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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_素子花殇【完结】(229)

  弦音就顺势将前面的袍角捋到了膝盖下面,紧贴着腿,“王爷再跪下去。”

  男人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好脾气,真的从未有过,再次依言照办。

  “这样跪着,王爷的腿跟地上就隔着两层布料,而且,这件袍子的料子比较厚,王爷的膝盖能稍微好受一点。”

  男人“嗯”。

  看着她躬着身子给他仔细整理袍角的侧颜,薄薄的唇边一点微弧浅浅。

  心里其实是很想问她的,既然识字,既然读过书,难道不知道礼法中,这种跪法是女人?

  在大楚,男人都是撩袍而跪,而女人则是拂裙而跪,前者衣摆铺于前面,后者裙摆拂于腿下。

  不过,他终是没有问,因为他发现自己挺受用,受用她这幅操碎了心的样子。

  直起腰身,弦音发现他领口的盘扣都没扣,又一粒一粒给他扣好。

  卞惊澜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样一幅情景,顿时“啧啧”称奇,走到近前,还围着卞惊寒踱步转了两三圈,惊讶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记得三哥可是从来都不让人近身伺候穿衣这些的,怎么去趟午国回来,就变得这般矫情了,竟然一个扣子都不自己动手,都要别人扣。”

  卞惊寒瞥了卞惊澜一眼:“有些事情不尝试不知道,原来,被人伺候的感觉,也挺好。”

  卞惊澜轻嗤,没想到这个男人,到这样的时候了,还有这份闲情逸致。

  “三哥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办吧,回府被人伺候多好,在这里,就算被人伺候,也始终是在受过。”

  卞惊寒没做声。

  卞惊澜转眸看向弦音:“怎样?现在衣服也送了,人也看了,是不是该走了?再不出宫,怕是真的要宵禁了。”

  弦音刚想说走,卞惊寒先出了声:“宫门宵禁不是亥时末吗?”

  见卞惊寒接得那么快,卞惊澜便笑了,调侃道:“怎么?三哥难道还想留我们喝杯茶不成?”

  卞惊寒冷剜了他一眼:“茶就别想了,有冷风喝不喝?若是想喝,就去将南面的那扇窗打开,保准你一次喝个饱。”

  卞惊澜:“……”

  弦音也是无语。

  这兄弟二人说话……

  “喝风就算了,还是留给三哥夜里一个人慢慢享用吧,不过,既然三哥有意挽留,我就姑且再留一会儿,陪三哥说说话,现在戌时,我们可以呆到亥时一刻再出宫。”

  最后一句话是跟弦音说的。

  听到可以多留,弦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卞惊寒却是突然出了声:“你们走吧。”

  卞惊澜听完就不悦了:“三哥你这一会儿要人留,一会儿赶人走的,到底是唱得哪出啊?”

  弦音也是小脸失落地看着他。

  他扫了一眼弦音,再转眸看向卞惊澜:“本王在罚跪,被人看到你们在不好。”

  是非之地,还是不要久留得好,特别是这丫头。

  卞惊澜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他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方才才让这丫头进来送衣服,自己在外面帮忙放风的。

  “那我们就走了。”卞惊澜说完,朝弦音招手:“走,小丫头。”

  弦音看了卞惊寒一眼,朝卞惊澜跑过去。

  因为弦音个子小,且在卞惊澜的眼里,只是一个小毛孩,卞惊澜伸出去的手,正好跟她齐高,然后就特别无心顺手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走吧。”

  卞惊寒看在眼里,脸瞬间就黑了。

  “做什么碰她头?”

  骤然的一声冷斥吓了正要出门的卞惊澜和弦音一跳。

  两人回头。

  卞惊寒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的反应有些大。

  正了正脸色,说卞惊澜:“她是个孩子,你打她头就不怕将她打傻了?”

  卞惊澜:“……”

  弦音:“……”

  只不过,卞惊澜无语的是,他那叫“打”吗?

  他只是碰了碰她的后脑勺,也称得上“打”?

  而弦音无语的是,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想了想,是她说他的话呢。

  敢情是自己打爹骂娘的,反而要劝别人孝顺?他敲她脑袋,就能将她敲开窍,而卞惊澜碰碰,就能将她打傻?

  这双标也是简直了。

  见两人都一副傻眼的样子,卞惊寒皱眉,不耐地朝两人扬手:“走吧,走吧。”

  卞惊澜撇撇嘴:“难怪这丫头非要求我带她进宫送衣服给三哥呢,说三哥对她好,三哥果然护短护得厉害。”

  闻言,卞惊寒深看了弦音一眼。

  弦音搞得有些难为情,耳根发热,错开眼看向别处。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卞惊澜伸手,作势又准备很顺手地一捞弦音的小脑袋,蓦地意识过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差点忘了,不能碰你,免得有的人又说大人打小孩。”

  2 第435章 (3末)【求月票】

  虽是初八的夜,但是因为已经入夏,又加上天气晴好,所以月亮还算皎皎。

  竹林深处,夜风吹过,竹叶传来一阵沙沙细响。

  一抹清瘦的身影穿梭其中,身影黑衣黑裤、外披黑色披风,巨大的风帽几乎将大半个脸遮住,月光下只能看到尖细的下巴,以及一抹朱唇如丹。

  身影一直来到竹林深处的一处茅庐外,推开篱笆院门,拾步进去。

  茅庐内,烛火如豆,一袭青衣的男人凭窗而立。

  黑衣清瘦身影回头警惕地看了看身后左右,确定安全之后才进了茅庐,反手关了茅庐的门,这才将头上的风帽取下。

  女子清丽的五官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中,赫然是李襄韵。

  见站在窗边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一动不动,李襄韵唤他:“黑风。”

  男人缓缓转过身,脸上的青铜面具将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映上庐中烛火,青铜面上泛着凛凛冷光,而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比面具上的冷光还冷,就像是淬了冰。

  男人看了看李襄韵,抬起手,朝她比划了几个动作。

  是哑语。

  李襄韵懂的。

  是说,看她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低低一叹,李襄韵走到庐中的竹椅上坐下,“我原本是气不过卞惊寒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更气不过那个女人曾经那样让我颜面扫地,才故意让人将消息传给当今皇上的,我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那个女人,谁知道,皇上借题发挥,利用此事对卞惊寒逼婚,听说,对方是午国的七公主,那……那我岂不是什么好都没捞到,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黑风又开始双手比划起来。

  【联姻之事不是还没提吗?目前只是卞惊寒在禁足吧?】

  李襄韵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现在是还没提,但是,皇上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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