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摸着已经略显稀疏的头顶道：“本来我还有些担心，怕戴志强为了韩丽娜不依不饶。但是这件事如果是杨副市长的老婆张妩亲口跟你说的，那么我就不怕了。最起码杨副市长的心底里已经明白，这戴志强是什么样的货色了……”
第118章 暧昧
因为是暑假, 韩青宏就抽空带着一家子回了一趟山东老家, 所以韩丽娜得知自己的真实成绩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她站在电话机前, 反反复复地核对七门功课的总成绩，实在不敢相信以自己的实力竟然被排到了全市三十名开外，不要说头三名连前十都没进入。恍惚老半天之后, 才想起来这个文艺汇演一等奖的中考加分怎么没有了？
刘玉梅也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把女儿的成绩单拿在手里反复地核对，最后才确定了这个事实。
她马上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给教委招生办的人，质问在中考这样严肃的考试场合下, 怎么还会有人犯下这样严重的错误？竟然没有把中考加分汇入考生的总成绩单中, 以致韩丽娜的排名如此靠后, 可知这样轻忽的举动对一个考生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教委招生办的人倒是极和气地解释, “……在中考刚刚结束时接到了通知, 今年起所有省级以下的文体汇演的比赛一等奖都不能作为中考加分的评定标准。六月底进行的全建南市区文艺汇演比赛只属于市级比赛, 所以不能计入中考加分……”
刘玉梅简直懵了, 她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个通知下来，而且还赶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就是说女儿废寝忘食地辛辛苦苦准备了三个月, 好不容易才夺得的比赛一等奖竟然作废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态，将女儿好言劝出门去后拨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压低了声音温温柔柔地道：“老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娜娜文艺汇演的比赛成绩为什么不能加入中考加分里面，原先都是说好的呀？这突然不作数，不是让孩子失望吗？”
电话那头的人显见是一个脾气十分好的人，听出了刘玉梅话里隐隐约约的火气, 却还是态度温和地回答道：“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我也是才听说。因为文体比赛优胜奖的获得者可以作为中考加分，导致这两年的比赛有些泛滥了，所以省里去年就已经下达了这么一个通知。咱们建南市今年才取消了文艺文体比赛中考加分，已经算是落在后面了。”
听了这个解释，刘玉梅再心有不甘也只得无可奈何。就十分委屈地嗫嚅道：“可怜娜娜努力了那么久，咱们也想了那么多办法废了那么大的劲儿……”
坐在电话彼端的戴志强想起了那个灵秀聪明的女孩，眼里也浮现温柔的笑意，便细声安慰道：“娜娜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即便不加分也是排在全建南前列的。以她的成绩上一中的实验快班是稳当当的。中考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高考，那才是关乎到孩子一辈子的大事情!”
刘玉梅强压住心头的怒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尖利，“你知道娜娜为了文艺汇演的这个第一名费了多少的力气吗？结果你跟她说这个不重要，让我怎么对孩子说得出口？那个什么贺秋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考得那么好，不会是作弊才得到的好成绩吧？”
电话那头没有做声，在苍凉无人的公路上，当车子要撞过去的时候，那女孩儿抬起头来望过来的一眼是隐含愤怒和漠然的，却独独没有惊慌失措……
戴志强摇摇头，暗自撇去这些不好的记忆，耐心地解释道：“这个贺秋秋的中考试卷传阅时我看过，有三门是满分。语文考卷的卷面整洁字迹工整基础题全对，就连最难写的议论文也只扣了少少的三分。我教了十几年的书，认识上千个学生，知道有少数孩子读起书来近乎妖孽，所以娜娜就不要跟人家比啦!”
刘玉梅犹有愤恨，嘟着嘴丧气道：“我就是知道娜娜的学习成绩跟贺秋秋硬碰硬是不行的，这才独辟蹊径想让她在文艺汇演上弄个加分。要是这个成绩加上去，娜娜的排名不见得会这么靠后…”
听到女人像孩子一样低声嘟囔，戴玉强不得由地笑了，“你不要太过要强，有娜娜这样优秀的孩子已经很好了。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有一个煤老板，身上揣着两万块钱到我的办公室来，想让他的孩子进二中。那孩子原先在别处上学，门门功课都不及格，我都没敢答应收下来。你说要是摊上这样的孩子，那当父母的不得愁死？”
刘玉梅眉头一皱，就细声细气地劝诫道：“你收钱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让别人抓到手脚。全囯现在正在大搞反腐败倡廉正，你要是收了钱没办好事情，万一被那些家长抵出来就不怎么好交代呢!”
戴志强心里一阵热烫，轻轻道：“我省得的……”
刘玉梅想了一下，又嘱咐道：“还有你去跟那个姓刘的暴发户说一声，让他的儿子再来纠缠我的女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也配？”
对于这件事情，戴志强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就安慰道：“不要生气啦，我已经把老刘好生说了一顿了，他儿子找老天爷借的一副胆子竟然惹出了那么大的麻烦，差点害的教委顾主任的儿子都没法脱身。我搭上好多人情想了好多办法，才帮着把那孩子送到省城去，要不然老顾会这般轻易松手？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多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