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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记_上官神秘/鸦片子KOKO【完结+番外】(28)

  杜若不解地摇摇头,却听见那边友人噗嗤笑出声,叹道:“是我输了。”

  “哼。”樊灵枢有些得意地轻笑一声,却不接话,似乎在等着什么。友人一时半会没能参透这位大仙的心思,疑惑地朝他看去。一来二去,杜若便听见樊灵枢无奈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刚刚都干什么了?”这句话樊灵枢小声说的,杜若没太听清,他只看到那友人似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突然站起来提高了声音:“灵枢棋艺果然精湛,真可谓天上难找地上难寻!不仅如此,我们灵枢还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咳咳,差不多得了。”樊灵枢一把拉下他,颇有些不自在地朝身后看去。那里已然没有了杜若的影子。

  杜若整个人都藏在了石缝里,因此也没看到樊灵枢那略有些失望的眼神。她的心脏再一次砰砰跳起来,心想的却是:“他不会发现我了吧?他不会嫌弃我吧?”

  她只是一个低等的、刚成人形的仙草。未经历练、也没什么本事。只配在蟠桃宴的时候开花作为一处点缀。谁会注意到她呢?

  “等等,我是……我是什么?仙草?自幼长在天庭的那种仙草吗?”杜若再一次激灵起来,这次周边的景物没有扭曲,她直接从这个又深又沉的梦里醒来了。

  入眼是朱红色的栏杆,杜若愣怔了一会儿,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本来在捕猎……

  对了!记忆似乎被森寒冰锥刺痛,她忽然想起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是……是谁救了她吗?杜若有些心慌,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查看一番,谁知刚刚坐起房门便被推开了。杜若紧张地望去,看到了温玖玖的一张脸。

  眼前男孩子气的圆脸似乎跟梦里的那个娇柔女孩子重合了。杜若一时有些呆愣,怔怔地看着温玖玖靠过来,然后在她额头上覆上一只手。

  “太好了,没有发烧。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哪?”杜若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不少事。

  温玖玖把浸湿的帕子放在床头,雀跃道:“这是我老朋友的别院,名字你应该听过的,叫风裳羽。多亏了他在这,我们才不至于露宿街头啊。”

  “风裳羽。”杜若把这个名字细细地咀嚼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试探着问道:“风裳羽是不是丹顶鹤啊?”原本坐在床边晃动双腿的温玖玖动作一顿,缓缓回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吗?”杜若想到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想到那人眉间的一抹嫣红。她想了想,答道:“上山的时候我看到石碑上写着荡鹤山,你说他在这有别院,我就想着会不会是丹顶鹤什么的。”不知为何,杜若不想现在就说出自己的梦,她不确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有什么被刻意隐瞒的,她希望是樊灵枢亲口告诉她。这个想法异常强烈,没错,她只想听樊灵枢说。

  温玖玖闻言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在她面前杜若想起了什么,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樊灵枢拼命要隐瞒的那副样子,温玖玖暗暗发誓:以后在杜若面前一定要少说话。

  杜若跳下床活动了一番筋骨,除了几道外伤基本没有大碍。温玖玖见她活动手脚,忽然记起自己的光荣任务,她忙把杜若拉回床边:“你师父托我来给你包扎,你可不要乱动再伤了身子。”

  温玖玖从她乱七八糟的袋子里挑出药油,轻柔地涂在杜若脚踝处。杜若被她一丝不苟的样子弄得有些害羞,抿了抿嘴道:“其实我自己就是药草,好起来很快的。”

  “聊胜于无嘛,再说,你师父千叮咛万嘱咐,就是不放心。”

  “秃毛孔雀他……对了,是风裳羽救了我吗?”

  “啊……对,没错。”温玖玖头也不抬地应下来,仔仔细细地给她缠纱布。

  “这样啊,那我待会儿去感谢他吧。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待会儿估计是不行了。”温玖玖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杜若昏睡一天一夜,风裳羽就拉着樊灵枢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待会儿,估计风裳羽那家伙就该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们两个在喝酒,待会儿不耍酒疯就不错了。”温玖玖用一副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居然在喝酒,杜若想到在终南山那时候,樊灵枢闻着酒味都受不了,怎么喝的?

  看着杜若一脸纠结的样子,温玖玖笑道:“你是不是担心你师父?放心吧,他不会吃亏的。从前我们仨打牌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我跟风裳羽喝得烂醉,他屁事没有。”

  “可是我记得他不会喝啊?”

  “怎么可能?我怀疑如果黄河里流的是酒水,他掉进去都不会淹死。喝干黄河就爬上来了。”

  “阿嚏!”前厅里,端着酒杯的樊灵枢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骂我?他皱眉朝内院张望,刚转过头去就被拉了回来。

  风裳羽喝得脸颊通红,他拽着樊灵枢的胳膊不依不饶道:“你说她要是在乎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你说她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唉。”樊灵枢长叹一声,直觉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就这两句话,风裳羽来来去去说了快有一百遍!本来他还以为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让风裳羽耿耿于怀,没想到这厮借酒浇愁却是为了别的事。

  “感情这种事你问我干什么?”樊灵枢低低地吐出一句,仰头将半杯融雪酿一饮而尽。这酒确实是好酒,虽为融雪而酿,入口却有一丝暖意,喝完果然疏通了滞涩的经脉。不过樊灵枢一直有意识地控制着,并没多喝。反倒是嚷着一醉方休的风裳羽当真说到做到,此时已然醉得一塌糊涂了。

  他拉过樊灵枢的衣袖做拭泪的帕子,擦得眼角通红。风裳羽话不成句,颠颠倒倒就是那两句话。樊灵枢无奈将人扶正,问道:“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你了?”

  这个“她”说得一定是水瑶了。水瑶一直倾心于风裳羽。就像……就像杜若一直倾心于他那样,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想到这,樊灵枢眸色黯淡了些许。

  “水瑶……”风裳羽的呢喃拽回了樊灵枢的思路。眼见他又要痛饮一杯,樊灵枢连忙夺下酒盏,不由得像从前一样质问道:“她欺负你了?”

  谁都知道水瑶是天帝之女,相比之下其他人都要差上一截。想当初水瑶直接在蟠桃宴上宣布风裳羽是她的人,又嚣张又不讲理,虽有天帝阻止,但其他人都不敢再打风裳羽的主意。那时候樊灵枢就总是操心,总觉得凭小鹤这样宽厚的性子,早晚要被那个张扬跋扈的公主欺负。

  你看,这不就是了?

  “若我没被这些事缠身,定是不会叫她欺你的。”樊灵枢有些生气,语气也不由得生硬起来:“现在我无能为力,你要是心里难受且跟我说说,我给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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