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琥珀色的猫眼看着他，“这得看你了。”
“嗯？”顾憬泽不解，“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发觉吗，武神山上的动物出现了异常反应，不止是武神山，其他地方动物也有了异常反应，这代表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第491章 我选择救宁儿
动物出现异常代表了什么。
这句话在顾憬泽的脑中转了一圈，他想起今早上在池塘之中看到的情形。
他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紧攥住，疼的他下意识的抬手捶了锤胸口。
那两个字太可怕，也太沉重，他一点都不愿意往那两个字上面联想。
他缓缓摇头，俊颜之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恐惧和疲惫，他说着站起身来，在房间来回的踱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他胸口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不要逃避，你逃避不掉的。”小猫开口，大大的猫眼里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怜悯，“顾小子，你可真倒霉，我有些同情你。”
顾憬泽闻言，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可沉重严峻的现实让他笑不出来，最后只挤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来，“喵神大人，我……这么大的灾难，我真的无法承受。”
“无法承受个屁，不是早做好了死的只剩下武神山庄这些人的准备，你怕个鸟。”小猫说着跳到了他的肩膀之上，抬起爪子拍了拍，“天将降大任于你，扛起来。”
顾憬泽痛苦的掩面，“可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他痛恨他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谁说要死了？不一定死啊。”小猫飞到他面前，小爪子伸出，扒开他捂着脸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些天，我零零星星吸收了些信仰力，若真的发生了地震，我能像上次那样，降下神迹，尽可能的护住安华城百姓的命。”
前两天它一直睡觉，就是在吸收信仰力。
“但若是这些信仰力给了百姓们，那就无法救宁丫头了。”
“当然，就算是给了宁丫头，她一时之间也无法彻底复原，她是八级异能者，这点信仰力有限，顶多能让她恢复大半。”
“所以我刚刚才会问你，看你如何做抉择。”
顾憬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小猫，双眸里的痛苦满的快要溢了出来，“不……”
一边是他最爱的人，一边是他必须扛起来的责任。
可他现在必须要二选一，这个抉择，太残忍。
太残忍……
“不要啊？那我就存起来，以后我自己用。”像是没看到顾憬泽的痛苦挣扎，小猫极其愉快的说道。
它身子至今不能复原，这信仰力对它来说也是异常重要的东西。
顾憬泽不要，它就自己用咯。
顾憬泽“……”
“不，喵神大人，你、你……”他望着小猫，到嘴边的话难以出口。
“我什么？你到底选哪个？不选我留着自己用。”小猫不耐烦的甩了甩小尾巴，催促道。
顾憬泽咬了咬牙，双眸痛苦的闭上，“宁儿，我选宁儿。”
这六个字好似耗去他全身的力气一般，他挺直的脊背垮了下来，俊美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快给宁儿，我选择宁儿，我选择她。”
第492章 天地不仁
“就算是发生地震，可地震也分等级，若是小地震，完全威胁不到百姓的性命，所以还是把信仰力用在宁儿身上。”
“她是八级异能者，她若是恢复，那咱们就不用再担忧神庭的人来作乱了。”
“而且，就算是发生了地震，她也能帮上很多忙，八级异能者的能力有多少强大，你比我更清楚。”
顾憬泽快速的想着理由，不只是说给小猫听，也说给他自己听。
在他心中，柳宁比燕国重要，比百姓重要。
他要选柳宁！
小猫睁大猫眼看着顾憬泽，很是稀奇，“你这小子，竟然选宁丫头？”
这傻小子竟然放弃百姓，太出乎它的意料了。
“你可要搞清楚，宁丫头现在并没有性命之忧，有性命之忧的是安华城的百姓。而且，就算是用信仰力给宁丫头疗伤，她可不会一下子就活蹦乱跳恢复正常。”
“你确定会发生地震？”顾憬泽抱着一丝侥幸问道，“或许真的像是宁儿说的那般，雪下的太突然，那些动物没有储存足够的过冬粮食，所以才会跑出来。”
“而且，地壳活动偶尔发生异常，造成一些类似地震的假象，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猫眼里透着鄙视，“老子虽然不是真的动物，但该有的灵敏和警觉一样不少，别侥幸了，就是地震，而且震级不小。”
小猫这话很是无情，像是一把重锤，透过顾憬泽织出来的侥幸之网，狠狠的敲在他的心上，敲的他俊脸发白，“为什么，为什么……”
本以为杀了顾敬仁便是结束，可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由顾敬仁牵扯出了神庭这个吃人的怪物。
自此之后，再没有平静的日子可过。
“不为什么啊。”见他一脸的怀疑人生之色，小猫切了一声，“旱灾、虫灾、雪灾这都是天灾，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老天想要降下灾祸，你身为人，只能受着。”
“可一年之中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灾祸……这是前所未有的。”顾憬泽喃喃出声，俊脸上满是迷茫。
“所以呢？”小猫问，“一年之中发生这么多灾祸，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顾憬泽低头，痛苦的闭上了眸子，“我不知道。”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觉得是他自己命途多舛，进而连累到了整个燕国，会认为他是不祥之人。
可现在，他无法用这个理由来解释面前的一系列事情。
“傻子哟。”小猫啧啧了两声，“天灾就是天灾，和人没关系，之所以全挤到了今年，那只能说明你倒霉。”
“不过这种灾祸也不是年年都有，说不定你将未来几十年的灾祸全提前预支到今年了，成功熬过去，未来全是太平好日子。”
这种话语并不能给顾憬泽带来太多安慰，但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这是天灾，不是因为他或者柳宁。
他睁开双眸，俊美脸庞之上的痛苦慢慢褪去，“喵神大人，既然地震无可避免，那我的选择还是宁儿。”
“我不想再看她痛苦。”
他是武神，可他首先是柳宁的相公。
先做好相公这一本职工作，他才能把剩下的心思投入到武神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