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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烦忧_焓淇【完结】(28)

  红衣白马的驸马在队首,长身玉立,仪表堂堂,微微的一笑,似日月同辉,万物都暗淡了,哪里有传闻中的病弱,明明是个翩翩佳公子。

  再看后面,有六位皇子骑马送嫁,紧跟着便是轿子,顶上镶着硕大的宝石,四角柱壁也镶满了珍宝玉石,阳光一照流光溢彩,像是天界驶来的仙轿。

  轿中人被飘飘荡荡的红纱幔遮住,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头上的金饰偶尔闪出光来,惹得人好奇极了,想一窥轿中之人的真容。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红纱幔鼓囊起来,露出些许缝隙,里面的人长发如墨,称着一张白皙莹润的脸,涂了胭脂的唇红润饱满,那唇微微一抿,她侧过头来,挺翘的鼻梁,一双慵懒的美眸,但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又被纱幔遮住了,留下浮想漫天。

  再后面便是绵延无尽的嫁妆,这头才入,那头还在出,各种珍宝器具,像是要把半个皇宫都搬空了,就算十里红妆也不及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大婚了!

  以后就是婚内非礼驸马了,嘿嘿嘿

  第19章

  第十九章

  俞家人办事从不按规矩,入了驸马府,先办九盏宴会,来的客人也只是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或是朝中品级高的大臣,闲杂人等一个没有。宴会过后,六位皇子便回宫,公主与驸马行过同食之礼,再拜见公婆,这大婚算是到了尾声,只差一个洞房花烛了。

  宴席上,时怀今滴酒未沾,都是俞千龄六个皇兄顶着,她六个皇兄委实厉害,既能喝又能劝,今日离开的男宾没一个能正常走路的。

  新房之中,触目便是喜庆的红色。

  俞千龄与时怀今相对而坐,嬷嬷将备好的合卺酒端上来,喜气洋洋道:“这合卺酒驸马是一定要喝的,也不用都喝完,抿一口就好。”

  时怀今点了点头,将酒杯拿起,与俞千龄交臂对饮。今日的她很美,脸上是精致的妆容,将平日里张扬的英气掩盖,只剩女子的娇柔艳丽。

  看着她,时怀今将杯中的合卺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时里面一滴未剩。

  俞千龄咦了一声:“怎么喝光了,抿一口就好的。”

  时怀今摇摇头:“自己的喜酒,怎么也要喝一杯才是。”

  行吧,行吧,你开心就好。

  俞千龄转头问嬷嬷:“还有什么事要做?”

  嬷嬷闻声掩唇一笑,神色有些暧昧道:“老奴这便要告退了,余下的事便是公主与驸马的事。”说罢招呼新房之中的宫人尽数退去。

  门阖上,新房之中便只剩这对新婚夫妻了。

  俞千龄站起身直了直腰,头上的冠顶在喝合卺酒之前便卸下去了,只剩下脸上的妆容还未卸,她也不急着去洗,先躺到床上摆成一个大字,轻叹了一声:“这成婚真是比行军打仗还要累,这一天可折腾死我了。”

  时怀今起身去将手巾弄湿拧干,坐到了她一旁递给她:“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自然要隆重一些。殿下洗洗脸,早些歇息。”

  俞千龄接过来,粗鲁的擦了一番,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脸,她仰着头给时怀今看:“干净了吗?”

  时怀今俯身去看,她擦得如此粗鲁,好好的俏佳人也成了花猫脸了,他拿过她手中的手巾,又凑近了一些,给她轻轻擦拭残余的胭脂水粉。

  如此一来,于俞千龄而言,时怀今的脸便也近在咫尺了,就着微亮的烛光,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只是这绒毛她都觉得赏心悦目。时怀今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他的双生弟弟也比不上。

  今日俞千龄又见到时怀恩了,可不知为什么,明明相似的脸,她见到时怀恩便觉得反感不已,可时怀今在她眼中却如天仙一般,就算放个屁,她估计都能觉得香。

  俞千龄想了想,突然问他道:“你放屁吗?”

  神色专注的时怀今闻言一愣,脸上有几分窘迫:“我也吃五谷杂粮,自然不能免俗。”洞房花烛夜问这种问题,她果真别具一格。

  仙子也会放屁啊,她继续问:“那你会和你兄弟攀比谁的屁更响亮吗?”

  时怀今坐不住了,收了手巾,坐直了身子,回道:“自然不会,此事不雅,都是要遮掩起来的,怎么会攀比呢?”

  俞千龄跟着坐起来,眼中坦坦荡荡:“可我哥他们会,但我是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你们这京中的公子就是文雅,以后你多教教我哥他们,免得他们在外面丢人现眼。”

  这话题没法继续了,时怀今起身去把手巾洗干净:“这种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对错,六位皇子不拘一格,没必要强要他们不能做这不能做那,若是基本礼教和规矩,想来陛下请的几位太傅会用心教六位皇子呢。”

  俞千龄听了嗤了一声,道:“快别提那些太傅了,他们说我哥的名字不好听,替他们重新取了名字,那名字拗口又难记,我到现在都还没记住,反正我以后还是要叫他们俞大、俞二、俞三的。”

  时怀今坐回来继续给她擦脸:“殿下唤什么无所谓,但六位皇子毕竟是皇族贵胄,总要有个寓意深远的名字才是。”

  俞千龄仍是不以为然:“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何必那么多讲究,我叫俞千龄便能千岁吗?你叫时陛下,就能当陛下了?”

  时怀今闻言忙按住她的唇瓣:“殿下不要乱说。”

  俞千龄推开他的手:“没事的,说说而已嘛,反正现在的皇帝是我爹。”说完,她蹬了鞋躺下,又扯了腰带,将外袍脱了扔在脚底,“真是累死了。”话音落下,人已经钻进了被子里,似是要睡觉了。

  时怀今握着手里的手巾,看了她片刻站起身来,将她乱丢的嫁衣挂好,又洗漱了一番,才将自己的外袍褪下,吹灭了几盏灯烛回到床上。

  新婚之夜,被子是只有一床的,他掀开被角躺进去,俞千龄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地方来,却背对着他,没什么回身的意思。

  时怀今平躺着,看着头顶喜庆的床帐,心中思绪万千。新婚之夜总不能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做吧?他原以为,以俞千龄的主动,洞房花烛并不需要他来忧心,可现下她似乎没有什么主动的意思,是在等他主动吗?毕竟这是新婚之夜,他这个做新郎的也不能只等着新娘过来啊。

  但这种事情让时怀今有些难为情,虽夫妻之事乃是人之常情,可又让人羞于启齿,视为污秽,他自小读圣贤书,行君子之道,对这种事情更是不会沾染。且大婚前夜他才从宫中去了驸马府,自然也没回侯府去听从父亲的教导,眼下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他不禁转过身子,对着俞千龄的后背,唤了她一声:“千龄……”

  “嗯。”俞千龄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慵懒,似乎要睡着了。

  时怀今这下有些明白了,她莫不是认为他不行,便放弃了吧?毕竟她在外还有别人,不缺他这个驸马。

  思及此,时怀今脸色涨红起来,有些气血上涌。他上次是有些不堪重用,可那只是他太过生疏和紧张了,并不是他不行,更不会比她外面那些男人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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