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憋笑,他二哥可护短的很。
他们刚回阿哥所没多久,最后离开的胤禩和马齐走到了一起,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一个是快年过半旬的肱骨大臣。
“我六哥确实顽劣了些,但也是为百姓办事,大人说的话有些过分了,我二哥和四哥不是好相处的主。”胤禩神色淡淡。
富察马齐不以为然,他是按照康熙的旨意办事,都是有规章的,即便是到了康熙面前,他也有话说。
马齐道:“太子殿下性情温和,这荣贝勒却是个混世魔王,京中因他而起的事还少吗?八阿哥分明比荣贝勒还小,却十分有太子殿下的贤德。”
胤禩轻笑了一声,自他进了户部,为了马齐可做了不少事,如今京城上下谁不知他礼贤下士的名声。
“我哪里比得上二哥,二哥才是我们兄弟最应该学习的人。”
马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压低了嗓音道:“八阿哥可知为何万岁爷要将太子也带走?正常来说太子殿下应当留在京城坐镇,代替万岁爷处理政务,却偏偏被万岁爷带走了。”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风言风语,胤禩右眼不受控的抽动了一下。
“万岁爷不放心太子殿下一人在京城,听说好似查到了太子殿下大量囤积白银,不过这事并未证实。”马齐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
若换了以前,怕是没有人会质疑康熙和太子之间的父子情,但是随着康熙逐渐年老,太子一日日的成长,这对大清最尊贵的父子间出现了裂痕。
“不过是谣言而已,大清境内若真出现了银矿,依照汗阿玛对大清的掌控,怎么会不知道。”
“八阿哥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没有证实前都是谣言。”
胤禩眸光微闪,脚步一转跟着马齐回了户部。
胤礽囤银的事已经持续了好些年,一时疏忽竟被人探知了些消息,还有一个便是索额图年迈,其他人终究是没有索额图做事圆满。
“二哥?汗阿玛没有实证,不能认下此事。”胤禛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认了下来。
胤礽神色淡淡,“这不是我认不认的事,汗阿玛怕是早已对我不满。”
“传信回京,让他们护好小六,若真出了事,第一时间要护好他。”
胤禛蹙眉,“二哥说的什么话,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岂是说出事就出事的,小六在京城安全的很。”
不远处的小太监又开始催促起来,胤礽只能嘱咐他记得传信,随后跟着小太监匆匆离开了。
康熙的营帐里没了往日的喧闹,胤礽进来时只见着端坐在高位的康熙,和站在一侧的胤禔。
胤禔垂在身侧的右手朝他轻轻摇了一下,示意他现在康熙的心情不好,不要冲动。
“啪”的一声。
一本黄色的折子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重重落在地上,耳边是康熙充满怒气的声音,“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囤银练兵私藏火器,你是嫌朕这个皇帝做太久了是吗?”
胤礽低垂着头沉默不语,一旁的胤禔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折子,拿在手里大致翻阅了一遍。
“太子殿下可真厉害,做事如此小心,即便弹劾折子到了汗阿玛手里,那些人也没能拿出证据来,汗阿玛可要严惩。”胤禔讥讽道。
“严惩?”胤礽像是刚回过神,面露不屑道,“大哥自己也说了,这些不过是没有证据的话,为何要严惩孤?”
“汗阿玛,这些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若真如他们所说儿臣一直在囤银练兵,不可能没有一丝迹象,只用这些话就想定儿臣的罪,儿臣冤枉。”
胤礽一撩袍子,直接跪在了地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康熙。
康熙沉着脸道:“有人多次见到索额图出现在福建,听说你那些银子是从海外运回来的?”
胤祚辩解道:“叔祖父年纪大了,儿臣前两年已经让他回家颐养天年,许是他想云游四方,至于儿臣从海外运银子更是天方夜谭,海外虽不及大清国力强盛,但儿臣还搬不了一整个军队运到海外去。”
“汗阿玛也一直知晓儿臣对火器十分感兴趣,只是让人研究了些新型火器,这事但凡感兴趣的人都知晓,至于练兵?儿臣不过在郊外几个庄子上练了些府兵,用以抵抗宵小。”
胤礽心中的思绪早就翻转了一圈,看来福建海上的小岛已经不安全了,得尽快通知人转移。
听说再往前有一批海盗,他们占了不少海岛和财宝,那就伪装成海盗。
康熙看着眼前英俊挺拔的青年,这早已不是那个还需要抱着的孩子了,胤礽如今已经成长为了一头雄狮。
“这事没查清楚前,你就待在你的营帐里,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见任何人。”康熙的心终究软了一分。
胤禔心中一惊,这不就是变相的软禁吗?他还说汗阿玛带胤礽一起,是为了给他积攒军功,没想到会是这样。
军营的事传到京城已经三日后,京城的风向彻底变了,往日里跟太子关系密切的官员也闭门不出。
“这是胡说八道!我二哥都是太子了造什么反?”胤祚愤愤不平地在屋里转圈,“这肯定是有人诬陷,我竟然不知道这些兄弟中还有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的人。”
胤祚再傻也能猜出那些人为何要针对他二哥,无非就是想要个从龙之功,而龙就是他们兄弟中的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