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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若止_岑利【完结+番外】(94)

  现今呢?这般自然?

  她依偎在他怀中,抬头看他眯眼,“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

  白沚看着她仰起的精致小脸,那双黝黑的眼在床边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湿漉漉地,犹如一只青雉的小鹿,而那眸内只有他,唇角微扬,低声,“没有,快点睡。”

  她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为何有被人蛊惑的感觉,不自觉闭上了眼,临睡前迷迷糊糊地好似听到了他有些悠远的声音。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第二日醒来后,她睁开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床顶,她想着昨晚的声音,她分明听到了那道声音,可现今却是什么都听不到,莫不是耳朵快好了?

  她想此不免有些激动,掀开被子坐起,正想下床却是被人拦住了腰身,“做什么?”

  啊,她倒是身旁还坐个人,她扭头看着床边早已穿戴整齐的人,回复他,“起床啊,你何时起的?”

  白沚侧头看她,浅笑道:“不早,一个时辰前。”

  淮浅一噎,“为何不叫我起来?”

  “看你睡得挺香的。”他伸手移去贴在她脸庞的细发,“就没叫你。”

  淮浅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怔,正巧此时屋外的绿意唤了一声,“公子,可要传膳?”白沚随意应了一声,对她道:“收拾一下,吃饭吧。”

  淮浅收拾了一番便走到屋内的桌前,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饭,对着一旁的白沚问:“竹卿来过了么?”

  白沚随意道:“还未。”

  淮浅看着他,静静道:“白沚,我想明日便走。”

  他什么都未说,只有一个字,“好。”

  正巧白沚答了这声,竹卿便看来了,踏步进来,似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叹息,“唉,平日里半夜便醒了的人,现今竟变成了这般迟才吃饭。”

  淮浅白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竹卿啧啧了一声。

  吃过饭后,淮浅与她说了说自己明日便走的想法,竹卿倒也不惊讶,随意道:“走也可以,记得将你在这儿居住的住宿钱算好给我再走。”

  淮浅睨了她一眼,奇怪道:“你何时变得这般想钱了?”

  竹卿浅笑,“我将你收留了这般久,也要收些回礼不是?”

  淮浅失笑,“知晓了。”

  “明日去哪儿?”竹卿淡淡地问,她知晓淮浅与那妖界的事,但以她现今的身子回去的话,怕是……

  淮浅思虑了一番,吐出两个字,“瑶山。”

  言罢,她抬眸看向一旁未语的白沚,见他也是在看她,那双眼眸内闪着光,嘴角带着浅浅地笑。

  他知晓她的想法,淮浅想。

  竹卿闻言一怔,不知是想到什么,蹙眉问她,“你想去找那人?”

  淮浅点头,“我这身子和这耳朵可支撑不了我回九重天啊。”

  竹卿想想觉着也只有那人了,两人又说了些话,竹卿便走了。

  淮浅出来送她,随后便躺在院外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她瞥见白沚似是也要躺在她的身旁,开口打断他,“你可别与我躺在一块儿。”

  白沚一顿,抬眸看她问,“为何?”

  她解释,“会让我想起某人是怎么死的。”

  白沚闻言挑眉,思虑了一番方才想起她说的是宋止死时的场景,他就是在同她一块晒太阳时悄无声息的死了。

  他拉过一把摇椅躺在她身旁,淮浅见此盯着他,而他却是不在意她那逼人的视线,躺下后,拉着她过她放在腹部的手,浅笑道:“我不会的。”

  淮浅一怔,看着他轻哼了一声。

  他不会的,不会像宋止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

  第二日,该离去的时候终究还是要离去,竹卿站在院内看着她,神色自若道:“要保重,我可不想再想上次一般捡到你。”

  一旁的白沚闻言抬眸看着她,嘴角的笑有些冷。

  淮浅倒是不介意她这般说,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我会等着你与我说说你的私事的。”

  竹卿闻言失笑一声,点头,“好,我在东海的十里桃花等你。”

  淮浅浅笑点头,“一言为定。”

  她放开竹卿的手,走到白沚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转身唤来祥云离去。

  竹卿感到她的气息逐渐远去,在原地待了会儿,察觉到身旁熟悉气息的接近,来人揽过她的肩,竹卿轻声问:“她会好的是吧。”

  “恩。”

  一声低沉的声音回复她。

  身后绿衣和众人的声音传来,似是在对她身旁的人道,“参见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岑利:“关于竹卿的私事是另外的故事了,各位不要瞎想,以后再说啊,么么哒,下午回学校,憋想我。”

  草稿君送上。

  ☆、第六十章

  瑶君瑶山行,若要人命还,莫上瑶山林。

  大雪纷飞,白雪皑皑,所触之处一片洁白。深山里原先墨绿的树丛早已被白雪覆盖住,有些还被厚重的雪层压弯了枝条,飞雪飘扬,这般寒冷的山间却是穿梭着一对人影。

  “什么时候才到啊?”

  一道幽怨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淮浅哈了一口气,见那呼出的气瞬时白化,伸手将身上的大皮袄裹得更紧,整个人儿缩了起来。

  白沚伸手拂去她肩上的雪,见她一副不耐的模样,浅笑问:“还觉得冷?”

  淮浅身子骨浅弱早已不似她以前的身子,能用神力护体,只能不断的以添加外衣来抵御这瑶山的寒气,而她现今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了,裹得跟个球似的,可还是觉得寒气逼人。

  淮浅闻言抬眸睨了眼身旁只着一件单薄锦袍的人,轻哼一声,“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沚失笑一声,伸手揽过她到怀内,抓着她柔弱无骨的手给她注入神力,“现在呢?”

  淮浅只觉得一股暖意顺着她的指尖流入了她的心脉,将她原先的寒意都驱赶走了。

  她耳朵有些微烫,撇了撇嘴,“暖是暖了,但还是省省你的神力吧。”

  白沚叹气,“你这姑娘可是将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世人当真无情啊……”

  她双眼微眯,勾唇浅笑,宛如一只偷食人心的妖狐。

  淮浅抬眸看他,“小郎君,你怕是知道的太晚了。”

  白沚闻言失笑,正要回她,忽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哀嚎,似是动物的叫声,其声痛苦至极。

  白沚脚步稍稍一顿,即刻抱着淮浅提步朝前继续行走着,良久后,两人站在一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位孩童坐在一片血海中,他的身边还躺着一头比他大了无数的狮子,狮子的腹部已被掏空,暗红色的血不断流出,那孩童满脸都是血,嘴边的颜色最深,而他的嘴里似是还在嚼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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