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当即便错开话题，然后借机离开。但我抓住她的手，眸光微淡，但话语却足以惊心动魄：
“嬷嬷，您应该知道我的脾性。我这个人，一旦确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牺牲性命也会义无反顾。您当真要我如此一番才肯告诉我么？”
“夫人，您千万别做傻事！不然大王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安稳的。现今西凉皇室只剩您一人，您万万要保全自己啊。”
头顶仿若遭遇了一道惊雷霹雳，我浑身僵硬，觉得浑身的血液被冻结。
孙嬷嬷说，烈墨风用兵如神，在两国交战的第二年就已经攻占了西凉的要塞城池，直逼王城。
西凉王见势不妙，有意求和。但烈墨风还是攻入了王宫，割下了他的头颅，血洗了所有的西凉王贵。
“王兄，或许，真的是琳琅错了，琳琅对不起你……”
我哭得肝肠寸断，紧握的拳头之中皆是淋漓的鲜血。三族部落距离王城并不遥远，如果我手中的兵权为王兄所用，也许他还可以被救。
虽然他为了兵权要置我于死地，但他终究是从小到大疼我爱我的王兄，我没有办法不自责不内疚。
“夫人，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就算您把三族兵权交给大王，他也无从调遣。因为王爷早已经与那三族部落达成共识，这一次王城被破，这三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王爷当年之所以答应娶您，您手中的兵权是重要的原因。这几年，他一直以您夫君的名义与族长沟通，关系处理得极好。您命在旦夕，他派人告知族长，并且将西凉和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
普天之下，竟有如此心狠之人。如今他将夫人带回来，只怕还有阴谋在筹划……”
“嬷嬷，别说了，别说了。”
我低声说道，喉咙干涸得要命。孙嬷嬷口中的话语戛然而止，起身为我倒了一杯水。我仰头饮尽，喉咙因为这急切地饮水而疼痛不止，蔓延到心口，疼到没有知觉。
战场之上的较量以及国家之间的纷争，从来都是利益高于一切。只要目的达成，铁血手腕也是理所应当。
孙嬷嬷孙说的，我全都信。烈墨风有本事有手段，只要他想，一切不在话下。
其实，我手中的兵权不过是个高级的摆设而已。
三族部落的首并非傀儡，他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的家园，联结东朔而非西凉，是他保障利益的手段。这一切都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
但是我真的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真的杀了王兄和我所有的亲人。斩草除根固然一劳永逸，但是对他们手下留情，有助于稳定西凉的民心。
然而，他却毫不犹豫地采取了那么凌厉的手段。如此看来，廉烁的安危很容易不保。
我不能，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超负荷的思绪令我的身体支撑不住，孙嬷嬷吓得不行，急忙将我安顿好，然后去唤太医。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再醒过来，夜幕沉降，灯火通明。床榻前，烈墨风静静守着我，眼神之间涌动着我看不清的情绪。
“阿烁怎么样？那些村民怎么样？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我直奔主题，不想和他绕弯子。她伸向我脸庞的手不由一顿，嘴角涌起冰冷的笑意，刺得我浑身发颤。
“阿烁，叫得倒是挺亲热。也对，如果本王不及时赶到，你已经是她的妻子了。萧琳琅，你真是可以，之前哭着喊着嫁本王，用尽一切手段，如今又嫁作他人妇，你究竟把本王当做什么？”
烈墨风骤然起身扑向我，将我压倒在床榻之上。我看着他，身子绵软，毫无挣扎，言语之间带着浓浓的疲惫，随之说道：
“只要你肯放了他们，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事情，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别无二话。他们都是我的恩人，请你给他们一条活路。”
“不就是活路，本王想给就给！但是作为交换，本王要你萧琳琅生生世世为奴，生生世世不得离开本王的身边。死也不能！”
“好，我应你便是。”
我快速回答，毫无犹豫。身上的男子一怔，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嘴角的笑容邪肆而疯狂。
“既然你应允了，那就从暖床开始吧。女奴都擅长这些。”
话语落下，便开始撕扯我的衣衫。我由着他动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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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寿命折损
月白衫被扔下床榻，亵裤也被大力褪下，不知去了哪里……我的双手被烈墨风用腰带紧紧绑住，双腿被用力蜷曲，姿态屈辱得不行。
烈墨风肆意打量着我毫无遮挡的身体，眼中的欲念尽数呈现，令我觉得更加屈辱。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我紧闭双眼，咬紧嘴唇，浑身绷得极紧，等待接下来的酷刑和折磨……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那些痛苦并没有袭来，清凉的味道进入我的鼻腔，我心中惊愕，睁开眼眸。
烈墨风伏在我的身下，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感觉……我的大脑轰地一声炸开，脸上滚烫得不行。
他，他竟然给我上药……因为那天在村庄的木屋里，他将我伤得惨不忍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痊愈……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间过得磨人而漫长，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上掠过一抹可疑的绯红。
我想说话，但是嗓子干得厉害。他纵身解开我手上的束缚，而后给我裹上衣服，将我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缓缓说道：
“就在这里，以后都不准离开。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能将你抢走。”
我的心仿若被针扎了一下，某种情流动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他的感情从未消失，而且有绵延不尽的态势。
克制，压抑，说服都毫无用处。爱就在那里，只增不减。
但就在此时，廉烁的面容突然刺入我的脑中，令我几乎窒息。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和廉烁之间发生的事情吧。
就算他厌恶我，我也终究是他的妻子，属于他的专属物品。而他的专属物，如今却要嫁作他人。这有伤他的颜面，更有伤整个烈王府的颜面，他自然不能不闻不问。
他心中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我们之间，如今隔着的也是一道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而我也不该再心存奢望，先把廉烁救出来才是最首要的。
“你又在想谁？在本王的怀抱里，你竟敢想别的男人？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本王什么！”
下巴被紧紧捏住，我的视线之中，再次出现烈墨风怒气交加的面容。我垂下眼帘，吸了一口气，低低说道：
“妾身不敢忘。王爷此刻想要服侍么？妾身现在就可以……但是今夜之后，可否让妾身见见阿烁，哪怕是远远看看也可以，妾身要知道他是否平安。否则妾身无法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