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一点一点消退,逐渐看不清外面,感知不到任何东西……脑袋越来越沉,身体越来越软,迷迷糊糊地……晕了……
黑曼巴掉在地上,陈小年焦急地跑上去抱起它。它“嘶嘶”痛苦地叫,钻在陈小年的手臂里,瑟瑟发抖。
“对不起……”
许清月走过去,摸着昏迷的小森蚺,对陈小年说。
“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事。”
陈小年紧紧抱住黑曼巴,对许清月摇头,“没关系。我们找到了,就快点出去吧,她比我们熟悉地下,别让她先出去了。”
几人登时停留,太攀蛇叼着小森蚺往前面走——小森蚺最近又长了一截,比下地前胖大,太攀蛇拖得吃力。
正艰难时,黑曼巴溜过来,叼起小森蚺的另一边,和太攀蛇一起拖着前行。
“原来太子爷是一条蛇啊?”
方巧呐呐。
“月月养两条蛇……”
“捡的,捡回来就撵不走了,非要跟着,不就养起来了嘛。”
方婷直白白地撒谎。
小蛇趴在许清月的肩头,听见方婷的话,从颊窝里喷出一口热气。
不是捡的,是生的。
小蛇暗自纠正她。
可惜方婷听不见,对童暖暖几人吧啦吧啦讲它的成长史。
沿路走,沿路讲,讲得口干舌燥,方婷时不时舔嘴,嘴皮舔得又干又痛,她才勉强停住嘴。
前面带头的许清月停下来。方婷“诶”一声窜上去,“到了!”
那处“十”字分岔口正是她们进来的地方,有一处通道被一块岩石截断,只留一个勉强容人钻过的缝隙。
方婷率先钻出去,冲远处黑暗里的台阶跑。
几人跟在她身后狂奔了数三十多米远,许清月皱眉,“不对。”
她记得从台阶下来,进通道,到分岔口时,并没有这么远。
尽管有这么远,她们跑来,离台阶越近,应当看见光亮才对——哪怕是月光。
几人纷纷停下。
“咋回事?”
方婷不信邪地又往前方跑了二十米,摁开手电筒,更前面是手电筒的光亮照不透的黑暗,甬道长到不见底。
她急急掉头回去,“前面什么都没,下来的台阶去哪了啊?”
小蛇的尾巴在许清月的肩膀上画圈圈。
许清月摸摸它的头,看见黑曼巴将小森蚺放在地上,它盘在身边歇息。
都很累了。
许清月拿过方婷手里的手电筒,让方婷陪大家休息。
方婷坐在地面,人高高大大的一块,侧着肩膀靠墙,看着大家拿出地图拼凑在一起,仔细寻别的出口。
身后的许清月被她挡得结结实实。
许清月摸摸小蛇的头,轻声问:“乖宝宝,知道台阶在哪里吗?”
小蛇扬起尾巴,指着一处岩石壁,“嘶嘶。”
在那里,墙后。
它嗅动颊窝,闻到浓郁的花香从岩石后面钻进来。
许清月起身,抬着手电筒照去,手电筒的光沿着岩石壁与地面的连接角滑过去。
光线在地面会被凝成一团,随着她的移动,成团的光漏了出去,仿佛照出很远,光线散散。
是这处了,她们下来的台阶。
被一块岩石堵住了。
“能搬开吗?”
许清月问。
小蛇摇摇尾巴。
它在空中画出岩石的厚度。
有五十厘米厚,它很小,没有力量,撞不动。妈妈的体力……不提也罢。
许清月失望地坐回方婷的后背。
方婷扭头问她:“你干嘛去了?”
许清月语气丧丧,伸手指给她看,“台阶在那,被堵住了,出不去。”
“难怪啊!”
方婷惊喜。
“难怪那些假人在地下呆了几年也出不去啊!出口开关还有时间限制啊!”
陈小年说:“会不会是出口在变动?”
童暖暖不解地看向她。
陈小年解释:“也许不止一个出口,可能我们下来的时候,出口在这里,我们进来了,能出去的地方变成别处了?”
童暖暖沉思半响,她说:“沈清说得对。我们出不去,不想被淘汰,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假人,阻止她们出去。”
许清月叹气:“再找找吧。”
童暖暖说:“没几天了。”
她张开双手,压下其中两根手指,说:“还有八天,我们没有水了……”
许清月晃动水壶,里面空空荡荡。下来时鼓足的背包,如今也空了,只剩下一袋风干牛肉和奶糖。
这一点点的食物,并不够她们撑八天。
小蛇拉拉妈妈的衣服,在妈妈看下来时,它指指水壶,指指自己。
“想喝水吗?”
许清月记得蛇喜爱喝水,尤其是她的两小只。可是……
“没有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小蛇的嘴,想说出去的话也咽了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小蛇使劲摇头:“嘶嘶!”
不是喝水!
是它知道哪里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