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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31)

  鸳鸯指着屋中道“你没看到么,今儿一早,皇上和各宫娘娘赏的,早都摆满屋子了,哪还有地儿可以腾得出放这些花来。”

  “就是啊,难不成,你要我们才人把这些屋里赏赐都给丢了不成?”彩莲接应道。

  稠素脸色有些难看,只道,“我岂敢有这意思……”

  茱萸听到嘈杂声,出来一看,便知晓是何事,笑道,“倒是劳太妃费心了,只是我这屋中,确实是没地儿放了。不如先暂时搁置门口,来日我找人搭个棚,好生置放便是了。还请回复太妃,就说,茱萸心意领了,谢太妃恩典。”

  稠素扯皮笑道,“还是歆才人说话得体,瞧您这两个婢女,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茱萸收了笑意,“我手底下的人如何,我心中自有数,今日若是静太妃在这儿,说些什么,那也是该的。可是你与她们同为婢女,说这些怕也是不妥吧。”

  稠素听了,跪道,“才人说的是,奴婢又多嘴了。”

  茱萸想着,这稠素,上次教训还没吃够,竟还不知收敛,便微微一笑道,“要是与你计较,反倒显得我小气了。我这也没什么好赏你的,你且赏自个两掌巴掌,便回去吧。”

  稠素咬咬牙,只得听命。先前太后赏的巴掌印仍在,这会是痛的直叫娘。

  彩莲看着解气,转过头去,暗暗笑了几声。

  至晌午,人潮总算散去,茱萸倦怠,在躺椅上小憩片刻,不一时,竟做起梦来。梦中好似来到了桃花坞,只见着周筠生背对着她,却不言语。

  茱萸想追,又追不上。又隐隐见到一座衣冠冢,虽看不清这墓碑上的字眼,却觉着悲从中来,不免啜泣。

  “主子……主子……”彩莲见茱萸哭的伤心,吓得忙将她叫醒,“主子,你怎么了?”

  茱萸泪眼婆娑看着彩莲,“你说他会原谅我么?会么?”

  “主子……你的难处,王爷定会体谅的。”彩莲说着,也红了眼,“主子连死都不怕,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会如此……”

  鸳鸯切了一些水果,穿帘而入。

  茱萸见是她来了,忙收了泪珠,“瞧我,这好好的午觉,做了恶梦就吓成这样。”

  鸳鸯道,“早间人来的腻多了,主子累了、乏了也正常。这帮人总是这样,但凡有喜,便蜂拥而至,若是时运不济,想见个人影也难。”

  茱萸见她说的真切,像是有感而发,便问道,“你在太后跟前,又怎会知晓这外头人情冷暖。”

  ”主子是不知,奴婢并不是一开始便在太后宫里当差的。奴婢入宫时年纪尚小,后被妙玉斋的贤妃娘娘垂怜,才得以在跟前伺候。后来贤妃娘娘病逝,奴婢才转入了太后宫中。”

  “你说的可是河阳王的生母,贤妃娘娘?”茱萸惊道。

  “算下来,该称贤太妃了。只是娘娘命苦,也没熬到这一天。”鸳鸯露了些许悲痛之色。

  正文卷 第三十二章 处处惹尘埃(二)

  河阳王府外,重兵层层把守。

  王府内白石为栏,环抱池沿,雕脊绣栏,清溪泄雪于庭院。

  闵善英着一身墨绿襦裙与周筠生在院中下棋。棋子行至一半,闵善英弃落,“王爷今日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怕不是对弈的好时候,还是改日再来对弈。”

  周筠生面容憔悴,仿若一夜老了大半,嗓音嘶哑道,“既是下棋,自是该分个胜负,岂有弃子之理,终不过与你打个平手,也好过有头无尾。”

  “这天下之事,又有几桩是有始有终的?是王爷太过较真了,反倒伤了自个身子,得不偿失。”闵善英说道。

  “你可是朝鲜有名的女国手,即便是平日里,我也不一定能占得什么先机。”周筠生笑着摇了摇头。

  闵善英从侍婢允喜手中接过一盏人参茶,呈于周筠生道,“王爷喝几口,润润嗓,昨日怕是一夜未眠罢。”

  周筠生抿了一口,“这人参比前次的要浓苦。”

  “这是上月,朝鲜贡使捎来的,说是臣妾爹爹从南边商人那儿特意找来的,专给你进补的,虽比不上皇上那株,也自有它奇效。”闵善英回道。

  “为了这人参茶,王妃也是一夜未眠,亲自守着熬了一夜呢。”允喜说道。

  “倒是劳你费心了。”周筠生说着,皱起了眉头,“这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你也得有个准备。”

  闵善英递上一抹手巾,低声道,“臣妾爹爹托人传来口信,说是但凡王爷有用得着的时候,自是义不容辞。”

  周筠生摆手,“本王知晓,你是担心我安危,可是现在还不是插手的时候。切记,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言慎行。”

  “倒是臣妾,多此一举了。”闵善英边说,边抹了抹眼角,“但凡事有牵涉王爷,臣妾总不免不多想。”

  说话间,阿平匆匆而来,赋予周筠生耳边说了几句。周筠生点头,随阿平进了正厅。

  却是曦嬷嬷在那,见是河阳王来了,便见了礼,“老主子多日不见王爷,心里甚是挂念,特命老奴来王爷这瞧瞧好不好。”

  “劳嬷嬷专门跑一趟,小王无甚,闲散惯了,倒也乐得自在。”周筠生说着,着阿平给曦嬷嬷看座。

  曦嬷嬷环顾四周,感慨道,“这王府,上次来,还是王爷封王的时候,那时先帝爷身子也还硬朗,说起来多少年了,这才来的第二趟。”

  “当年府中人少,多亏得您来帮着打点,但凡其他人府里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我这府里一概都不见。如今都是依着当年的定规,谁还敢行乱事。”周筠生说道。

  “横竖这王府都是王爷的府邸,奴婢只是替太后来调教下头的人。服帖了,这老主子也好放心。”

  曦嬷嬷歇了口气,又道,“王爷可还记得,您小时候有回,老奴背您抓知了。您抓的兴头上,愣是要攀高了接着抓,可不得,摔了个鼻青脸肿,被贤妃娘娘好一顿教训。”

  “自是记得,那日是端午,本王还偏生摔了个脸伤,母妃气我顽劣,楞是罚了我禁闭一周。当年太后也是不舍见我如此,还去求情,母妃当时说,少时不教好,大时怕是要惹大祸。”周筠生笑的苦涩,只觉口中如含黄莲,“嬷嬷的意思,我知晓……”

  曦嬷嬷和色道,“王爷打小就聪慧,老主子的意思,想来我也无需多言。但还是多叨扰两句,只盼着王爷忍一时,风平浪静。”

  打小,这太后一直就待他不薄,对他可谓是视如己出。可是这会,竟也对他起了忌惮之意,想到此处,周筠生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太后还说了,过几日,她会再跟皇上求求情,这重兵也就撤了。只得委屈王爷,还要在府上呆些时日。”曦嬷嬷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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