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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掌心娇_雪花肉【完结】(122)

  男人对女人道:“去打水来,给她洗漱。”

  女人猛地起身,跺跺脚道:“我在这儿可不是为了给她当丫鬟的!”

  男人还是很温和,但是语气却更坚定了:“去打水。”

  女人没法子,她虽不是他的下属,可两人本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他的命令,她完全没法违抗。

  任丰年虽不怎么记得自己的来历,但是伸手看看自己细腻洁白的手指,她也知道,自己过去大概根本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罢。

  这女人的手很粗糙,服侍任丰年的时候也非常不经心。任丰年被她弄得面皮都磨得通红了,无奈道:“你这手法是怎么回事?刷痰盂罐呢?”

  女人冷笑道:“哟!你……”

  任丰年看出这女人很顾忌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出于某种原因,待她较为温和,故而她故意道:“冷笑甚么?有你这般给人当婢女的么?你主子忍你到这时候还不发卖了,我瞧着便是天大的仁慈了!”

  女人气极了,挥起手掌想打她。

  任丰年舒一口气,轻笑斜着一双杏眼轻蔑道:“哟,你这倒是有副大小姐脾气……倒是可惜了。”

  她也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太好,哪有这么戳人的?但她就是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能容忍她。

  果然,男人开口了,只沉声道:“袁友,不得无礼。”

  任丰年抬头看他,却见他也望了过来,四目相触,男人的目光微微发热,却是他先回避了双眼。任丰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心里的一杆秤开始明码标价起来。

  他这般样子,怎么像是对她有意思?

  任丰年心念电转,又一把推开那女人,冷声道:“下去罢,不需要你服侍了。”

  女人有些气不过,眼睛都泛着血红,很是可怕,她只站在原地拿着帕子,神色阴狠的瞧着能生吞了她。

  任丰年轻柔摸摸自己被擦肿的面颊,低着头瞧着膝盖,沉默不语。

  男人见她这般,心下怜惜,声音便更加柔和了:“你想睡便再睡会子罢,横竖现下并无甚么事体。”

  任丰年得寸进尺:“你们都在屋里,叫我怎么睡?”

  那女子看她的样子,心里便有些不舒服,都是当女人的,怎么任丰年都落到这份境地了还有人怜惜呢?

  男人倒是很宽和,对女子命令道:“出去罢。”

  女人垂眸道:“若我们出去了,她跑了又该如何?”

  男人淡淡扫她一眼,并不说话。

  女人还是不敢反驳他,瞧着有些不愿,垂首应是。

  任丰年待他们都走了,才翻身回到床铺上头,一件件把事情理顺了。

  头一件事,这两人口中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来呢。

  而这个男人,瞧着虽不是甚么善茬,但却对自己意外的宽容,可见也许从前她就与这个人认识。

  那他又是谁呢?为何要为这个“主子”做事?

  还有件最紧要的事体。

  之前听到女人说的,甚么圣人的妃子之类的……旁的她实在太紧张了,根本就没能听清楚。

  任丰年摸摸自己的小腹。

  她竟然生养过孩子。

  那她与皇帝的妃子有甚么关系?

  难不成她是皇帝的小老婆?

  不不不……怎么想她应当都不会是那样的身份……吧?

  或者还有可能……她是皇帝小老婆生的孩子的奶口?

  奶口??!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脑补过度有错么!!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任丰年一觉睡到傍晚时分,一睁眼瞧着, 这屋子还是一模一样。她不晓得这两个人是要把她送到哪里去, 但定然不会是甚么好地方。

  她走下床,赤着脚打开窗户, 却发现下面是一片水潭,冰冷地折射着夕阳光晕。

  这是什么地方呢?

  她站在高处, 觉得有些过于寒冷了, 才笼着衣裳若有所思的转过身。

  一道人影诡异的站在她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是那个女人。

  任丰年定了定神, 看她道:“你做什么?”

  女人的眼睛在光晕下格外诡秘,微微向上吊着, 有些不怀好意。

  她微微冷笑起来:“你命不久矣了,或是说, 现在就到了死期。”

  任丰年真的被她吓了一跳, 她使自己镇定下来,舒一口气道:“你不会杀我的。”

  女人走近了些,动作非常轻, 仿佛并没有用脚。

  任丰年被她逼到角落里, 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伸出因常年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手, 一把掐住任丰年纤细雪白的颈项,把力道控制得很恰当。

  任丰年有些呼吸困难, 却愈发没了力道,只觉得脑袋都是懵的,只瞪着那女人, 一双杏眼通通红流下两行泪水。

  这女人嗤嗤一笑,一点点收紧手中力道,嘴上厌恶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那些男人,从来不会迷恋你的脆弱美丽。原本你该多经历些□□才死的,不过主子说了,现下她只要你死了,再把你四分五裂……”

  “把你的□□割下来……把你的眼睛挖掉……你的骨骼做成响笛……头骨做成灯笼的样子……你的血肉被剁碎,做成你最爱的肉食……送给最爱你的男人……这样才能叫他痛苦万分……让他后悔做过的一切!……”

  任丰年只觉得茫然恐惧,她很害怕。

  她不记得所有的一切了,但还是要为了不记得的事情死掉。

  也不知算不算无辜可怜。

  女人的力道骤然一松,任丰年趴在地上痛苦的竭力喘气,胸腔里溢出的麻热感和脑中快要炸裂的痛楚,使得她眼前一片白茫。

  男人上前把她扶起来,原本温和俊美的脸上,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淡然,带出了深浓的焦急:“你怎么样了……阿辞?……阿辞?!……”

  任丰年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缓过劲。

  已经是月上中天,她缓缓转动眼珠,看着面前焦急的男人,怔然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地上女人的尸体已经躺了不知多久,暗沉的血在冬日的空气里慢慢干涸。

  任丰年只觉得很恐惧,她真的真的很害怕啊……

  他半蹲在她面前,却不敢太过靠近,温暖干燥的手摸摸她的额头,轻声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任丰年的泪水一下子就涌起来,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几乎哽咽:“你们怎么都这样呢……我甚么都不知道啊……我、我做错了甚么啊!……”

  他也有些难受,轻轻把她半拢在怀里,低声道:“很快就会过去的……阿辞,你不要害怕……”

  任丰年难过了很久,心里的委屈一下就发泄了出来,又缓缓变成一条清澈和煦的溪流。

  她慢慢平和下来。

  她知道再哭也没用,她得从这人的嘴里问出些线索。

  她抓住他的袖口,低着头使人桥不清神情,轻声道:“那你能告诉我……我有没有孩子……我的丈夫又在哪里么?还有……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你与她不是一伙的吗?”

  他有些犹豫,任丰年缓缓抬起头来,清澈含泪的眼睛直视他。他不得不偏起头,无奈叹息一声:“你确是有个孩子,你的丈夫会把他保护的很好……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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