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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_季微雨【完结】(155)

  “ 你已与她言明?”走进屋的季雪禾问道。

  “ 她聪慧,能明白,” 玄无欢欣慰道过,垂眸,道:“ 季雪禾,你精通药||毒术数,可知一物为返魂。”

  “ 返魂能瞬让所用之人达顶之气,却也反噬本体。返魂之药效一过,身败成灰,尸骨无存。”

  “ 我穷半生终寻一返魂,” 玄无欢说着,指尖落下一药,笑道:“ 倒也值了。”

  “ 玄无欢,你当真如此?”

  “ 季雪禾,你也是明事理人。我乃玄氏亲系,与他隔杀母之仇,如若这世间需得一人与他俱损,也唯我所相配,” 玄无欢话语坚决,道:“ 且你与闻人辞皆伤,若我不用返魂,胜算不大。”继而,他道:“我只求你一事。”

  “ 何事。”

  “ 此事过后,” 玄无欢深吸一气,闭上眼,“ 善待她。她随了玄则的性子,时而看着心高气傲,不可理喻,然她心终为善。若你心中余恨难泯,便将我挫骨扬灰也可,只是莫要伤了她。”

  “ 你如此嘱咐,” 季雪禾听他所言,沉默阵阵,问:“ 可也想过与鸳儿说何。”

  “ 醉风楼内我便知晓她是好姑娘,不值得为我搭上一生,” 玄无欢轻笑起来,“ 她既为你的人,你自当替她寻觅一良缘,让她忘了我便是。”

  ☆、第一百零四章 结局

  嶷郡内,潮湿的黑暗如巨网,将牢笼中的人紧紧束缚,无可挣脱。程蛋子的无头失心尸体横躺在牢笼的地面之上,血还未流干地丝丝蔓延开,将惊慌与绝望散入牢笼的每处角落。

  被血染湿生朽的铁柱冰凉刺骨,青苔黏糊的墙角尽显腐落。画莲缩在角落里,这不见天日的几日内,她看的清楚。她亲眼见得程蛋子被玄则挖脑残心,亲目看得身怀六甲的女子被活取腹中尚未成型的婴孩,她才知晓在这里,人不过是如同牲畜般的存在。他们被囚,被养,只为填玄则之腹。

  若说前几日,她心中尤念季雪禾兴许会来搭救自己出这苦海,然这几日的等待早已将心中的期许磨得一丝不剩,留下成灰的唯有绝望万分。画莲颤抖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起的手帕,一点点摊开,手帕内是一颗药。

  她记得那时季雪禾曾说这能驱散一切不安。

  “ 季公子…… ” 画莲口中低念着,抖作一团的手颤颤巍巍地将那枚药放入口中。

  药入口,微苦。

  滑过喉,却觉丝甜。

  直当药悉数在体内化开后,画莲已没了气息,唯眼角两行未干的泪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无情的地面。

  不见日光的牢中,曲华裳紧紧抱着楼舒玄,声音也变得抖作一团,“ 舒玄……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偷跑出来…… 我如果不出来就不会被抓了,我,我…… ”

  “ 华裳,一切不要多言,” 楼舒玄紧紧抱着曲华裳,将她埋首自己怀中,不忍她见面前血落三尺之景,喉中哽咽,“ 是我不好,是我…… ”

  乌雀一人蜷身,缩在阴暗处,垂首不敢睁眼。

  牢笼外,夜色当空,虽说星辰极美,然却无人有心欣赏。

  齐若月推门走入,“ 吱啦——” 一声响,如勾命玄铁滑过石地,让牢笼中人纷惊,各个面带恐慌绝望地看去。

  他们眼中的恐惧如见厉鬼,生怕下个被选中的便为自己。

  “ 齐若月,” 楼舒玄看向齐若月,眼中厌弃鄙夷之色尽显,“ 你如此,当真背弃了自己的良心。”

  齐若月不言语,她紧抿的唇角皱起一道褶子。

  “ 你为人,却助纣为虐,” 楼舒玄眼中的讽刺如利剑,扎入齐若月心中,“ 你真当他会放过你?”

  楼舒玄的嘲讽让齐若月心痛难忍,她看向楼舒玄,走近牢门,手中一串管钥落下,“ 你走罢。” 她说着,打开了牢门。

  “ 齐若月,你…… ”

  “ 就当作是你我相识一场,共事半生的纪念。”

  “ 那这些人?”

  “ 楼舒玄,我不能对不起君上,” 齐若月打断楼舒玄的话,道:“ 你走罢。” 说罢,她摊开手。身后传来尽是旁牢中囚人的求饶呼唤。

  “ 走罢 …… ”话还未来得及说全,齐若月便感后背一阵如脊断却的裂痛。

  “ 吾生平最恨便为背叛,” 玄则收掌,目带狠光一扫被掌劈于墙面的齐若月。

  跌落地面的齐若月奄奄一息,眼中却略带一丝苦笑,若是现在死了,应该就能穿越回去了吧…… 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丧尸的好……

  “ 齐若月!” 楼舒玄大惊,道。

  玄则的目光落在楼舒玄身旁的曲华裳身上。心中念着此女为琉璃所生的玄则正欲上前猛拉过曲华裳,却听牢外一阵风动云卷,伴随阵阵如地动山摇之气。

  一战便为数月,无人可知究竟结果为何。

  直至那一日,画梅带着乌雀回到了蝶溪谷,卓画溪看去,仅能见得他俩二人,别无其他。画梅不多言,她亦不多问。

  尸王玄则被毁,玄氏一脉没落。随着玄氏的没落,蛊尸一如无首散沙。在玄氏的传闻逐渐消逝,蛊尸之量日渐退散之时,一人的名字渐渐被人所记得。

  君渊。

  身披驸马一称,衣带都尉一职,怎不能为首?

  凌衍扶持君渊上位,对于历经浩劫的土地而言,这天下的姓氏变了又如何?只要百姓的日子风调雨顺便为好。

  何为风调雨顺?只愿卖鱼的有鱼卖;炖汤的有人饮;而楼内坐的可见流客不绝。

  带到一切尘埃落定,风沙不再后,卓画溪与画梅带着乌雀重回故地。

  依旧那一方土,依旧那一座楼,依旧为双人坐楼内观夕阳不可留,变得却为心境。

  卓画溪拒绝了君渊邀其入宫的好意,所言为:我本风尘出身,何理入宫为官。

  然心中之理,只怕唯她心可明。

  她在等,等心中的放不下。

  日子过来算得为快,人们的勤劳很快便填满了浩劫带来的废墟。

  醉风楼依旧如前般光景,来客络绎不绝。奇怪的是,很少人愿意谈及那一年的苦难,似乎宁愿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静静腐烂在曾经的岁月中。

  每逢清明,卓画溪总会来一处野郊,膝跪柔地,为一坟添花摘草,一呆便为半日。

  那坟头立碑一座。

  卓画溪立兄玄无欢之墓。

  “ 又是一年,” 卓画溪目色渐柔,道地好似面前站着他,正凝目倾听一般,“ 哥。”

  “ 虽说事情过去,可我依旧不明长生诀为何。闻人辞依旧化名为文辞,他回到凌衍,虽来见过我几次,却也不多言。”

  “ 楼舒玄与曲华裳离开了,我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也未打听过。”

  “ 画梅至今不愿寻一亲事,想来当为忘不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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