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这般想,太医给她诊脉, 她也没有反对。
“殿下脉搏康健, 一切都好。”太医诊脉的结果皆大欢喜, 景帝颔首过后让人退了下去。
这时, 华翎左右看了一眼,将脖子下挂着的舍利子拿了出来, 眸子亮晶晶的, “皇兄,你看这是什么?”
红绳系着的舍利子初一看朴实无华, 再一眼就能看出它的厚重与佛韵, 景帝神色怔忪,很快就猜出了这是什么。
“烟烟, 这是怀恩寺的方丈给你的?”舍利子的大名景帝年少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些吃惊会在自己皇妹的身上看到它。
“是方丈给的, 不过他还要送给我腹中的孩子。”华翎点点头,想了想又特别不好意思地加上了一句。
“原来如此, 既然给了你,就好好地收着。”景帝眸中闪过一分柔和, 伸手为她拉好衣领,“以后不要轻易显露在人前,万一他人以为方丈手里还有舍利子会给怀恩寺带来麻烦。还有,你给方丈回礼了没有?”
他和华翎说话,虽然也有一些教导的意味,但语气充满了属于兄长的宠溺。
华翎连忙拉着他坐下,给他倒好一杯茶,理所应当地道,“烟烟只和皇兄说,方丈就算手里还有舍利子,皇兄又不会无礼索求的。”
她向来信任自己的皇兄,和父皇不同,皇兄极少相信这些外物。
“太师给了怀恩寺一万两的香火钱。”这是给怀恩寺和方丈的回礼,不算轻。
“太师是太师,你是你,稍后我让冉庆给怀恩寺送些孤本的佛经过去,用你长公主的名义。”景帝点点她的额头,皇室不差这点东西。
华翎笑盈盈地应下了,佛经方丈应该会中意,“再加些蜂糖吧,寺里的小和尚喜欢。”
景帝闻言看了一眼冉庆,冉庆恭敬地退下去安排。
“皇兄,谢贵妃暴毙是怎么回事?”等到房里的人都退下去了,华翎赶紧问道,她派韩鸣去探听到底没有皇兄亲口说的真实可靠。
“父皇让她殉葬,她本就不该活着。”景帝的眼神显露出令人胆寒的冷意,发觉华翎在看着他时,他微一抿唇,敛了双眸,“她欠玉太妃一条命,玉太妃的确有杀她之心,期间,皇后插了手。”
一提到王皇后,华翎捏紧了指尖,有些难以置信,她想起来谢贵妃和王佩吟原先关系不错,王佩吟又为何要纵容玉太妃杀了谢贵妃。
“谢氏曾暗中威胁过皇后,”景帝轻描淡写地解释,“不管如何,谢氏已死,总归是个好结果。她敢害你就要付出代价。”
若他的手中握着实权,敢谋害他的皇妹,不仅谢氏,整个谢家九族都逃脱不了。
“王氏如今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谢氏不过一介罪人,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烟烟,只你记得不要牵扯其中,谢家如何都与你无关。”景帝希望她好好养胎,暂且远离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华翎乖巧地应下了,王谢之间的恩怨与她确实关系不大。
景帝离开后不久谢太师就回府了,他绝口不提谢家对谢贵妃暴毙的反应,只用大掌摸了摸华翎的腹部,然后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隐去一身的寒意。
天气渐冷,他怕冬日的时候华翎惧寒,刚好在去怀恩寺的几日将正院略修了一下加了暖房。
屋中暖意融融,华翎心里高兴,就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软缎做的绣花鞋子踩到地上也没有声音。
左一句太师右一句驸马,语气甜甜地加了蜜糖,她的心情一点都没有掩饰。
而等到谢珩换好常服,站定身目光发沉地看向她的头顶,她又老实下来了,脚趾蜷缩在一起,若无其事地垂下眼眸。
她怀孕那么久了,谢太师还没有真正地碰过她,但她又忍不住时不时地想要撩拨他一下,就仗着他不敢过火。
发现他眼神不大对,她又装无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谁让谢太师是真的很紧张这个孩子呢,那尊送子观音像都一直摆上的。
她完全有恃无恐!
“今日太医来过了?怎么说的?”谢太师知道景帝入府,但只关心太医的话。
“太医说我好好的,一切无碍,就说太师你太大惊小怪了。”华翎抬起头,又来了劲儿,她在怀恩寺的几日他这不许那不许的,管的真多,比从前的皇兄都要过分了。
“一切无碍,不错。”谢珩微微点头,随后俯身揽着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掂量了一下淡淡道,“孩子大了一些。”
“那是,都快要四个月了,嬷嬷们说它马上还会动呢。”华翎扬着瓷白的小脸很骄傲,今日看皇兄的模样显然也对她腹中的小东西比较喜欢,问东问西。
“四个月了。”谢太师轻飘飘地重复了华翎的话,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让屋里的人退了下去。
他把人放进帷幔中,华翎顿时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了退。
“天色还没暗呢。”她加重了语气强调。
谢珩便掀了薄唇,冷不丁地开口,“你醒后天一定暗了。”
华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咬着唇,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然而很快一只大手捉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