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轻讽:“那可真是血色弥漫。”她劝他,“现在还来得及,再考虑考虑。她不适合这个皇宫。”
住在宫外的陆父陆母知道了此事,吴盈直骂陈觅仙有病:“居然敢在宫里寻死?她最好死了干净!别来拖累行赫。”
陆贺连连摇头:“婚后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幸好这事没传到宫外,不然全亚国皆知。
事件的女主正在卧床养伤,而事件的男主在国内访问行程的时候,在下榻酒店的露台多饮了几杯。
陆行赫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是拘泥于男女情爱的人,他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干几件实事,妻子对他来说就是满足需求的工具人,门当户对又帮他提振民调,除此之外,事越少越好。
可他偏偏遇上陈觅仙,在南安港让他沦陷,给他护理伤口时微微低头,羽睫轻颤、认真专注那一幕令他记忆至今,等他彻底陷进去,才知道她是梁越的女人,他要怎么大方成全她和别的男人?梁越的存在替他锚定了陈觅仙是足以当王妃的。
他这个人杀伐决断、运筹帷幄,先是斩断陈觅仙和梁越的情缘,强行占有她,回到国内一番舆论运作让她彻底和他捆绑,不日结婚,可陈觅仙是个硬茬子,不堪受辱,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陆行赫理性得可怖,开始思考,娶陈觅仙以后,会不会有别的事纷至沓来,他到时应该如何处理。
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放手,他要把陈觅仙捏在手心里,他上天堂要她陪,他下地狱也要她随。
他娶她充其量是麻烦了些,但他能控制。
……
陈觅仙养伤的时候,她的哥哥陈觅涵来了。
陈觅涵踏入颂邸,把屋前苑后、家居摆设都览了一遍,面无表情,被请到卧房的陈觅仙的床前,其他人退下,只剩兄妹两人的时候,他才表态:“最富有的王室,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完才关心起妹妹陈觅仙的伤口,翻她的手腕,解了纱布细看:“嗯,割得漂亮。”
陈觅仙面色不虞地抽回手,陈觅涵来,不为别的,和稀泥做起好人:“觅仙,既然闹也闹过了,死也死过了,结婚后就别闹了,好好过日子。”
陈觅仙觉得荒谬,她还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实话。”陈觅涵劝她:“我知道你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事已至此,你嫁谁不是嫁?你还是你的王妃。而我,还是我的国舅。”
“我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待在姓陆的身边,我发生了这么多事,被你轻描淡写成嫁不成梁越心有不忿?”陈觅仙没想到她哥跟她玩起这种语言把戏:“我的死活你不在乎,我发生什么你也不在乎。对你来说,当哪国的国舅不是当,就是换一个羽翼庇护而已。”
陈觅仙预言:“哥,梁越宽厚,他的羽翼下好待,陆行赫的羽翼下可不好待。你现在这么高兴,日后我就要看你的眼泪了。”
陈觅涵不信邪,陆行赫现在在亚国炙手可热、民调超高,他作为三殿下的妻舅,只会平步青云,越升越高。
现在被自家妹妹这么说,陈觅涵叹气:“觅仙,反正你不得不嫁给陆行赫,管我这么多干嘛?”他瞥一眼她纱布包裹的手腕:“觅仙,认不清现实不是外科病,是心病。”
好一个认不清现实!
陈觅仙气得连日苍白的面容终于有了血色,要陈觅涵滚:“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
陈觅仙受伤后,陆行赫夜里睡在次卧,豪华广阔的颂邸,二人一左一右,她不用和他同床共枕,这种夜晚没人缠、霸道热切地抵上来的感觉很好。
甚至让陈觅仙在想,既然死不得,不如三朝五日受一次伤。
陈觅仙恨陆行赫,又恨自己没有反抗之力,情绪灰暗,失了生机,整个人越发行尸走肉。
每天夜里,陆行赫工作后回到颂邸,都会先来她这里看看,遇到护士给她上药,就会接手。
陈觅仙如果抗拒地想抽手,还会被陆行赫呵斥:“躲什么?连死都不怕,还怕我碰你。”
陈觅仙怼回去:“被你碰,我宁愿死。”
陆行赫看陈觅仙这种时候不像平日那般萎靡,被顶嘴了也不恼,心情反而稍稍松快:“那你只能早点适应被我碰还死不了的日子。”
这晚,陆行赫坐在床边,细致地给陈觅仙腕间的伤口换药时,提了一句:“我们的婚期定下来了,八月十六号。”
陈觅仙惊瞠得睁大了眼睛:“八月十六号,你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陆行赫面容淡淡,给她换药的动作未停:“一个普通的日子。”
他稍作停顿:“要说这日子特殊也行,亚国皇室风水师合婚选出来的。”
八月十六号,这是她和梁越原定的婚期!
陈觅仙难以置信,陆行赫霸占了她,还要用她和梁越的婚期来结婚!
他真是花招频出,无所不用其极地掠夺她、恶心她!把属于梁越的一切全部抹杀!
陆行赫越风淡风轻,陈觅仙越气极愤慨,一双美眸愠怒通红:“陆行赫,你肯定查过了!你知道那是我和梁越的婚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为什么偏偏选这一天?你怎么这么疯!”
就在陈觅仙克制不住地要骂他变态、丧心病狂的时候,陆行赫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他的耐心告罄,明知故问:“婚期?什么婚期?你和梁越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