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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_奴家水桶妖【完结】(77)

  冯润带了落依到院子里去寻找。

  冯夙果然在院子里。正跟一众公子哥儿看斗蛐蛐儿,神情激动,又是跺脚又是咬牙的,喊得震天动地响。冯润让落依把他叫过来,然后不由分说拎着他耳朵,拖到远远一角的假山旁。

  “哎呀二姐,你干什么?”冯夙哇哇大叫:“我的耳朵的被你扯得要掉下来了,快放开呀!”

  冯润放开了。骂他:“二哥和三弟都懂得跟在爹身边陪伴着,就你不懂事,跑到这儿来斗蛐蛐儿!”

  “陪爹很无聊的好不?”冯夙揉着被扯得通红的耳朵,嘟哝:“哪里有斗蛐蛐儿好玩有趣儿。”

  冯润气不打一处来,又骂:“难怪爹不喜欢你!一点出息也没有!”

  “爹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冯夙不以为然,缩了缩脖子道:“再不喜欢我还是他的儿子,难不成他要将我赶出冯府不成?”

  冯润骂:“没出息!”

  冯夙斜乜了眼睛看她,抱怨:“你不好好陪你的君王夫君,吃饱饭没事撑着的跑来这儿干嘛?真是的!”又再道:“对了,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哪,什么时候还?”

  冯润无视这话。

  伸长脖子瞧了一下,周边没人。她话入正题:“夙弟我问你,娘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平日里爹出门,都是带了娘的,这次怎么换了周姨娘?”

  冯夙一听,顿时来气。“娘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心不舒服!”双手叉腰,眼睛一瞪,轮到他骂:“还不是因为你害的?”

  冯润莫名其妙“又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呀,害得娘跟我都没面子。”冯夙道:“娘更惨,如今家中也由不得她说话了,不但被长乐公主打压,还被周姨娘欺负,其他姨娘还时不时对娘热讽冷刺,说生了个女儿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些人还真会嚼舌根!”冯润气了半死:“也不怕哪天把舌头嚼烂了!”

  “可不是?”冯夙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后骂:“一个两个都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又再道:“二姐你不知道,如今周姨娘在冯府可威风了,家里上上下下人都恭维她,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不但爹对她另眼相待,就是大哥和长乐公主跟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还好你今儿还算争点气,主上带你来了没带三姐来,要不周姨娘更威风了。”

  冯夙这人说话还真不过脑子。

  冯姗大腹便便,她能来么?

  冯润懒得跟冯夙解释。眼睛无意中一转,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显然,有人站在槐树那边,偷听她和冯夙说话。

  看那影子,有点像李夫人。

  冯润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不禁闪过一丝诡笑。咳嗽了声,声音略略大了些:“夙弟,那你和娘是不是很讨厌周姨娘?”

  “当然。”冯夙回答得飞快:“那还用说?”

  冯润道:“周姨娘得意,不就是冯姗怀上了主上的孩儿嘛。其实我也挺讨厌冯姗的,也担心日后她生下了孩儿,主上会宠爱她而冷落我。想把她们的气焰低下去,让她们威风不起来,那也不是没法子。”

  “二姐——”冯夙赶紧问:“是什么法子?”

  冯润故意装出一副阴毒的神情:“下药,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冯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什……什么?”

  “下药。”冯润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话:“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不行不行!”冯夙脸色惨白,声音都哆嗦了起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如果太皇太后和主上知道了,那可要斩头的。”

  “你还真的是蠢!”冯润道:“难道下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偷偷摸摸呀,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一边使了个眼色。

  冯夙一愣。

  随了冯润的目光看过去,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神情。收回目光,张了张嘴巴无声问:“谁?”

  冯润无声回答:“李夫人。”

  冯夙目光询问,暗中做了一个砍脖子手势。

  冯润摇了一下头,无声道:“教训。”

  冯夙一下子的将周姨娘春风得意的事儿抛到脑后。嬉皮笑脸朝冯润一抱掌,意思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冯润朝他得瑟地眨眨眼睛。

  随后道:“娘不是有坠胎药嘛,我记得前几年,平姨娘怀上了孩儿,娘不是偷偷的下药,让她的胎儿没了?夙弟,你偷偷的回冯府找娘,让娘把那药给我。记得,可不要给别人知道。”

  凑近冯夙耳际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冯夙也会意,吹了一声口哨,眉开眼笑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娘要药。”拍拍屁股,一溜乎的走了。

  黄昏时刻,拓跋羽接新娘子进府了。

  拜堂的吉时到来。

  新郎官一身崭新的大红喜庆衣服,脚上登皮靴,风度翩翩,气度非凡;新娘子戴上龙凤珠翠冠,头盖红头巾,身穿红色大袖衣,霞帔,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在喜气洋洋的乐曲中,新郎官与新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拜堂。

  司仪官高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随后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新郎官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进入洞房。

  入洞房后,便是“坐床”——男左女右,坐在床沿。

  喜娘递上一根秤杆给新郎官,笑道:“广陵王爷,你拿着秤杆叩一下王妃的头部,再挑去她盖着的大红头巾,这叫谓‘请方巾’,——日后你俩事事称心如意。”

  新郎官接过秤杆,在新娘子头上轻轻地被叩一下。接着把盖在她头上的大红头巾被挑开。

  映入众人眼内的,是新娘子一张娇羞的脸。

  鹅蛋脸,双颊饱满红润。蛾眉细长,凤眼流转生辉,朱唇桃腮,洁白细腻粉颈,极是光彩照人。

  然后是撒帐仪。

  将五色果撒向婚床。坐在帐中的新郎官和新娘子以衣裾接往怀中,——含义是感应五色果的生殖力量,以早生贵子。

  最后是合卺礼。

  瘵一只匏瓜一剖为二,新郎官和新娘子各取半只,注入蜜酒。匏瓜内苦,蜜酒清甜,夫妻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二人结发后将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冯润站在拓跋宏身边看着。

  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作为拓跋宏的嫔妃,她没有拜堂的机会。

  按礼数,正室是八抬大轿从夫家大门抬进来的媳妇,也只有她,才能够有资格跟夫君拜堂;而妾是一抬小轿从夫家侧门进来,没资格拜堂。

  冯润尽管是贵人,品阶高,但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只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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