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弓!箭对着驱赶着欺负她的人群,吓唬道:“谁敢对她不好,我就杀了谁!”
其实温宜笑并不会拉弓,只是做做样子,弓比她身子还要长,但是也足以能够吓到随军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孩。
夜里她想念亡父亡母,流泪哭泣,温宜笑抱着被子来到她床上,总是一遍一遍地安慰她,“你今后嫁给我刚刚,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会替你父母好好照顾你的,不要担心!”
宋如颜一直都很喜欢温宜笑,她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
可是后来……
后来看着温宜笑成为了永徽公主,每日沉迷于符咒,陪她的时间都变少了。
也许是因为两人都长大了,她们也不能相以前一样天天黏在一起。
久而久之,温宜笑对她似乎不像以前那么亲近,她在这种缓缓的疏远下逐渐感觉到了背叛的感觉。
当崔灵姝接近她的时候,她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还在军营之中,和温宜笑相处的日子。
这是久违的友情。
所以崔灵姝让她帮忙合伙整一下温宜笑时,她脑子一恍惚,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一种想要报复温宜笑的想法被无限放大。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崔灵姝原本承诺的只是想让温宜笑禁足几日,最后居然发展成让她远嫁南疆。
她身份特殊,此生能够期望的,不过只是一纸婚约,她一旦说出真相,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父母用命换来的约定。
所以后来她即便想过要翻供,临到跟前,还是退缩了。
她是个懦弱的人,年纪小的时候,不敢反抗欺负她的人。
后来,甚至不敢承认自己的过错。
哪怕到了现在,她也只敢私底下和温宜笑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要想她去道歉,她不敢,名声对于她来说,太重要了。
如今远远看着温宜笑和她人说说笑笑,她仿佛回到了那年,在军营之中,温宜笑把她从泥土中拉起来,笑着打趣,“别哭,你越哭,他们越觉得欺负你有意思,不怕,下次他们再来一次,我就打他们一次,定不会让你手欺负。”
宋如颜默然。
她缓缓转过身,靠在长廊的柱子后面,始终没有靠近。
……
“我的侍卫有眼疾,每天到了这个时候,就得涂抹膏药了。”
温宜笑拉着这位大小姐往偏殿里跑,用刚刚想出来的借口糊弄她,“我出来是想带他去找个隐秘处涂药,不然等宴会结束回府再给他抹药就太晚了。”
“那也耽搁不了太多的时辰呀!”
孙明玉没有见过余绥,只把他当成温宜笑公主府上一个普通侍卫,“你对你的侍卫都这么好的吗?”
孙明玉娇生惯养长大,和下人的界限分得明明白白,她搞不懂,一个做主子的,为何要迁就下人。
温宜笑叹了口气,指了指余绥,“他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是侍卫,他也是里面最金贵的一个。”
孙明玉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余绥。
小侍卫长得眉清目秀,除了一只眼瞎,那张脸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她若有所思:“原来你们元京的人,都玩得这么花。”
“别瞎说,元京人才不像我这样……”
温宜笑刚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改口,“你脑子里还是想点正经事吧,你不是准备要嫁人了吗?”
孙明玉撇撇嘴,不再说话。
往前走了两步,猛地想到了些什么,像她这样自小娇惯脾气不好的人,如果真嫁了人,十有八九要被将来的夫君嫌弃。
那如果像温宜笑这样,在家里养一个貌美如花事事顺着自己,任劳任怨还不敢顶嘴的“下人”,岂不是要比嫁人好?
她突然像是打开了什么新思路,默默地把这个想法记在了脑子里,回去准备和爷爷说说。
第64章 调包
“敷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偏殿里, 孙明玉疑惑不解,嘟囔着被温宜笑赶到外面, “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等等,我很快就出来。”
说着,“啪”一声,把门给关上。
余绥握着温宜笑的手,对她说,“走吧。”
移布换景, 余绥带着温宜笑一步迈到了放置万象弓的宫宇中。
外面的士兵正微微背对着此地,没有发现凭空出现的两人。
余绥直接抬手将墙壁上挂着的弓给拿了下来,但放在手中一掂量,惊讶地和温宜笑对视。
在温宜笑不解的眼光中, 他伸手把弓放回去,没想到放手的时候磕了一下墙壁, 发出少许声响。
余绥连忙拉住温宜笑的手。
士兵回头, 看向这个方向, 弓好好地挂在墙上。
他奇怪地道:“奇了怪了, 刚刚怎么好像听见这里有响声……”
余绥握着温宜笑的手, 躲在宫墙转角, 远远地看着放置长弓的大殿。
“那个不是真的。”
余绥摇头, “刚刚被替换过, 有人把真的给拿走了。”
今天早上余绥才占卜过, 确定了弓的真正位置,不可能又假。
是谁那么有闲情逸致,和他们选中同一天时间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