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闻闻言眸子直直的看着红梅,好奇道:“你知道?”红梅往她跟前凑了凑,低声说着:“这有什么可好奇的,男人都这样。”
“他们平日里在人前一副君子寡欲的作态,夜里回到屋内在女子面前就变了,什么禁欲?什么君子?”
“根本都是装的,平日里越是那些斯文矜傲的,榻上越是能折腾人,不止狠,花样还多的很呢。”
谢如闻:“……”竟被红梅都说准了。
哥哥与她亲密时,确实神色不定,深邃眸光里是她看不懂的狠戾,而且,花样确实多,还让她都给画出来呢。
谢如闻怀疑的心思渐落,越发觉得红梅在这种事情上厉害的紧,她侧身从榻边小抽屉里取了一支玉簪递给红梅:“这个颜色衬你,你戴罢。”
红梅笑笑:“谢十五娘。”
谢如闻没了这些疑问,心情也变好了许多,翻看着红梅给她的春宫图,一页一页的看,与红梅低声讨论着图册上的男女。
——
这场暮春暴雨足足落了两日才停,昨夜里雨势渐歇后,夜半又狂风四起,直到次日午后才停下。
这日,谢玄烨未来别苑。
谢如闻夜间用过晚食就要歇下时,景山来了院中,递给了她一封书信。
是谢氏九娘谢韵给她的来信,说要来揽月苑里小住几日,跟她学习如何养鹅。
谢如闻:“……”
谢如闻跟她不熟,可她听孙嬷嬷说起过,谢九娘与哥哥一母同袍,想来是哥哥让她写的书信,她想了想,去到她的书案前。
给谢九娘回了信。
信送出去后,两日,也没见谢韵来,绿竹与她道:“听闻这场暴雨冲塌了一段山路,许是还没修通,九娘才会迟迟不来吧。”
谢如闻一边抱着二痴一边道:“城外的山路塌了,九娘来不了,可地道又没塌,哥哥这几日为何都不来别苑了?”
绿竹:“……公子向来公务繁忙,想是近来朝中有事要处理。”
正巧这时,上弦院外,无念扯着景山的衣袖,非要跟他比试,对于比试这件事,景山一直都有些不厌其烦。
他觉得无念,又弱又爱比,很没意思。
谢如闻抱着二痴往院门前走,问无念:“你来了这里,哥哥呢?他怎么没来。”她的语气算是平和。
可听在无念耳中就有些变了。公子自那日离开揽月苑后,就再也没来过,许是十五娘这会儿心里火气大着呢。
他眉目含笑,呵呵道:“公子朝中事忙,没准过几日就来看十五娘了。”
谢如闻对他颔首,又问:“他手腕上的伤可好了?你回头对浮生说,让他好生照顾哥哥,手腕上的伤都要烂了也不上药。”
无念:“……十五娘怎么知道的?”
谢如闻:“我见了啊,还是我给他上的药呢。”她手中抚着二痴的羽毛,不与无念说了,转身往莲池走:“你跟景山比试去吧。”
无念看着她的身影走远,懵了会儿,难怪十五娘主动问起公子呢,之前和公子闹了矛盾,十五娘的气性可大着呢。
每回都是公子哄了才搭理人。
可公子,什么时候来揽月苑了?他怎么不知道。无念在心里想了想,怕是公子不愿让他和浮生知道。
有了谢如闻的话,景山不再推脱,当真陪着无念去比试了。
——
江濯那夜被丫鬟婆子按着打了一通,已能正常走路了,他一连闷了好几日,实在是无趣,这日一早,就来找谢如闻了。
两个人一道用了早食,谢如闻看他脸上的伤还有些疤痕,让绿竹给他拿了去痕的药膏。
这药,还是去岁,她脸上因玉兰花过敏起了痘。
谢玄烨拿给她的。
特别好使,对付江濯这种小伤,涂上后过不了几日,任何疤痕都没有了。
江濯接过后,就涂在了脸上。
他笑笑道:“这药膏的味道真好闻,十五娘在哪买来的,回头我也去买一瓶来。”
谢如闻:“我也不知在哪买的,是我哥哥给我的。”
两个人在上弦院里待了会儿,一同去了别苑里闲逛,每人怀里抱了一只鹅,逛了许久,还去摘了几支灿白的梨花。
近午时的时候,景山来到谢如闻这里,对她比划:公子来了,还有一位小娘子。他往揽月苑的正门处给谢如闻指了指。
告诉她,是在那里。
此时,谢如闻和江濯就在离得院门不远处的梨树林中,闻言一同去了揽月苑的正门。
揽月苑正门外,两辆奢华锦缎马车一前一后停下,谢韵一袭玉色绣蝶百褶裙,怀中也是抱了只大鹅。
和谢玄烨相对而立。
她柳眉轻皱,问谢玄烨:“三哥哥,你当真不进去吗?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起的吗,怎还到这里了又要走?”
谢玄烨长身玉立,抬眸往揽月苑里看了眼:“我还有事,要去寻问山一趟,你在这里住上几日,阿闻会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