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油菜花田附近的车轮印就很难判断了。
前两年疫情缘故,很多辖区经常会实行封控,不少人为了通行,私下里都会选择偷偷在田间小路上过。
久而久之,导航上就形成了这么一条路线。
也就意味着,最近这些天,不少车辆都会像这对中年夫妇一样,跟着导航从这儿穿行。
仔细现场勘查完毕后,刑警们又回到了局里。
技术科对他们带回来的黑色塑料袋上的指纹进行提取、比对,法医则对塑料袋里装的碎尸进行尸检。
由于现场的温度和湿度,以及尸块和表层皮肤的腐烂程度,想要得出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再进行病理性实验。
短时间内,法医能够得出的信息有限。
初步判断,油菜花田里发现的碎尸属于同一名男性死者。
身材消瘦,个子应该也不会很高,体重大约在60公斤左右。
尸体缺少头部,暂时无法确认死者身份。
臂部、腿部有多处淤伤,指甲里还发现了皮肤角质层,有明显反抗搏斗性痕迹。
死者创口处肌肉组织有收缩现象,说明他被劈砍分尸时,人还没有死透。
当法医准备进一步的实验鉴定时,6月13日中午12点半,市里又接到了报案。
环卫工人在垃圾中转站发现了几袋人体碎尸。
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尸块带回局里后,法医又对这几袋碎尸进行拼接和尸检。
这是一名新的死者。
但杀人和分尸手法,和昨天的油菜花田发现的那起基本一致。
谈靳楚的学姐沈芝兰,原本是要到Q大找老同学的。
但老同学被市刑警队联系到,想要需求帮助,沈芝兰干脆就跟他一起过去。
解剖室里,他们这一回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沈芝兰冷静专业,拿起解剖后的器官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依然面无表情。
她沉声开口:
“第二位男性死者,尸体高度腐化,根据尸体表现推断,死亡时间是在7天左右。
依然缺失头部,颈部经过多次劈砍,破坏严重,但从肺泡里发现的气泡可以确定,死者颈部受过勒伤。
身材偏胖,可由于分尸期间流出的组织液,以及分尸后的腐化,难以确定死者的体重,只能做出大致推断,应该是在80公斤以上。
指甲修剪整齐,手指无茧,死者生活较为优渥,且不从事体力劳动……”
沈芝兰又看了第一位死者的碎尸。
这位死者的经济状况,就跟刚才那位死者有明显的区别。
第一位死者指甲粗糙未修,双手小拇指指骨有明显凹痕,平时很可能习惯横屏玩手机。
颈椎变形严重,长期低头导致。
腰椎也有明显错位,长期久坐或侧躺,且姿势不当。
胃里和肝脏检测出大量亚硝酸盐成分,常点外卖,或是一些加工性速食……
沈芝兰把这些刚得到信息也告诉了谈靳楚。
“第一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三天左右,两起碎尸案间隔不长,凶手不排除后续作案的可能性。”
她的预感和祁妙一样。
“说不定,失踪的彭磊就是第三位死者。”
-
“所以,彭磊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吗?”
祁妙坐在病床上,神情有些紧张。
云艳辉看了一眼手表,口气无奈:“妙妙,这都到晚上11点了,你从下午一直问到了现在,也该睡觉休息了。”
但护士姐姐刚给她擦拭过身体,祁妙这会儿正精神着。
她还是忍不住继续道:“可现在的科技那么发达,还有天眼,不应该一两天过去了,都找不到一个人呀。”
“哪有这么简单啊,妙妙。”
云艳辉耐心又温柔地跟她解释:
“彭磊最后消失的地方距离高鲁木斯无人区很近,本就不好找。如果他再遭遇什么不测,被人杀害,凶手刻意隐藏踪迹的话,搜寻工作就更加困难了。”
“那彭磊的手机呢?”
小姑娘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大学生手机不离身,能不能查到他的手机定位?”
云艳辉还是摇了摇头。
“手机定位并没有那么精确,以基站为中心,辐射范围只有几公里到十几公里。”
她说:“三大运营商已经协助警方帮忙了,加上我们的技术人员,最后也只能努力缩小搜索范围。”
再加上高鲁木斯无人区那边,地形极其复杂,遍布沼泽,高原气候天气多变,机动车辆不好开进去,只能用最笨的法子——人力徒步搜查。
那边有很多景区,所以也经常发生游客走失的事故,高鲁木斯的警方和当地的救援队,还算有相应经验。
但即使如此,搜寻工作依然十分困难,徒步搜寻效率低下,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彭磊更多的踪迹。
祁妙听完,大脑更是一片混乱茫然了。
她幻象里的舌头和断指,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
而B市这两天,又接连出现了两位被分尸的死者,也不知道姓甚名谁。
难道真的是连环杀手在频繁作案,杀人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