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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惑_夏阳白【完结+番外】(163)

  长歌听了傅离这么坦白的告白,推开傅离伏在案上哭了起来,傅离却压根不受影响又贴回来搂着长歌的肩道:“你以为你哭就能把他的心哭回来呀,小丫头,哭是最没用的,要不要为夫教你如何把他抢回来,或者为夫帮你把他抢回来!”

  长歌哭声更大了:“我没有,我没有!我才不要把他抢回来!”

  傅离还想说两句让长歌更伤心的话,腊八敲敲门走进来恭敬地禀道:“大世子,车修好了,大世子是休息一下还是…?”

  “回了,现在立即就回。”傅离说完一伸手就把长歌抱了起来,也不管她乐不乐意,高不高兴,一径抱着走出茶馆扔到马车上,傅离从来就是只要认定了,绝不会畏缩,长歌有点什么念头,他就能很快地把那念头生生给她掐死在萌芽中。

  腊八忙坐到前面,驾着一匹马拉的车了“懦王府”。

  从那次撞苏南回来后,傅离便规定了,他不在府上,长歌就不许出门,而且叮嘱腊八看紧点,长歌闹了几次,傅离都不理她。

  不管长歌如何跟傅离闹,觉得怎么闹对那一副病弱样子的傅离没有一点威胁感,反被傅离吃得死死的,长歌见占不着便宜也打动不了傅离的铁石心肠,见好就收地不再闹了。

  长歌出不了门,就得在家里圈着,除了与小梳子绣绣那被傅离称为鸭子的鸳鸯,实在是闲来无事,烟儿虽也一起做做女工,但极少说话,长歌也不敢提她的伤心事,怕一不小心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了盐,连开玩笑也非常地注意,所以长歌就把眼光转到同样无所是事的丹若身上。

  想到丹若不久就要被傅离送走,对于丹若喜欢的人是夜无边,让长歌觉得丹若在这一点上,是辱没了身份,心里有几分轻视丹若,她才知道自己也会轻视人。

  丹若见傅离总是忙碌,知道应该在忙送自己走的事,心里悲切,更是茶饭无心,人更瘦了,长歌看在眼里,真怕她就被这么给折磨死了,又觉得那个夜无边对丹若的杀伤力未免太大了,不过有这么个丹若去纠缠他最好不过,至少在“落玉坞”后花园遇到过一次,那夜无边从没来找自己的麻烦。

  四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了,长歌也只穿了一件夹衣,这几日身子和心里都不舒服,天气好就窝在榻上看傅离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堆四书五经,遇到不认识的字,也没人可问,一抬头见人比花瘦的丹若坐在她那门槛上不知在想什么,基于王学究曾教导过她要不耻下问,丹若也同样可以下问一下,长歌忙捧了那本书向丹若走去。

  丹若听到声音,抬头见是长歌,见长歌手里捧了一本《世书》,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长歌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藏到身后,见丹若手里有一只五彩的玻璃瓶,现在长歌知道那瓶子是非常贵重的,便问:“若公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呀?”

  丹若哼了一声道:“解药,为了个那个没良心的,我冒着被我哥杀头,偷来的解药,他却连见都不肯见我。”

  长歌听了便装糊涂地道:“若公子的心上人中毒了?”

  丹若看着秦长歌那张脸,觉得这张脸长得极象一个人,一时没想起象谁,但想到夜无边就是被秦长歌刺伤的,秦长歌还在这里装,就哼了一声道:“关你什么事?”

  长歌对丹若的外交示好,在丹若寒着的那张漂亮的小脸下宣布失败,便悻悻抱着书和不耻下问的小心肝回了傅离的房间,心里还有些不甘地道:“你凶什么凶,你住的那房间还是我的呢。”

  回傅离房间的路上,看见小梳子悄悄往后院子走,长歌本就无聊,玩心又重,也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却见小梳子蹲在地上,小心地量着那半干地上的一个脚印,长歌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名堂,只知道那是个男人的脚印,小梳子想给哪个男人做鞋子,长歌对于情窦初开的小梳子翻翻白眼,合上书回了房间。

  长歌怎么也没想到和丹若这次的示好没成功,没多久丹若就被傅离强行送走了,送走的时候,丹若自是哭闹着不肯走,傅离很生气地说丹若是自己要求他送她走,到头来又这副模样,干脆让人给丹若下了**,弄晕了才抬出去了。

  长歌看着没找着心上人的丹若被人抬了出去,有几分同情,有几分可怜,然后就想到傅离常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心下便释然了,谁叫丹若连苏南那么好的人都不喜欢,偏偏喜欢那种坏事做绝的夜无边,确实不值得人同情。

  不过长歌有些担心,丹若被送去了,那个坏事做绝的夜无边没人纠缠,又来骚挠自己怎么办,一想到这事,长歌的心又七上八下的,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段事告诉傅离,傅离对自己不错,会不会为自己出出头,去对付夜无边,不过夜无边挺可怕的,如果傅离不是夜无边的对手,那…

  丹若被送走了,院子里更安静了,长歌连吵嘴、掐架、示好的人也没有了,每日除了胡思乱想,便是极为无聊。

  丹若被送走没有多久,长歌百无聊籁的时候,府上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算来这个不速之客与长歌也是非常熟悉的一个人,敲门,外面一回话,侍卫也没加以阻拦就开了院门。

  所以穿着灰色的、带斗篷披风的宛兰风径直走进来的。长歌见着是先是一愣,然后是头皮发麻…

  宛兰风摘下斗篷慢慢地打量着院子,长歌刚到青王府时,宛兰风只是个侧妃,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皇后了,她也喜欢素色,但绝不象苏梨白那样招摇。

  头皮发麻、惊恐之后的长歌自然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心里却一个劲地盼着傅离从天而降,挽救她这么个任人鱼肉的小可怜,宛兰风见了冷冷地走到花架下的榻上坐了下来,才道:“你且起来回话。”

  长歌难得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规规矩矩从地上爬了起来,恭顺地垂手站在宛兰风旁边,宛兰风指着一旁的锦墩淡淡道:“坐吧。”

  若不是当初宛兰风害过长歌几次,长歌当真会受宠若惊,但宛兰风当初做的事,傅离又没不在身边,长歌自然是十二分地提紧了小心肝,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她的陷阱里去了,在一旁的锦墩上紧张地坐了下来,而且非常安分地只坐了半个**,腊八在远处瞧着,忍不住偷偷地发笑。

  宛兰风只带了几个贴身的老嫫嫫和侍女,一抬手就她打发到外面去,烟儿与小梳子送上来茶后,也连忙退下后,宛兰风端着茶喝了一口才问:“这里是谁管事?”

  长歌愣了一下,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日子,她还真不知道是谁管事,眼睛转了转只得硬着头皮道:“是腊八。”

  宛兰风哼了一声道:“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而已,能管什么事?”

  长歌心里想:腊八是年纪不大,在“笑风园”的时候,傅离身边还有些岁数大的老仆妇,从建郢到昌平就没有了。

  宛兰风说完用眼睛打量了一下院子,轻轻叹了口气才把眼光转向长歌道:“长歌,有些日子没见了,模样倒生得越发齐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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