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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_奴家水桶妖【完结】(207)

  冯润没日没夜的捣米,一边捣米一边哭。

  若动作慢一点,一旁的内监就拿起一条黑黝黝的长鞭子,毫不留情朝她身上抽去,每抽打一下,她就发出一声惨叫。

  梦中的冯润,身上的衣服破了,一道道红色的鞭子痕触目惊心。内监再几鞭子抽下去,冯润身上已是皮开肉绽,腥红四处飞溅,甚至那些血流如注的伤口,隐隐露出了白骨,惨不忍睹。

  但内监还不松手,继续残忍折磨她,鞭子不停往她身上抽打。

  冯润发出了惨厉的嚎叫声,

  冯清还不肯放过她。

  令人砍掉她的双手双脚,把她的眼珠子挖了出来,两只眼睛成了鲜血淋漓的黑洞。又再把用暗药灌进她的喉咙割去舌头,用铜注入耳朵熏聋。冯润成了又瞎又哑又聋,没有四肢只剩下身子蠕动的怪物。

  最后,冯清命人把冯润扔到涸藩。

  冯润看到梦到的自己,置身在臭哄哄的屎尿中,全身上下爬满了恶心的白色屎蛆虫。

  冯润哭得不能自控。

  惨厉地嚎叫:“皇后娘娘不要!不要啊!”

  叫着叫着,冯润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看到元宏双眼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憔悴,他紧紧抱住她:“润儿,你是不是作恶梦了?”

  冯润缩在他的怀里颤抖着。

  哭了起来,凄凄惨惨道:“妾梦到皇后娘娘把妾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妾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让妾成了人彘。”

  “润儿,那只是梦。”元宏伸手轻轻拍她的背,不停安慰:“别怕别怕!有朕在,谁也别想伤害你,——包括皇后!”

  冯润抽泣:“嗯。”

  看到冯润哭得梨花带泪,元宏好不心疼。他坐在床口,不停安慰冯润,陪了冯润一晚。

  冯清跪在旁边,也跪了一整晚。

  天亮的时候,冯润身上的热终于退去了,尽管还是虚弱,到底,病已开始好转。

  寒香捧了刚熬好的小米粥上来。元宏伸手接过:“来,等朕来。”用勺子搅着小米粥散热,舀起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随后送到冯润嘴边,声音温柔:“润儿饿了吧?来,吃小米粥。”

  冯润神智已完全清醒,半躺在床上。

  不好意思,腼腆:“陛下,还是等妾来吧。”

  元宏道:“你身子虚弱,别想,让朕喂你。”

  他小心翼翼,极有耐心喂冯润。冯润不是不感动的,红了眼眶道:“妾何德何能,竟然得到陛下如此厚爱。”

  元宏轻声道:“润儿,是朕不好,让你受苦了。”

  冯润道:“妾没有受苦,真的。”

  元宏轻叹了声,转头望向冯清。刚才的温柔与爱怜不见了,替代的是一张凛然冷漠的脸,眼神无形中尖锐犀利起来。

  冷冷的道:“皇后,你可以离开了。回到懿祥宫后,希望你好好反省一下你的行为,如果真的闲着没事干,每天用汉文把《女诫》和《劝戒歌》各抄写一遍,抄上一个月,想必会明白,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母仪天下者。”

  冯清不敢多言,低头道:“是,陛下。”

  跪了一晚,双膝麻木,好半天才能站起来,双腿膝盖以下麻木酸痛得根本不听使唤,后来是莫琴和另外一位侍婢搀扶,这才能够回到懿祥宫。

  从头到尾,元宏没有对冯清训一句。

  甚至,冯清跪一晚,也不是元宏出声勒令的。

  ——就像冯润向冯清行礼施万福,蹲在那儿,也不是冯清勒令的,但冯清没说“平身”,冯润就不能站起来。元宏不外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没说“平身”,冯清就不能站起来,一直跪着。

  回到懿祥宫,莫琴跪在冯清跟前,哭着央求道:“主子,以后就别跟左昭仪娘娘作对了,耍心计,怎么能够耍得过她?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主子——”

  “恐怕主子的皇后娘娘的位置不保”这句话,莫琴没敢说下去,不过冯清已听明白。

  惨然一笑,好半天后喃喃:“我不跟她作对,但她可否愿意放过我?莫琴你不知道,此时我已是没有退路了,她已布下了一个局,让我慢慢跳下去,此时我已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唯有硬着头皮斗下去。”

  莫琴不敢说话,只是痛哭。

  冯清道:“经历了这次,我也不会意气行事了。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这皇后的位置还坐着,总会有一天,那个贱人会栽在我手里的。”

  莫琴咬了咬嘴唇问:“如果主上——”

  冯清打断她:“主上如果要废我皇后的位置,早在那个贱人进宫的时候就废了。我这个皇后,好歹是奉太皇太后的遗诏而册封,有爹爹和大哥在,主上便会有所顾忌,不会废了我的。”

  话是如此说,冯清到底还是不敢再惹冯润。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装装弱者,给对方错觉,也没什么不可。

  都说赊欠的总要偿还,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拿了我的,给我加倍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加倍吐出来。所谓“忍”字,就是头上一把刀,不是插自己一把刀,就是插他人一把刀。

  冯清想,她的忍,不是插自己一把刀,就是插冯润一把刀。

  就是为了这个“忍”,但凡是有冯润的场合,冯清总是远远躲开,不用碰面的尽量不去碰面。实在是躲不过,也是对冯润笑脸相对,低声低气说话,落到别人眼中,成了懦弱的表现。

  冯清的委曲求全,让元恂看不过。

  “母后——”他不忿:“你是堂堂的六宫之主,为何见到左昭仪就像老鼠见到猫?”

  冯清伏在案上,抄写完后《女诫》,又再抄写《劝戒歌》。

  用汉文抄,还真是为难她了。因为平日里的她只写鲜卑文,看鲜卑文书,并不擅长汉文。

  冯清边抄写边道;“左昭仪凭着你父皇的宠爱,猖狂放肆,嚣张跋扈,处处为难母后,跟母后作对。别人是敢怒不敢言,母后是怒也不敢怒,言也不敢言。”

  “那左昭仪,也太过分了!”元恂怒道:“母后,你怕她,恂儿可不怕!恂儿这就找父皇,评评理去。”

  冯清吓得一把拉了他:“恂儿,你别冲动!”

  “母后——”元恂跺脚:“难道你就甘愿被左昭仪欺压?”

  冯清叹了一口气,一副担惊受怕的表情:“不甘愿又如何?”

  元恂咬牙道:“总会有一天,恂儿会让左昭仪不好过。”

  冯清赶紧“嘘”了声:“恂儿,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元恂大声嚷嚷:“隔墙有耳又怎么啦?我就不怕,难不成那左昭仪会把我吃了不成?”一屁股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因为太过肥胖,把椅子压得“吱吱嘎嘎”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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