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温以菱,继续诘问:“还有呢?”
温以菱气焰还高涨着,仰着下巴,桀骜不逊地说道:“没有了!”
齐延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那我今日又为何会晕倒?那散发着奇异香味的又是何物?你给我细细招来。”
温以菱没想到齐延竟然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怎么?是不是要我再多给你一点时间,好让你慢慢编?”齐延出言激她。
温以菱全身好似霜打了茄子一般,神情恹恹地:“我看你神情痛苦,所以就用了一些小小的办法,可以让你睡得更好。”
齐延反问:“你的办法就是把我迷晕过去?”
温以菱忙抬起头来,纠正他的用词:“不是把你迷晕,而是让你昏睡。”顿了顿,强调道,“而且这个东西无任何副作用,大家用了都说好,简直是居家必备……”
谁知齐延压根不接她的话茬,直接打断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啦,事情就是这样了。”温以菱眼尾垂下,委委屈屈地嘟囔道。
齐延并不为所动:“那东西呢?现如今在何处?”
温以菱听后,小小地松了口气。
幸好她今天发现香囊的妙处后,便偷偷地取了一小撮出来,然后掺入了家中的香包里。她当时只想着用来安神,所以只掺了一点点,如今倒是刚好解了她的急。
温以菱起身,指了指床里侧,示意道:“就在我的枕头下面。”
齐延见她突然这般配合,也不出言辩解了,实在反常。
第47章 拳脚
事出反常必有妖。
齐延心中虽是这般想, 手却还是往温以菱的枕头下摸了过去,果然找到了一个绸布香包。
香包的样式简单,像是寻常铺子里常卖的。隔着一些距离, 齐延也确实能闻到熟悉的香味, 只是不如之前那般浓烈,里面好似还混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温以菱悄悄抬眼瞥他, 见齐延还在摆弄着那香包,担心他看出异样,又怕他究根结底。
于是,佯装发怒道:“这里面的香料有安神的作用, 本来我看你晚上睡不好觉,才打算送给你的。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还给我吧。”
话毕,温以菱直接从齐延的手中将香包抢了过去, 然后快速转过身子, 装作发脾气的样子,想将今日的事快速岔过去。
齐延早已意识到, 温以菱说话半真半假,最多信个五分, 像今日这般语焉不详的,三分也就顶天了。
温以菱等了片刻,见身后的齐延并不吭声, 也不来哄她, 心里顿时慌了。
她当即扭过身子,悲痛欲绝地盯着齐延,先一步控诉道:“好呀你,齐延, 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老是怀疑我做坏事,我要……”
齐延毫无波澜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她下文。
温以菱眉头紧皱,脑中还在飞速思考自己该怎么威胁对方,电光火石间,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她咬着下唇,一脸不服输的模样:“我要给我表哥写信,让他来接我!”
此话一出,齐延的目光蓦地冷了下来,他沉沉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言不发。
温以菱说的本就是气话,说完后,心里便开始有些后悔了。
只是看齐延也不出言挽留她一下,她便也倔着不肯服软。
屋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虽说气氛不太美妙,但温以菱发脾气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她一开始就是为了让齐延不再继续追问她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如今两人谁都不愿意说话,稀里糊涂地倒是把之前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至于她刚刚说要让表哥来接她,自然做不得数,毕竟她种在山里的果树还没结果呢,她哪里舍得走。
不多会,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微妙的气氛。
“夫人,大爷的鱼汤已经端过来了。”周叔在门外说道。
温以菱瞪了齐延一眼,很是记仇:“这是我给我自己熬的汤,才不给他喝。”说话间,温以菱气呼呼地走向门口,一开门,直接将周叔手中的鱼汤端了起来。
离开前,生怕里间的齐延没听见似的,还不忘重重地冷哼一声。
周叔进了里间,扫了一眼黑着脸的大爷,又想起负气离开的夫人,作为过来人,哪里有不懂的样子。
他心里想着,夫人从不会乱使性子,今日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怕是大爷有哪里做得不对。
为了家中的和谐,周叔干咳一声,劝道:“大爷,夫人不是那小性子的人,待会给夫人认个错,再好言哄一哄。等夫人消了气,必定不会将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
齐延并未说话,他瞳孔寂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状,周叔只得又给温以菱说起好话来:“夫人为了给大爷熬汤,可是在灶房里守了快一个时辰。像夫人这般好性的人,世间怕是难有。”
齐延自听到温以菱说要让她表哥来接她时,脑中便开始一片浆糊,思绪纷杂,不复往日的冷静。
此时,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
他问:“她现在到哪里去了?”
周叔开口:“看夫人走的方向,应该是去灶房了。”
齐延心里莫名一松,他还真怕她一气之下,真去书房里给她远在益州的表哥去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