伤的人是魏娈,那清扫这大堂的人,一定就是伤她的人。

  魏娈呢?她去了哪里?恐怕是已经出事了。

  卫秧的手有些冷,但他非常冷静,思路也非常清晰。

  看过了大堂,他又去了内室,内室的门是从里锁着的,他推了推,非常的严,他进不去,于是绕到了外面,窗子并没有锁。

  窗子旁放着的铜爵是倒着的,他想或许有人从窗子爬出来时推倒的,窗子外的草垫子也被踩过,谁也不会有门不走,而走窗子,现下卫秧可以确定,范家是出事了。

  魏娈也可能出事了。

  但卫秧并没有感到多么悲伤,脚下也没有踉跄,他异常的冷静,他觉得自己的血可能真的是冷的。

  此刻,他只是不太明白,到底谁和范家过不去呢?

  这答案实在是太多了。

  范傲以前是江湖人,是墨家弟子,他有很多朋友,也自然有很多死敌。

  卫秧既然来了,就一定会进到内室去看看,内室里到处是大红色的罗幔,被褥亦是绣着鸾凤的喜被。

  他知道魏娈失踪是并没有感到多么难过紧张,却在看见这床喜被时,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那针是被淬过毒的,只一下,就让他的心抽搐似的皱成一团。

  他别过头,不再看那大红的喜被,转而看着屋内的摆设,矮案上有些乱,砚里的墨汁已经干了,笔上的墨也亦干了,矮案上还溅有几滴墨点,上面置有油灯。

  她写过字,而且还没来得及收墨,能让她在大婚之时还如此匆忙写字的,定是万分紧急之事。

  卫秧心一沉,魏娈写的东西呢?藏在了哪里?

  换做别人一定是找不到的,但卫秧与她生活了四年。

  他太了解她了,她想要做什么,会做什么,甚至为什么而笑,为什么而哭,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都了解那意味着什么,这种了解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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