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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_不知春将老【完结】(95)

  “公孙大人,曾为鸿胪寺卿,这一应的礼仪事宜,想来再熟悉不过。还想请他同我两个姑表兄弟一道商量个对策,由我那姑表兄弟——如今的鸿胪寺少卿李玬来上表。这样于情于理,想来也不会唐突。”茱萸叙道。

  淑妃瞧了侍女一眼,着人全都退下。茱萸亦摆手,示意彩莲、鸳鸯,殿外候着。

  只见着淑妃叹气道,“此番娘娘可有几成的把握?”

  茱萸笑笑,“全无把握。”

  淑妃倒未曾想,她答的如此干脆,便直言道,“这光靠着咱们这两拨人,若是想阻止容妃封后,想来还是单薄了些。若是能将丽妃垃笼过来,岂不是更好?”

  茱萸知她所指,“比起丽妃,我倒是有更好的人选。”

  “娘娘是指锦妃?”淑妃略有诧异,这锦妃平时与她甚少有交集,不曾想,她竟有这层意思。

  茱萸颔首,“锦妃看似如今是势不如前了,她父亲因着周地圈地,如今已是进了刑部的天牢。可是她堂弟樊少华如今还在宗人府担着右宗人的职务,这说明,皇上留有余地,这也是我等可联络的人选。”

  “可是容妃与她,虽说不上亲近,也向来是有些联系的。”淑妃不解道。

  “她父亲被人参了一本,多少与容妃脱不了干系,若说她心里无怨,你可信?况且,锦妃现下还不如你和丽妃,有皇子皇女傍身,现下选择站边,也是必然的事儿了。皇上要动太师的心思,以锦妃为人,又岂会无所察觉呢?”茱萸娓娓说道。

  彰华宫西苑,张黎儿面色煞白,嘴唇干涸,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沈誉又来探脉,张黎儿一言不发,这哀默莫过于心死,大约便是如此了。

  宝珠端来燕窝水,“娘娘,先喝一盅吧,您可是一日未进食了。沈太医也烦请您劝劝,我们家主子,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沈誉摆手,示意她退下。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样东西,交予张黎儿手。

  张黎儿定睛一看,竟是一串糖葫芦,登时热泪满眶,“沈大哥……”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微臣失职了,竟未能留住娘娘肚子里的龙脉,实在是罪过。“沈誉叹了句。

  张黎儿咬了口糖葫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这是京师的虎子葫芦,多少年不吃了,味道还是如往前那般。”

  “娘娘宽心,静养些时日,调理调理,这往后还是会有机会再怀龙嗣的。”

  “你也不用框我,我自个的身子,能不清楚么。前些时候,夜里总是噩梦惊醒,我便知晓,这回怕是要有麻烦了。”张黎儿边说,边从枕下取出一件小肚兜,“这是我为这孩子亲手做的,竟是没福气亲手给她戴上。”

  2 第九十八章 杯弓蛇影(一)

  出了东苑,沈誉心思深沉,一路有如脚悬巨铁。入太医院这么久,他总是置身事外,从不参与这些个党争、宫斗,可是哪里晓得,如今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不自觉走到云梅宫,只有零星几个宫女在打扫前殿。见是沈太医来了,小宫女忙道,“娘娘出去了,此时不在宫中。沈太医可是有事要找?”

  沈誉笑笑,抬眼看了眼这云梅宫,心下又有了别的主意,“我只是路过,想着顺道给娘娘请给安。娘娘既是不在,那我改日再来。”

  小宫女抬头道,“沈太医,可有话要交代?”

  “你便同你们娘娘说,这梅花落的不是时候。”

  这春日里,秀女入宫的前一夜,周地罕见地下起暴雨来,三天三夜,又连带着溃提,河防疏导不利,这整个周地都成了荒泽。一时间前朝也是乱了阵脚,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这日,皇帝也不去早朝,只将诸大臣召唤到了乾曜宫。

  乾曜宫的左右两柱间,摆了两排长长的上等花梨木长案,这都是前朝留下的古物,因着周昶景喜欢,便被留在了内殿。

  薛巾领着乾曜宫的六名领事太监,站在两侧,低着头,连呼气都是小心翼翼。

  太师则是领着诸位大臣,立于案前。这乾曜宫内殿的门虽然开着,可是这春日里的天气怪异,忽冷忽热,这会子一丝风都透不进来。诸人都在汗流浃背中等待着皇帝的御命。殿外,只有鸟儿掠过檐下的声响。

  众人都看着薛巾,想从他眼中看出一点端倪来。薛巾今日与往日也不同,不苟言笑,也与其他太监一般,只是低着脑袋,看着脚下的白玉石地板,不吭一声。

  听着一声拉幔帐的声响,周昶景从里间踱步而出,一脸的冷色,看的人想要打寒颤。

  太师率先跪下了地,“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黑压压地跪下,也跟着三呼万岁。

  周昶景穿了一身轻巧便服,黑色服上只一只白鹤翩然,周昶景的声音却有些沉闷,“万岁,你们说,真有人能万岁么?”

  太师磕头道,“皇上福泽万年,自然是万万岁的。”

  周昶景瞧有小太监如惯例般去搬些座椅来,直呵斥道,“今日谁都别想坐,都且站着回话。”

  小太监吓得匍跪在地,连说着“诺”,便被薛巾赶出了殿外。

  周昶景扫视着诸人,目光停留在太师脸上,笑道,“太师如今年事已高,也该做些告老的准备了罢。”

  “如今周地溃提,权当是部署不利,罪都在微臣。臣愧对皇上,愧对先帝。”太师提高了声调道。

  “臣以为,此番周地溃提,多半是因着圈地的关系,以至于上下流沿岸,都成了无人敢管的地儿,溃提了也是后知后觉,补救都不得时宜。”说话的是翰林学士叶之章。

  周昶景冷笑,“如今,那樊世松在刑部监狱里,自是什么都由得你们说了。”

  “微臣惶恐。”叶之章今日揣摩不得圣意,脸上冷汗直下。

  “朕今日倒是要同你们说说,这听闻周地决堤,河阳王倒是把东山一年的存粮都以朕的名义给运到周地去了。这赈灾粮本就短缺,如今倒是因为他这一出,算是帮了大忙了。”周昶景说着,脸上喜怒难辨。

  听是河阳王的名讳,诸人皆不敢应答,唯有李玬接了句,“河阳王所为,未经由朝廷复批,是否有逾矩的嫌隙?”

  周昶景摆手,“今日,朕要同你们说的,不是这政务,说的是兄弟之情。”

  众人一听,只将头深埋地下,也不敢出一丝神情,生怕皇帝看了有所想。

  周昶景叹了口气,“你们别以为,朕高居庙堂之上,就什么都听不见,看不得了。这周地,哪一样不是你们占了先?周地太守救灾不力,可是你太师举荐的人。圈地的人又何止那樊世松,就是直隶叶家也没少占便宜。这决堤的直接原因,还不是堤防工事出了岔子?堤防工事又是谁主理的?可不是公孙家的活计?”

  皇帝一句话,将三家姓都给一竿子打翻了,这时谁吭气,那便是自讨没趣。

  周昶景冷笑道,“昨日早朝时候,你们倒是在前头吵得欢腾。要朕说,给你们脑袋全砍了,那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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