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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46)

  武至稚气挠头笑着,“别的我什么都不会,光有一身力气,可不得也想为诸位兄弟做些什么,这可不,被我逮着个机会。”

  茱萸命鸳鸯打来一盆温水,又着彩莲拿了些药膏子来,“傻孩子,你来。”

  武至上前,茱萸亲手帮他擦了把脸,这一会功夫便白净了许多。又翻过他手来,果不其然有多处抓痕,茱萸便又逐个仔细着给他上药包扎。

  周昶景道,“我瞧你,倒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茱萸顿了顿,苦笑道,“许是同臣妾一样早早没有娘亲,生了恻隐之心罢。”

  周昶景指了薛巾上前道,“把这熊拖出去,给诸将士分了吃,也不枉武校尉一片心意。”

  薛巾瞧这黑熊张牙舞爪模样,心下仍是惧怕,也不敢靠前,武至推其一把,“这熊都死了,你莫要怕它。我打小便听娘亲说,这凶猛禽兽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还是人呢。”

  众人听他这样说,皆没了声响。周昶景醇厚声道,“你娘亲倒是说了句大实话呢。”

  再说京师内,大明宫,太师步履蹒跚,行在大明宫的卵石道上。才入了殿,曦嬷嬷便请进屋去坐。

  彼时,太后仍在梳洗,见是孙琦皓来了,只扯皮略笑道,“你倒是今日有空,来此处看我。”

  “老臣叩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千岁。”孙琦皓说话有些喘不过气来,曦嬷嬷忙帮扶着靠墙而坐。

  “多少年不见你了,你身子倒是差劲许多。”太后对着铜镜左右贴着钗饰,瞥着太师伛偻身影道,“今日你来所谓何事?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也好少绕些圈子。”

  曦嬷嬷随手关上殿门,偌大的屋子,只听着太师喘重气的声响。

  “你从前是最喜欢热闹的,现下叫你在这宫里头冷清住着,想来偶也会烦闷罢。”孙琦皓边说边咳了几声。

  太后似笑非笑,“从前不过是无知少女,现下可是老婆子了,哪里还会这样矫情。你倒是闲话少说,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进宫来找哀家。”

  “欢欢,你又何苦呢。”孙琦皓缓声道,“这河阳王,终归不是太后亲生的,总不得与您一条心。如今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何必在皇上卧榻之侧养一猛虎呢?”

  听罢,太后登时面色发白,呵斥道,”一派胡言。“察觉有些失仪,复又和笑道,“太师如此说,不过是想孙婕妤坐上那后位,子子孙孙好接过这大好江山来坐,司马昭之心,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太师摇头叹息,“这河阳王与皇室有异心,也不是一两日了,太后自个当也清楚,又何必袒护于他。想要皇上的江山稳,祸患真当留不得。”

  “听你如此说,你是定要置他于死地么?”太后说着,眼中皆是寒光。

  “皇上仁厚,感念兄弟手足之情,可是为了大钺江山,这妇人之仁,断然不要得。现下动手恰是最好时机,事儿但凡干净利落了,皇上回朝当不会有异议才是。”孙琦皓步步紧逼。

  太后眼神有些发糊了,好似又瞧见年轻时候,他野心勃勃地摇晃着她说,”欢欢,我要出人头地,你定要帮帮我。“

  ”筠生……是我打小看到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再清楚不过,真当是你多虑了。”太后垂下手来,无力说道。

  “可你要知道,他手上许是拿着先帝的遗诏!”孙琦皓的声响,犹如惊天响雷在太后心中炸开,一下乱了心智。

  “你可记得,先帝殿前,当时有个新来的小太监,叫弥生的?先帝驾崩以后,他便也没了踪影。”孙琦皓笃定道,“我派人暗中寻访多年,这几日可算叫我逮住了。这先帝留有遗诏之事,他亦是知晓的。”

  话到此处,太后心中焦灼,口中如吞黄莲般苦涩,”从前,你便是这幅神色,将我亲笔写在选秀名册上。如今你又要借我之手杀了筠生……孙琦皓啊孙琦皓……你这一生,都在做的什么?“孙琦皓哑然,她竟是如此恨他……

  正文卷 第四十六章 出不入兮往不反(二)

  再说勿洛,这几日建高橹,垒土山,居高而射关海城,守城的将士只得蒙盾而行。

  眼见着城墙上又有将士伤亡,叶琮照着印象中的鲁班秘籍,亲手制了鲁公霹雳车,又命人抬来大石,一击一个准,可谓一举击破勿洛高台。

  耶律齐又起一计,连夜命人挖掘地道,期以地下攻入关海城内。

  这勿洛人才到了城墙根,就被武志发觉了。武志也不发声,只悄然进了主帅营帐,将事儿详细禀明。

  周昶景听闻,便将计就计,着人挖了几条长沟,守株待兔。勿洛军来一人,便捉一人。

  连过了两日,勿洛士兵接连失踪,耶律齐才方知着了道,又速速将人全部召回。

  一晃月余,与勿洛之战僵持不下。因着途中遇到山中暴雨,挡住了袁不归的去路,援军迟迟不得而入,幸得夏禾城中补给及时送来,方才不至断了粮饷。

  这日,周昶景在营地踱步,瞧见钱芎竺在与手下小将说些什么,便近上前去,“这是怎么了?”

  钱芎竺见事皇帝来了,忙见礼,“微臣参见陛下。”

  小将脸上挂着泪痕未干,也恭谨跪地福拜,“皇上万岁。”

  “小兄弟,你为何在此哭泣?”周昶景不解道。

  “小的自幼是由家中祖母带大。可祖母年事已高,此番出征前,身子就不见好了。原以为此战捱不过数周,便可回家探望祖母。不想战线持久,想来冬日还归不了家。因着挂念祖母,方才落泪。”

  周昶景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拧眉道,“朕也原想着,入冬前应是能结束这场仗了。未想一拖再拖,拖到了这个时候……”

  茱萸寻周昶景而来,见他面露不悦,便道,“臣妾昨儿个晚上与其余人等一同熬了小米粥,方才外头执勤的将士们都吃过了。皇上与钱副将,也来一碗暖暖身吧。”说着盛了三碗。

  周昶景与钱芎竺接过一碗,皇帝又亲手递了小将士道,“见你如此,朕也是于心不忍。”

  茱萸道,“这耶律齐将主力集结于此,也是想与皇上决个胜负。虽贺兰守将之援军未到,可我等尚且还可以至弱当至强。若不能制,必为所乘,这难道不是决定此战大势的关键所在?”

  周昶景赞赏道,“就入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刘邦、项羽没有人肯先退一步,以为先退则势屈,实则不然。”

  茱萸躬身道,“皇上说的极是。如此我大钺虽是画地而守,但也是扼勿洛之喉而使不能进。这也是情势明朗,必将扭转格局之时。换言之,也是出奇制胜的良机,皇上必然不会错失。”

  钱芎竺想着,虽这歆才人看似是在安慰皇帝,实则说的也是实情。前有敌军,后无援军,除了出奇制胜,还真没有其他章法了。“臣倒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钱芎竺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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