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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屠夫难为_濮阳瑾开【完结】(19)

  王凝海正色:“九年的实验期,周期长且不稳定,瘤脑的发展还未壮大,很难想象郝正器是去哪找来的实验体。所以我怀疑,任林与郝正器之间,还有另一层比较亲密的关系。甚至很有可能,任林就是郝正器的亲生儿子,而袁秀,则是他从未跟人提起过的妻子。”

  郝正器先前给她看的资料中,说明了一点,他的妻儿早已亡故。可是近日王凝海和乔丹雪去五角巷搜寻了,附近的人大都不知晓他的妻儿长的什么模样,只晓得八年前郝正器家里出了一场火灾,死过两个人,人的面容已经焦得不成人样,无法辨识,听郝正器自己阐述,才晓得那两个是他的妻儿。

  王凝海和乔丹雪第一次拜访五角巷得到的就是这些信息,她们当时只是奇怪,将这事记下而已。直到两天前,王凝海无意间又想起了自己似乎在哪见过郝正器,这才带着疑问秘密潜入了郝正器的家中,趁他在医院监察袁秀的时候,于密室里搜查到了这些资料,她一分析,才想到了这种可能。

  早先王凝海就推断过,袁秀所谓死去的丈夫,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从袁秀对财富的渴望来看,她并不满足于穷苦巷的生活。所以趁丈夫早亡,她私下和当时属于瘤脑主要成员的郝正器搞在了一块,并产有一子这事并非无凭无据。

  席孟然顿住,若真是这样,他们的实验未免太过魔幻。

  直接点来说,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

  拳头在冰床中悄然攥起。

  席孟然眼底尽是肃杀的气焰。

  很多人都以温柔一词形容席孟然,而此刻的他,却充满了暴虐的气息。

  “孟然。”

  短促而铮亮的嗓音及时唤醒了魔怔的他。

  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冲动错误的席孟然瞬间低下了头。

  讨厌吗?

  怎么可能不讨厌。

  愤恨吗?

  怎么可能不愤恨。

  想救任林吗?

  想……

  那就……

  “振作一点。”,王凝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让愤怒蒙蔽你的双眼。”

  席孟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黑瞳里可见的是一道坚定的光芒:“我知道。只要袁秀还在医院,郝正器就不会对任林下手。”

  她是换脑实验迈不过去的一个坎,不杀了她,实验就无法完成。

  所以他只要……

  静心等待,等待猎物落入陷阱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开始了,以及揭秘开始了

  ☆、第 19 章

  019 有你的夜

  漆黑的环境渐渐有了亮光。

  四五盏虫灯之下,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约莫八九岁的男孩,一个是佝偻着腰背的中年男子。

  男子卸去了亲和的神情,拿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对着那头说些什么:“那疯女人翻了老子的东西!”,他把一堆资料扔在地上,覆在资料表层的一团团绿色小光点像雾一样浮起来了。

  这是瘤脑成员处理机密文件的保密措施,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碰到过,覆在资料表层的特殊材质就会呈绿色状态。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是当事人可以捕捉得到的,只有组织内成员分辨得清。

  “对,她肯定知道我身份了,MD,明明已经快成功了!”,今天是实验预计完成的最后一天,本来他还准备借机除掉王凝海,不料来的却是个毛头小子,来就算了,杀了也就没什么事,偏偏正主在紧要关头出现,害他匆忙逃窜之际把袁秀都给赔出去了。

  “这几天你自己看着办,这件事我会上报首领,你那边动作利索点,不要给组织惹麻烦。”

  那个人要郝正器必须在近日解决袁秀,实验数据容许偏差存在,只要尚在可挽回的范围内。

  “好了好了,清楚了。”,嘴上这么说,其实郝正器心里对他挺不耐烦。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就敢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真是没大没小,也不知是沾了谁的光。

  草草结束了通话,郝正器一步一挪地坐回床上。

  王凝海的神兵太过凶猛,被那几颗珠子一撞,他浑身骨头都还疼着。

  今天恐怕是没法下手了,等明后天再说吧。

  挡不住睡意的郝正器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旁边还有个小孩,好像是他儿子来着。不过到底没把他放心上,含糊地念了句“那谁你找个地睡觉,不要打扰我”就打起了呼噜。

  任林猫儿似地“嗯”了一句,灭了灯后蜷在角落,看着郝正器裤腿上微微闪着光的不明粉末,想起来告诉他,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席孟然的面容,唇瓣相合,似是打不开的蚌壳,终是没了声。

  夜中风浅,躺在医院长椅上的王凝海并未阖眼。

  她举着记录仪,像在观望什么东西。

  若是郝正器在这里,一定会震惊不已。

  记录仪上的内容,郝然是他和任林逃走并回到密室的场景。

  包括他和那个疑似瘤脑成员的对话,都记录在了里头。

  “他今晚不会来了。”,和王凝海一样,席孟然也没睡着。

  经过短暂时间的治疗,他的伤势有了明显的改善。当然剧烈运动,例如战斗那些的还是不可以做,只是正常的站立躺卧减少了很多生理上的疼痛。

  “嗯。”,王凝海回道,她的能耐她清楚,郝正器那副身子骨,顶不住她几下打的。

  “王组,我不明白。”,席孟然望着完好的天花板,愁情满怀,“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就不会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吗?”

  拿同类的身体做实验。

  郝正器以及他身后的那群人,不怕天谴,不怕悖伦。

  那他们究竟还怕什么呢?

  王凝海摊下手,淡淡地捎去一句:“跟非正常人,我们辩不清楚的。”

  他们的思想已被腐蚀,心灵已是泥潭,和他们谈价值,犹如对牛弹琴。

  席孟然也晓得自己较真过了头,“我就是难受。”

  难受到不找人说话不行,难受到一闭眼就都是任林的模样。

  王凝海默然。片刻走到了冰床前面,席孟然转头转向她,两双乌黑的眼珠相互对视,内里的感情,一起一伏。

  “任林还在等你。我、丹雪,亦或是民事组的人都能救他,可是唯一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只有你,孟然。”

  “你应该看得出来,任林他想要依赖你了。你呢,要以这副模样,去回应他的期待吗。”

  席孟然答应不轻举妄动,可是终究是个细腻的男孩,他总免不了要思索一些太过本质的问题,然后又不得其解,陷入死循环中。

  与其让他瞎想,不如让他暂时放下对瘤脑做法的拷问,多考虑考虑任林的未来,“过去我们无法改变,但等我们解决好郝正器以后,关于任林,我们还有好多事可以帮忙,不是吗。”

  那孩子,眼底仍有一丝渴望,是可以好好过活今后的日子的。

  只要,他所希冀的一切能够实现,命运也许就会向他打开新生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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