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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61)

  太后听了,望向静太妃道,“你我何曾教过裴美人抹脖子了?哀家年纪大了,怕是记不得了。”

  静太妃听了忙道,“这……断没有的事儿。想来裴美人的意思是,怕自个对不住太后与皇上的皇恩,因而内疚之言,还望太后体恤。“

  曦嬷嬷递了片新削的苹果片,太后咬了口,直皱眉道,“酸,真当是酸~哀家这牙儿怕是都被酸掉了。茱萸丫头,你倒是说说,你那个干儿子……叫什么武至的,又是怎么轻薄裴美人了?”

  茱萸起身禀明道,“武至这孩子,不懂规矩是真的,也多是因着幼年家贫所至。可是若说是轻薄了裴美人,怕也是言之有过了。可怜武至,姐姐惨死裴美人屋中,可不得心里有些疙瘩,便想去瞧瞧姐姐生前住过的地儿。不想误闯了裴美人浴间,说起来,也是误会一场。”

  裴兰斜眼道,“呵,你说的倒轻巧,误闯?我倒想问问在座诸位姐妹,这陌生男子闯了你等屋内,该当何罪?何况这武至的姐姐还偷了我屋内的金块,说吞就吞了,这白白被栽赃了一道,我又与何人喊冤去。”

  孙瑶环道,“这个嘛,臣妾别的不敢说,只单单说是这陌生男子入了后宫,按着宫里的规矩,怕都是得当场杖毙的。”

  淑妃附和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换我,可早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还有说话的劲儿。”

  张黎儿四下瞧了一番,亦道,“臣妾家中也有弟弟,就想着,这将心比心,武至姐弟情深,听闻姐姐死了,心中总有个念想,误闯了裴姐姐香闺,也是情有可原。”

  裴兰听了瞪眼道,“怎么,张贵人莫非是常在内宫与男子私会,怎的如此替他说话?”

  张黎儿听了,忙摆手道,“裴姐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只当是一时感慨,哪里又会有什么逾矩之事。”

  “要我说呀,这裴美人与武校尉,可能真是有些什么误会,若真要较真,也是理不清的。总归不如各退一步,也算是各自留了情面,不知太后意下如何?”静太妃适时说道。

  太后也不抬眼看她,只闲闲说了一句,“妹妹,你这么说,我倒想起当年武御侍的事儿来了。这同样武,这武御侍可是惨,也没听着你为她求过半分情面不是?怎的今日就如此怜惜这些后辈来了?”

  静太妃听了,登时脸色煞白。这武御侍,乃是先帝时的太子尔燊的生母。建安三年,当时还是静妃(也就是后来的静太妃),因着告发武御侍与太监私通,因而被赐一丈红。

  而同年,前太子尔燊也是莫名食了白馍,而白白呛死冷宫之中,母子两先后遭遇不测,不得不谓之凄惨。

  “太后说笑了,这现下的事,哪能与当年之事相提并论呢。我只是觉着,这裴美人确实委屈,可武校尉也情有可原,那便不如大家各退一步,求个和气不是更好?”静太妃边说,嘴里边打着牙颤。

  2 第六十二章 子规啼夜月(二)

  话说太后质问静太妃,静太妃心下想着,太后今日好端端的,偏要翻起陈年旧账来,想她当年,也无非是顺水推舟罢了,若真要计较起来,又哪能说得清楚。只怕是太后暗地里早盘算好,自然也不好再为裴兰辩解什么。

  静太妃便又陪笑道,“太后心里敞亮,孰是孰非,当有个公断,我这说再多,也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锦妃此时方才开口道,“可不是,太后心中有杆秤,是非曲直全都在她老人家心中了。”

  太后示意曦嬷嬷上前,耳语了一番。

  不一时,众人只见着曦嬷嬷带了一白猫而来。

  茱萸瞧它眼熟,再细看之下,竟是皮儿?茱萸与彩莲、鸳鸯等面面相觑,心下道,今日才知,这皮儿竟是太后所养,先前竟未有所察觉。

  太后有言,“我这猫儿,别瞧着它小小一只,可有一怪癖,最容不得这欺上瞒下的主儿。这往日里,若无别的什么事儿,哀家也不会请它出来走动。既是你等各执一词,又说不清孰是孰非,不如就由它来判个公正,可好?”

  孙瑶环笑道,“这可就奇了,倒是头回听说猫也会断案。”

  太后笑笑,也不接话,就由着曦嬷嬷将皮儿抱到堂子中间。

  太后又让茱萸重述了一遍来龙去脉,皮儿也像模像样蹲在茱萸面前,只听她说完了,便蹭上去,舔她手指,以示亲昵,茱萸笑笑,轻声对皮儿道,“倒不知你靠山如此之大。”

  皮儿似是听懂了一般,只柔柔应了一声“喵~”

  裴兰想着,这猫无非就是畜生,还能惹出什么事端来,张嘴又是将武至一顿数落。

  还未等她说完,皮儿便冲上前去,三下五除二,便把裴兰的脸蛋儿给抓花了,众人惊呼之际,皮儿又匍身在地,朝着裴兰怒吼。

  裴兰痛的嗷嗷直叫,连往茱萸身后躲去,“他虽不曾非礼与我,可也确是闯了我院中!”

  众人听了,皆是诧异。裴兰登时瞪大了眼,知说漏了嘴,忙捂嘴道,“臣妾……臣妾……臣妾冤枉啊……”

  太后勾起唇角,瞧了眼静太妃,“我说妹妹呀,今儿个我也乏了,你瞧这光景,还是要各退一步么?”

  静太妃慌忙跪下,语带哽咽,“这裴美人,污蔑朝廷命官,实在是罪无可恕,就是当场杖毙了,也是她该的。只是她父亲,也在前朝替皇上立下汗马功劳,不看僧面,也看佛面,还请太后给她一条生路。”

  曦嬷嬷拿起壶来,给太后斟了一杯枸杞龙眼茶,“这茱萸丫头呀,早先儿起,那便是极细致的人儿。知晓哀家这几日易乏,亲自炖了枸杞龙眼茶来。”话到此处,众人方知,这歆才人方才为何姗姗来迟。

  太后又对茱萸笑道,“听说,你在关海,也替皇上解了不少难题,不如,这次就由你来判如何?”

  茱萸欠身一礼,“茱萸愚钝,承蒙太后厚爱,既是太后交代给臣妾的,臣妾便说个理儿予诸位听听。这裴美人,污蔑朝廷命官,诚如如静太妃所言,其罪当诛,可是念着她是初犯,不如就将她打入冷宫之中,且让她静思己过便是了。”

  瞧太后也无反对之意,她又道,“至于这武至,他闯了裴美人院中是真,可也是事出有因误闯所致。武至在前方军中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功可抵过,太后就着他写一言辞诚恳的罪己奏表,这样既不会伤了前方将士之心,又显您赏罚分明。”

  一语未了,裴兰已是急红了眼,恨意绵绵道,“好你个李茱萸!当初在太后宫中,一副清心寡欲模样,却是处心积虑要去勾引皇上。现下明明是你好儿子冒犯与我,你却如此这般轻贱与我,真当是蛇蝎毒妇!”

  太后听她嚷嚷,头痛的紧,“快把她拉到冷宫去。”

  秧姑姑与一众婢女架着裴兰便要往外去。裴兰声嘶力竭哭喊道,“李茱萸,你别得意!你早晚也得横死宫中!就如你的孩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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