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祈安缓缓地将欠条折叠了起来，蹙了眉。
“那这是还上了？”
第52章 透露消息
五王爷不信。
如果真还上了，借条岂会出现在此处。
“王爷神机妙算，应当猜到了结局，太孙觉得三百金太多了，所以想与微臣讨价还价。”越祈安闭着眼睛胡诌一通道。
五王爷心里直冷笑，三百金对于普通的人家自然是天大的一笔银钱，但于沈素这败家侄儿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她自当是不安好心，想借着此事与你多番纠缠，你若真的应付不了，本王帮你处理。”
“眼下还能应付，不过还要多谢王爷的好意。”越祈安唇角浮现出了一抹弧度，远远地瞧着盛南秋朝着他们这处来，“王爷，今日叫你一同入宫，其实不仅仅是修渠通流之事，还有一事微臣有些在意。”
“何事？”五王爷不解。
越祈安转眸道：“听说西厂的这位盛大人抓了个人回去审问，不过半个时辰，那人便将如何谋害陈三小姐之事全都和盘托出。”
五王爷瞪大了眼眸，满脸不敢置信之色，待对上了越祈安打量的眸子后，立即断断续续地出声道：“竟……竟有此事。”
“是啊，王爷你也知道的，盛大人的本事厉害得很。”越祈安连连夸赞，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冷漠得吓人。
但五王爷已经无暇观察这些了，他连忙快步走向盛南秋，脸上堆着笑道：“本王听说谋害陈三小姐的凶手已经被缉拿了？”
盛南秋的目光先是扫过了越祈安的脸庞，复又落在了五王爷的脸上，“是。”
“那犯人说了些什么？”五王爷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此话问的很是突兀，连连摆手道，“本王的意思是，这些个贱民，都是市井之末，为了活命，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盛大人可千万要审问清楚才好定罪。”
“下官知晓，不过下官用的是凌迟之刑。”盛南秋朝后退了一步，与五王爷拉开了距离。
五王爷一听这话，腿脚都有些软了。
“那他……可说了为何要谋害陈三小姐。”
盛南秋冷眸看向五王爷，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下官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罢，快步从五王爷的身边走过，再也没看一眼越祈安。
越祈安平视着前方，“王爷，你莫不是知晓些许内情？”
再被越祈安这一问，五王爷只感觉头愈发痛了。
“本王岂会知晓？”五王爷的拳头紧握，咬紧了牙关道，“盛南秋这厮简直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若是让他再这么当官当下去，难保有一日不会踩在本王的头上！绝对不能让沈素这个小儿登基为帝！”
压抑着的恐惧得到了释放之后，转瞬之间变成了无边的愤怒。
越祈安并没有打断五王爷的意思，而是垂手站在一旁听他继续开口。
“沈素要是真成了帝王，她素来喜好盛南秋这厮的样貌，要本王说，越大人你也会成为沈素的玩物，到时候尔虞我诈一番，盛南秋忠心耿耿得了青眼，岂还会有我等的活路？”五王爷越说越气急败坏。
见越祈安一言不发，只得问道：“越大人，你觉得呢？”
“微臣当然觉得王爷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此事难办，毕竟太孙是皇上的嫡系孙儿，祖制便是她承继大统。”越祈安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生出了几分不自然。
“其实微臣来此之前，是打听了些消息的，至于是从何处打听来的，微臣希望王爷不要多问……”
五王爷已经听了一连串的坏消息，此时也不准备能从越祈安的口中听到什么好事。
“那日……前来还钱，便信口说了两三句陈三小姐遇刺之事，微臣便多问了两句，她只说胜券在握，一副已经掌握了证据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五王爷自是明白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心想着越祈安还真是豁得出去，但听到这般内部的消息，毕竟是从沈素的嘴里说出来的，心中难免生出了几分警惕心。
越祈安轻轻地摇了摇头，“王爷手段高超，自然知晓此事至关重要，若是寻不到证据，此事最终会落在谁人的头上，一切不就逞了王爷的心意。”
五王爷捏着衣袖的边缘没有动作，“不会是沈素耍诈？”
“有没有耍诈，王爷回去调查便能知晓，查仔细一些，总归没有什么坏处。”越祈安话说的妥帖，一副为着五王爷着想的模样。
五王爷心念一动，踌躇再三后，只得道：“本王这就回去查上一番。”
说罢便转身离开，完全忘记了要去拜见皇上之事。
越祈安回头看着五王爷焦急离开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算计之色。
此时阳光正好，金銮殿的屋檐上撒下一道道瑰丽的光影，让人睁不开眼。
——
沈素已经在屋内坐定了许久，因为过于无聊，所以拿着两三本画册在细细观摩。
时不时还拉过昭月一起评点一番。
“这个本宫觉得还可以，就是发际线高了点，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辈。”
昭月凑近看着，满脸笑容地点头应声，“瞧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也可能是父辈带下来的，奴才就见过这样的，老父亲秃，儿子年过二十五发量便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