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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若止_岑利【完结+番外】(15)

  ……

  临近正午,几户人家炊烟升起,而偏偏一处宅子处传来一阵阵的药味。

  一处房屋内,一女子躺在床榻上,忽的她猛地睁开眼睛,愣了几秒,环顾自己四周所处的环境,正想起身坐起,可身体全身酸痛不已,特别是双脚,好像在摔下山崖之时扭到了。

  她忍痛用手撑着坐起,低头看见自己躺着的床铺,屋子,她昏迷前的看到的人影,声音,她敢确定那是宋止凡人。

  沈淮浅骂了一声“见鬼”便懊恼的将自己埋入双膝。

  前次掉进土坑里被他遇见也便算了,为何这次应着自己踩到一块松土了从山上摔下也能碰见他,莫不是他和她有孽缘,要不然怎每次她出事总能遇见他?!

  正当她想着之时,宋止端着药踏进屋子,沈淮浅听见声响望去。

  见他一身青衣,墨黑的长发用发带随意绑在脑后,面容如她每次见他一样苍白。

  宋止见她坐起,浅笑,“醒了?”

  沈淮浅看着他点点头,宋止将药递给她,她接过盯着他将药喝下。

  宋止见她一直盯着他,沉吟,“虽自古有赏心悦目之说,可一直盯着我应当是不能解药苦的。”

  她听着他的话,一阵无语。

  什么?赏心悦目?他以为他长的有多好看啊?!

  沈淮浅正想接话,可从院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宋止闻声走去。

  院外,一大批村民领着官差走进院子内,为首的是一个村民正指着前方宋止的屋子,抖着声道:“大人,便……便是这,我看着那个杀人犯拖着一个死人走进这儿的。”

  那村民的声音并不大,但屋内的沈淮浅却是听到了他说的话。

  杀人犯?死人?

  她吃惊的看着前方的宋止,莫不是宋止杀人了?

  她连忙起身,从地上随手拿了根木棍,撑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其中一个官差听到村民的话,厉声问:“你确定你没看错?”

  村民正想答话,便看见宋止从房中走出来,连忙指着他:“便是他!大人,便是这个人,我方才在山脚下,看到这人拖着一个姑娘的身体往一个板车上扔,而那姑娘一点直觉都没,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宋止踩着光从房中走出,屋外的女子翘首望去纷纷惊叹,这公子长的好生俊俏。

  他那苍白的脸庞被阳光照着,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一般,使之闪闪发亮的,他的眼睑低垂,不知是在看什么,而他便像是从天外之境来的人,不掺杂一丝的杂质。

  他明明……穿着最简单的青衣衫,梳着最随意的发式,可他的感觉便好像……好像……

  神一般。

  沈淮浅杵着木棍从房中出来,在院内为首的那个村民见到她,像看到鬼一般,猛地跌坐到了地上,惊恐道:“诈……诈尸啊!!”

  沈淮浅无语的看着他,便算她现今脸色是有点苍白,但也不至于被认为是死人的份上吧!

  众人朝她看去,女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看身体应当是位美丽的女子,可若是往她的脸看去,确实会被吓一跳,女子那近乎透明的脸,白得怕是连脸上的经脉都能看到,在仔细看她的脸竟比宋止还要苍白,而她此时若说是人应是没人敢信。

  官差回过神来,拉着坐在地上的村民,“这女子分明是人,何来的诈尸之说!”

  村民还没回神,喊道:“她分明便是鬼!我方才看到的便是这个女子,被那男子拖着扔上了板车!她当时分明便是死人啊!”

  沈淮浅听着他说的话,觉着云里雾里的,是鬼啊?是死人啊?

  但是她没错过他说的两个词:拖,扔。

  难怪她觉着自己身体怎会全身酸痛,原是宋止那凡人将她带回来的时候竟这般对她!

  她恶狠狠的转头看向身旁的宋止,而后者似是没感觉到她的眼神一般,而是转而对官差,轻声道:“当时宋某只是想救这位姑娘,奈何,宋某自小体弱多病,并无力气去抱姑娘,只能用此方法将姑娘放置板车上,以致与招人误会了。”

  院外的女子看着宋止的表情再听到他的话,少女心泛滥,连忙点头,恩恩,我信!

  官差也是明事理的人,既听到他这般说,也不好多说什么,拉着村民便对宋止道:“今日是我们打扰公子了。”

  话毕便拉着村民走了,宋止见他们走了,便转身回屋了,沈淮浅见他回屋了,连忙跟上。

  “你跟我说清楚,方才那村民说的拖和扔是何意!”沈淮浅追上他问。

  宋止端起桌上的碗似是药,正要喝时听到她的话,“方才不是说了么?”

  沈淮浅冷哼一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说没力气便没力气啊!”

  宋止见她神情似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无奈,“你既不信,我也无法。”

  “你!”沈淮浅刚想说他,但看见他端碗的手,那近乎透明的手腕,正轻颤着。

  她一顿,是了,他一介将死之人,日日靠药物为自己续命,她又要他何来的解释。

  罢了,看他可怜,饶了他一次。

  她杵着木棍走到床上,躺下,霸道道:“我要住在你这儿!你好生照顾我,我且饶了你那么般对我,知道了么?”

  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宋止的回答,她转头看去,见他一直盯着她,沈淮浅被他盯着有些渗人,问:“作甚?”

  “你所躺之处是我的床。”

  沈淮浅一愣,而后转身背对着他,闷声道:“出去,我要睡觉。”

  宋止看着床上她的背影,嘴角依旧挂着平日常有的弧度,须臾,似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只留下在床上的沈淮浅……满脸通红。

  她睁开眼看了眼屋内,什么啊,这间房跟方才她所在的屋子,分明是一模一样的,她如何知晓这个是他的房间,还有……

  她看了眼自己所躺的之处。

  他的床!

  次日,沈淮浅睁眼,呆愣了良久,才反应自己在宋止家中,起身,正欲掐了诀洗漱,又想起自己不在丞相府,只好作罢。

  她打开房门,见宋止躺在院内的摇椅上晒太阳了,看了一眼这个宅子与京城的无二,这儿应当是宋止的外宅吧。

  她自己去打水梳洗一番后,再回头,宋止已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面给她,浅笑道:“吃吧。”

  沈淮浅上前接过并无多话,直接便吃了,吃完后也自觉把碗洗了。

  她觉着虽说是在人家家里住下了,但吃完饭后不做些事情有点……愧疚啊!

  且……她终于发现了宋止这个凡人的一个优点了——厨艺!

  此人厨艺……甚好。

  待她洗完碗后,见宋止依旧在那树下躺着,她想着,他身子这般弱为何不进房内?这……罢了,人家喜欢便好。

  她不再想,觉着还是好好养伤好,她转身回房继续睡觉,当然,她回的是自己房间,昨日她是睡的是客房自然不会睡宋止的屋里,至于那个躺错床的乌龙,她绝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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