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墨心中一跳，愕然看向李守，正要询问，却听见门一个熟悉声音响起。
“不，我不同意这么做。”
简东表情冷漠站在门口，看着四人，目光好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天上撒下，将他们统统笼罩其中。
第343章 338 诞生纸档案局日常
“局长，这是今天要签字的文件。”简要微微弯下腰将打开的文件夹，递给简墨。
简墨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然后逐张签上自己的名字，交换简要。
“那份名单还在更新吗？”简墨抬头问。
简要收好文件，笑着回答：“是啊。现在整个总理府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谁会被下一个点名。”
“李微生说不定以为是我们出的手。”简墨向后一靠，表情微冷，“不过从李青偃时期到现在的，百年时间内，接近四百位政府职员啊。这份名单还真不是我们能弄到的。”
“老先生的这份名单压了这么多年，选择这个时候放出来，也是为了腾出职位，让少爷你有机会在政府里安排自己的人。”简要穿着藏青间黄条纹色的诞生纸档案局属员的衣服，身上的气质有些变化，看上去是气场内敛的精英一枚。
“这份大礼确实很实用。”他站在一遍，笔挺笔挺的。
简墨一边心里暗叹儿子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棒棒的，一边点头：“这恐怕都是他算好的。”
他神色严肃道：“可惜就算李微生恨得牙痒痒，也只能认栽了。以原人为蓝本写造纸人本来就是明文禁止的，李家人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自己却一手推翻，怪的了谁？”
简墨坐在椅子上后退了一点，继续道：“谁反对就换谁，用了这么多年，招数也不知道换一下。”
“知道了，谁又敢说，谁又会说。”简要说，“如果不是邢教授曾经提过这件事情，即便是我们又怎么知道这些手段曾经用了那么多年？现状，不过是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结果。”
“等新名单来了，让君敏他们去吧。李微生不是总说总理府没职位提供给我们吗？现在空出来很多嘛！”简墨坐着高大的转椅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面向桌子停下来，有些郁闷，“虽说在家码字也是宅着，但比现在每天在办公室里关着还是好多了。”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简要安抚着造父躁动的情绪，“我们的人也正在慢慢熟悉局里的业务。”
简墨耸耸肩膀，只能认命。他看一眼门上的时钟，还有十五分钟到上午下班的时间。
“纸人管理局那边怎么样？”想了想今天还有什么要干的，简墨又问。
“老样子。”简要笑道，“源空间的视频现在传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李家一直在设法禁它。但是，有些东西越是禁越是传播得厉害。万千说，李氏造纸研究所也正通宵达旦地研究着它的真假。但我想，我们有生之年恐怕都看不到他们拿出一个研究结果了。”
简墨第五次去看时钟，发现分针才走了两格。
“算了，懒得挨到点了。走去吃饭吧。”
简要给简墨拉开椅子，拿过一边挂衣架上的大衣，好笑地说：“你好歹也是个局长，提前一点吃饭，难道还怕谁说你闲话？”
“我才不是怕这个——”简墨伸手穿上大衣，目光落在简要的身上，眉头极轻微地动了动。
“怎么了？”简要见他话说半截，有些奇怪。
简墨收回目光，摇头道：“提前下班不算什么。只是被人发现我总是为吃饭提前的话，未免让人觉得这个新局长老是着急吃饭，有点不太像话。”
诞生纸管理局身为三大局之一，食堂的标准不比高级餐厅差。简墨身为局长，就算天天单独点餐也不是问题。他在这里上班两个月，时而吃小灶，时而和其他员工一起自助餐，时而让简要点外卖送到办公室。用餐地点时间都不定，被档案局里的职员们暗地里评价为随心所欲，高深莫测。
原来主持大局的副局长高贤面对简墨这个空降顶头上司，丝毫没有抵触情绪。不但平稳地交接了手上代管了一年的权力，对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东西也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原本带了五分警惕的简要都挑不出什么错来。
万千的情报说，局里暗地里为副局长“抱不平”的人不是没有，但高副局长听到这话的时候，既不恼怒，也不附和，只是笑着用手指了指上面，就让大家都偃旗息鼓了。
上面，自然指的是李家。
三大局虽说是名正言顺的政府机关，但却是靠着李家创立和发展起来的，说是李家的私人办事机构也不为过。局内各种勾心斗角是没少，但不管是外人还是他们自己，没有人否认自己身上那张李家人的标签。所以，不管那位高副局长人脉经营得如何，只在血脉这一条因素前，都得让路。局中上下也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也只是口头上说说，不见实际排斥举动。这高副局长在这里是久活成精了，如何不明白下属们的套路，自然不会当真。
不管他们这一位新局长与造纸管理局的那一位局长怎么斗，那都是李家内部的事情。就像古代皇子夺嫡一样，无论胜负，在他们这些小小的职员面前，都是高不可攀的。所以这位新局长坐这把椅子的合理性，是局内所有人都默认的。
而加深这种认可度的，是新局长就任后不久，各大网络媒体上出现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列举了数位总理府现任公职人员的名字，从小小的办事员，到高层都有。这份名单指出这些人并非名字的原身，而是以原身为蓝本写造出来的纸人，顶替着原身的身份来总理府工作。
这份名单不但列举了名字，还写着这些人是何时被人取代的，取代后的职业发展如何，曾经做出过哪些值得人注意的举动。一字一句，指向明确。
因为名单流传广泛，社会震动，李微生不得不出面表态，表示一经查证属实，立刻开除公职并拘捕审查。
最后的结果就是总理府空出了几个职位。新局长也不客气，直接找到李微生和李铭，列举了充分必要理由，将自己的人提名上去。
不知道李局长和李副局长是什么表情，反正最后结果是新局长拿着任命书回来了。
那份名单后更新了几次，新局长就递了几次名单。虽然不是把所有的空缺都拿下了，但是局内的职员对于自己的新局长的战斗力还是十分认可的，不管是那个场合谈起，内心不免有点小小的与有荣焉。
档案局的食堂里除了评价颇高的自助餐外，还有各种休闲设备：钢琴、书籍……十分人性化。
简墨在食堂里用餐的时候最近喜欢坐在电视附近，一边用餐，一边看新闻。因为那场面向全世界的法庭直播，李家现在面对纸人们的要求和请愿，也是焦头烂额。新闻对此类报道也是颇多。
“纸人为什么不能享有同等的财产继承权。原人也是写造出来的，纸人也是。既然试管婴儿也不是自然的繁衍方式，为什么他们能继承，我们不能。”这是法律界纠结已久的遗产纸人继承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