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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媓_佛佛【完结】(88)

  佟佳氏斥责容嫔道:“你这张嘴早晚惹出祸来,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佟佳氏乃为六宫之首,她开口容嫔便不敢再作声,闷头跟在后面,佟佳氏因身子骨弱,这才出来没多久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于是唤了其他嫔妃折身往回走,却在半路遇到了太皇太后,众位嫔妃刷拉拉跪下,太皇太后笑容可掬道:“这时节地上凉,快都起身吧。”

  众嫔妃谢恩。

  佟佳氏道:“老佛爷不经常来园子的,今个怎么起了兴致?”

  太皇太后身侧的苏麻喇姑笑了笑:“老佛爷今个贪嘴,多吃了半碗糯米粥,这会子说胃口处堵的慌,出来走走消消食。”

  佟佳氏略显吃惊:“传了太医没有?”

  太皇太后挥挥手:“只是积食,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可是懒得听那些太医的唠叨,往园子里走一圈也就好了,倒是你,身上总不利落,别给风吹着,回头还得卧床。”

  佟佳氏忙道:“臣妾无用,让老佛爷担心了。”

  太皇太后慈蔼的笑着:“你是我的孙儿媳妇,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呢,行了我这里也不用你陪,赶紧回去歇着。”

  佟佳氏谢恩,方想走,忽然道:“听齐嫔说达尔罕王家的漱玉格格在新婚夜给人刺杀了,这事老佛爷知道吧。”

  这事哪里能瞒得住太皇太后呢,遂点了下头:“你有什么想法?”

  佟佳氏垂头道:“臣妾不敢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意外,听说漱玉格格可是草原上的一朵花,也不知瓜尔佳将军如何心情,新婚夜夫人就出了事,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太皇太后叹了声:“巴毅那孩子我倒是放心的,只是怎么就出这么一档子事呢。”

  这样想着,也无心在园子里溜达了,径直回了慈宁宫,喊过一个小太监:“看看皇帝在何处,请他来就说我有事。”

  小太监应声而去,不多时康熙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先给太皇太后行礼,然后问:“皇祖母是身上不痛快么?”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环顾一番道:“谁的嘴这么快,不过是多吃半碗粥积食,哪里就不痛快了,皇帝每天从早忙到晚,还得为这么些小事分心。”

  康熙怕她责怪宫人,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是孙子担心而已,没人说什么。”

  太皇太后哦了声,指着自己身旁道:“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康熙依言过去坐下,太皇太后道:“那个巴毅怎么回事,连罗刹国那些红毛鬼都不怕,怎么竟让人在家里,还是新婚夜把漱玉给杀了。”

  康熙忙宽慰她:“案子正在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皇祖母不必挂怀。”

  太皇太后道:“我能不挂怀么,漱玉可是我做主把她许给巴毅的。”

  苏麻喇姑忙道:“想瓜尔佳将军相貌堂堂神勇盖世,不知有多少女儿家想嫁他呢,老佛爷当初将漱玉格格许给瓜尔佳将军不过是好心。”

  康熙也劝:“生死有命,这事谁都不能怪。”

  太皇太后叹口气,挥挥手:“不提这个了,齐戈是我做主晋的嫔位,听说你从来没翻过她的牌子,这是为何呢,我见齐戈容貌还是不错的,难道皇上还在耿耿于怀在关外的事?”

  康熙不想惹皇祖母生气,心里厌恶齐戈,也还是勉强笑着:“孙子没有怪谁,不翻她的牌子,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最近孙子哪个嫔妃的牌子都没有翻。”

  太皇太后昨天还把敬事房的人传来问话呢,当然知道他的事,道:“我原本想着大概你出去散散心就好了,怎么回来之后变本加厉谁的牌子都不翻了,该不会是你还在念念不忘那个玉家女儿。”

  康熙笑容一滞,随即走离了炕,来到太皇太后面前跪了下去,郑重道:“请皇祖母成全,孙子是忘不了她。”

  本打算劝他收心,不料他竟然大方的承认,太皇太后满脸不悦:“你是皇帝,皇帝岂能儿女情长。”

  康熙道:“孙子是皇帝,也还是个男人,孙子对玉醐一见钟情,若不得她为妇,孙子必然会一生耿耿在心。”

  太皇太后气得想怒,却见苏麻喇姑给她递了个眼色,于是咽下想说的话,道:“那个玉家女儿不是在巴毅身边么,我瞧着她与巴毅可是有些不清不楚,你甭惦记了,说不定漱玉就是她杀的。”

  康熙立即道:“绝对不会,玉醐不是那样的人。”

  太皇太后容色清冷:“你又怎知呢。”

  祖孙两个第一次闹得如此不愉快,苏麻喇姑忙在一旁调和:“这案子不是没破呢,等查明了不就清楚了。”

  太皇太后疲乏的按着额角:“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回去罢。”

  康熙就告退出了慈宁宫,回到前头便传了周孔孟来:“拟道旨意,责令巴毅在月余将漱玉格格的案子查破,如若逾期……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朕。”

  周孔孟一愣,心道他自己如何能提着自己的脑袋呢?不敢替巴毅求情,取了笔墨,拟定圣旨,不几日,这圣旨便到了吉林乌拉。

  正文 098章 非礼勿视

  奉旨钦差周孔孟宣读完圣旨,交于巴毅,小声道:“万岁爷这次可真是动了气。”

  巴毅容色淡若浮云,是那种捉摸不定的恍惚,怅然而叹:“皇上不信我由来已久。”

  周孔孟讶然:“我还以为单单是因为玉姑娘。”

  巴毅挥手屏退了其他人,堂上只余他和周孔孟两个,他神色凝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周孔孟自此来吉林乌拉,一方面是传达康熙的旨意,另外一方面是敦促巴毅查案,两个人是至交好友,无话不谈,他忧心忡忡道:“你打算怎么办?”

  巴毅目光悠远望去敞开的房门处:“但求问心无愧。”

  周孔孟着急道:“你得想办法让皇上明白你是问心无愧的。”

  巴毅看他一眼:“怎么想?我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军务冗余,民事繁杂,若我每天只想着怎么去逢迎讨好皇上,谁来戍边?谁来屯垦?”

  周孔孟无语,怀着敬重的目光仰视着巴毅。

  而巴毅,只轻声喟叹:“何必诉凄清,为爱秋光,被几日、西风吹瘦。”

  周孔孟接道:“便零落、蜂黄也休嫌,且对依斜阳,胜偎红袖。”

  吟罢笑道:“你这样的人也喜欢纳兰性德的词?”

  巴毅不常吟诗,此时不过是有感而发,道:“容若大才,谁能不爱,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他了。”

  周孔孟道:“他在御前很得宠,只是身子骨不济,三天两头病着。”

  巴毅轻声为其感叹,心思一转,想着漱玉格格的案子,看玉醐倒是信心满满的,只是圣旨下,月余破案,时间匆促,他让达春安排周孔孟住进驿馆,自己就让人将玉醐叫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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