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
卫曜揽着女娘窄细的腰,埋面于人胸怀间,鼻息之间是皂角和槐花的香气。
甜而不腻。还带着女娘独有的清香。若抱雪梅花,袅袅清还。
军医已将卫曜受伤的手臂用纱布重新捆扎好。而除却了手臂的箭伤,还有大大小小的一些伤口。卫曜并不打算让女娘知道。
*
卫曜的伤势需要静养。
司马祝特地将赐予的庭院划分给卫曜独住。又送上丰厚的贵礼嘉奖。
沈灵姝丢脸地在卫曜面前哭歇了气,让卫曜笑了好些时间。
卫曜坚持道是小伤。
沈灵姝自个找上军医,军医却支支吾吾不肯多透露,只叮嘱沈灵姝平日多加小心,饮食切莫辛辣云云。
沈灵姝一一记下。
卫曜享受女娘鞍前马下无微不至地照顾。
却单独洗浴不让沈灵姝帮忙。
听着一门之隔的溢出的水声。
沈灵姝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捧着两颊闷气。
让小副将进去帮忙,都不让她帮忙。明明之前没事时还死皮赖脸要她帮忙濯发。现在胳膊真出事了,却要把自己赶出来。
沈灵姝手上还拿着刚被卫曜从屋中推出来前,特地取来的要给人擦发的布帛。
结果卫曜却以有章岳在里就好,让沈灵姝候在外头。
十六的月儿圆溜明亮。如硕大的玉盘端挂在空中。
有云时而遮掩。忽明忽现。
沈灵姝托着下巴,仰头瞧望得仔细。
正望着月亮想事情,忽听见了身后一声“吱呀”门扇推开的声音。
沈灵姝利索地站了起来。回身,看见了小副将走了出来。
“师爷。”小副将赫然摸摸自己的脑袋,冲着沈灵姝欠疚笑笑。
毕竟小副将还能记得,刚才师爷质问将军,而自己被将军传唤进去时,师爷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满含怨屈的一眼。
天地良心,将军只是让他进去帮忙换药而已!
小副将从将军后背遍布的伤势,已经发现了刚和王家兵结束的战役是一场恶战。远远不及一句取胜,就能够简简单单掩盖了过程。
狰狞的伤势反倒不让师爷知道。小副将也搞不懂将军的用意。
沈灵姝朝着小副将投去哀怨一眼。小副将生怕被小师爷连罪上。差遣了下人抬离木桶。自己也跟着飞速离去。
沈灵姝独自推开了门进去。
屋中灯烛明亮。
卫曜只穿着件皎白中衣,外罩着青蓝纹底的外袍。落坐在坐榻上,轻缓翻动着案几上的一本册子。
正是沈灵姝在卫曜出征的日子中,耐不住寂寞,差遣了小副将从瀛洲集市买来消磨时光的。
卫曜随手翻了两下。
“哼。”沈灵姝手中搅着布帛,靠近。
卫曜从话本中抬眼,就看见了小女娘撅着高高的嘴巴,苦皱着鼻子,一副还在生闷气的样子。
卫曜轻笑了声。
朝着闹别扭气的女娘伸出了手,“这时候不讲‘男女有别’了?只是不让你伺候,值得生气?”
“男女有别?”沈灵姝恼瞪了卫曜一眼。走近榻边,却不和人靠近。也不理会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臂。“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你娘子呢,你有什么和章岳见不得人的事,不能告诉我!?”
“见不得人的事啊……”卫曜假装思考,悄悄将手臂往前,揽住女娘的腰肢,一并带到了坐榻上来。微弯着唇角,笑道,“娘子这么说,貌似有很多,娘子想听哪一个……”
沈灵姝没好气推开了人凑近的脸。
卫曜轻笑,气息落在女娘的面颊上。
沈灵姝面上还擦着锅底灰。长睫蒲扇之下,独有一双眼盈盈透彻。
卫曜长臂一伸,从女娘手中接过了布帛。拿起,轻缓擦拭掉女娘脸上的脏灰,不一会,便露出了一张皎白水灵面庞来。
肌如凝脂,明眸善睐。
卫曜眼眸沉沉,粗糙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轻摩着女娘的后颈。
沈灵姝还在问着卫曜和小副将的事,从小副将问到战场,又到不安好心的司马家……
卫曜却盯着女娘启合的唇瓣。
越看越心喜,越看凑得越近。
“司马祝这人绝对信不过去……”
“嗯。”
“王瑾虽然伤了眼,但此人狡诈,这次失败,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坏招……”
“嗯。”
“更可恶的还是司马家的人,你可都要好好防备……唔。”
沈灵姝被捏着下巴。
“你干什么……”
卫曜眸色极深。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皂香。还有似有若无药草的味道。
卫曜轻琢了女娘的唇瓣。先是一下,女娘眼跟着愣瞪了一下。又是一下。
沈灵姝便被压在了坐榻上。
沈灵姝瞪大了眼,见卫曜的手已探进了自己的衣中。面上一红,无语:“你在发疯吗?你伤好没好呢,你不怕伤口裂开了!”
卫曜嗓子微哑,慢条斯理。“怎么办……那就要靠娘子多出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