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闻:“……不是。”他觉得此刻的哥哥,和夜间的有几许相像,可他,并不是夜间的那一个。
说话间,江濯已被无念压着上了二层阁楼,谢玄烨垂眸看了谢如闻一眼,谢如闻不再说了,往木梯处走。
其实这些年,她鲜少见到谢玄烨有情绪不受控的时候,哥哥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静沉着。
今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的解释,根本没用。
而且,她脖颈间的痕迹可以是蚊虫叮咬。
锁骨上的又如何解释呢?
适才她回上弦院换衣服时,在铜镜前照了照,昨夜的他太过欺负人,把她身上吸.吮的都是痕迹。
尤其是锁骨上,是咬.吻出来的。
一切也是巧了,偏偏江濯这个时候钻进来,哥哥不怀疑他又能怀疑谁呢?自是不会怀疑是他自己干的,揽月苑里又没有他人。
只能是江濯了。
谢如闻看了一眼江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下了阁楼。
她在心里想,她和江濯本就没什么,哥哥问上几句便知,他能责问江濯的,也只有他私自钻地道来别苑。
而且,江濯是哥哥老师的幼子,哥哥就算生气,应该也不会对他怎样的吧?
应该是的。
——
谢如闻离开了,江濯在看到谢玄烨的那一刻,也不大喊大叫了,他站在那里,被他上位者的气势有些震住。
二层阁楼上突然安静下来,谢玄烨只是坐在那里品茶,并未言语,还是江濯先沉不住气,开口道:“我上回有东西落揽月苑了,进来取呢。”
谢玄烨似是笑了下,很是淡漠:“什么东西让江小郎君要钻地道来取。”
江濯:“……上回钻地道时,身上的玉佩落里面了,寻了好些日也未寻到,”他上前一步举起腰间玉佩给谢玄烨看:“果真在地道里找到了。”
谢玄烨并不看他,也不置可否。
江濯逐渐缓了心神:“我来寻我的东西这是应该的吧,谢三公子如何让人把我给压过来?”他嗓音提着,想要质问谢玄烨。
谢玄烨站起身,走向江濯,虽江濯的身量也高,却不及他的气质沉稳,被他瞬时压下气焰,谢玄烨打量着他,嗓音淡然:“我与你说过,阿闻不再相看。”
他冷了神色:“江家乃是书香世家,家风严谨,做事该有分寸。阿闻她不懂世事,你却如此妄来。”
他的嗓音越发的沉,江濯听的怔了下,他在心里想了想,妄来?也是,阿闻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他私自钻进来,若传出去,是有损她的清誉。
江濯鼓了鼓勇气:“我是愿意娶十五娘的,并非生了玩弄之心。”他神色认真,很是坚定。
这无疑是做实谢如闻身上的那些痕迹,是他所为。
谢玄烨不再看他:“你功名未成,心性不坚,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偷钻别苑,如此品性,如何娶她?”
“阿闻自年少便熟读经史,心性聪敏,作的一手好画,你有什么可与她相配?”
如此发问,对于江濯来说。
实在是诛心。
他红了脸,很是气恼。
谢玄烨:“无念,送他走。”
无念上前拉住江濯就要送他走,江濯‘诶诶’了几声,上前扯住软椅借力,问谢玄烨:“可阿闻已及笄,早晚都要相看,我可以等,也可以为她考取功名。”
谢玄烨不理会他,江濯就这样被无念给拖了下去。
阁楼上又恢复了平静,谢玄烨长身玉立,思忖着适才江濯的话,阿闻已及笄,早晚都要相看,他在心里想。
再也不相看了。
他对浮生吩咐:“传令下去,再有人私入别苑,杀。”
浮生闻言心间一惊。
不敢上前去问,就算是江小郎君也杀吗?他只道:“是,公子。”
——
江濯被无念带着要去揽月苑的正门离开,被谢如闻上前给拦下,她回到上弦院里简单用了些早食后,就在这里等着了。
谢如闻看着无念:“我跟他说几句话。”
无念:“……可公子说——”
谢如闻打断他:“你家公子又不在这,不耽误你送他出去。”无念对她‘嗯’了声:“我去那边候着,十五娘别闲话,公子还等着我回去禀报呢。”
谢如闻对他点头,随后看向江濯,她问:“你怎么又来了?”
江濯看到她很开心,以为谢如闻也很想见他,专门等在这里,他兴奋道:“阿闻,我,我是想见你了。”
江濯虽只与谢如闻在一处待了几日,可少年心性,如何能耐得住那夜梧桐树下的亲近,这些日子他过的很痛苦。
一直都在懊恼,为何那夜他不能钻地道钻的快一些,为何他去洗手脸的时候不能再快一些,为何他们进了梧桐树下。
他非要让她闭上眼睛,但凡这几样里有一样,他快了一些,他早就和她亲上了,而男女一旦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