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宓:“……??”
“没错,就是那种怨气很深依附画生存、专门吃人维持修为的女鬼。”钟音嘿嘿一笑,“要不要我把她叫出来跟你打个招呼?”
“不了谢谢。”
陶宓果断拒绝,随即视线无法控制朝壁画上看过去。
飞天神像里的女人裙摆飘扬,金铃晃动,闭眼神圣,即便是裂开的石壁也未有影响,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她这么一说,陶宓忽然就觉得那飞天垂下的裙摆正如波浪一样晃动,再稍稍往上看去,合拢的眼皮也微微滚动了两下。
操,陶宓深吸一口气,人家就算是鬼仙也是怕鬼的好吧。
她立即移开目光,哆哆嗦嗦一并收回摸在砚台上的手。
“你别告诉我这俩里面也有鬼。”
“这倒没有。”
钟音起身接过那樽砚台,“我买它们,首先是因为它们好看,其次是因为它们给我一种特殊的熟悉感觉。”
钟音本来就不傻,她是喜欢好看漂亮的东西,可也没到愿意费掉所有钱的地步。
当初背锅下凡甘愿被秦广王限制,就是想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她懂什么叫隐而不发,对这件事的怀疑掩藏得很好,一切疑窦她都在暗暗寻找真相。
也是下凡之后隐隐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所以在看到这两玩意的时候,既然给她一股奇异感那她就买下来放着,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揭开这个谜题。
现在事实也证明,她的确被抹掉了记忆。
她眸光细细描摹这樽几近透明的古物,心里那股熟悉劲儿越发明显。
很难不怀疑,这曾经就是她的东西。
或者说,这和沈扶舟有关。
她基本已经猜出朝星门想要做什么,利用自己做什么,只是始终不理解为什么要抹掉她与沈扶舟的记忆。
这个疑点还有待解决。
“都说睹物思人,你说东西再放一段时间,我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陶宓嗐了声:“要是这么容易,你额头上那水滴就不会一直亮着了。”
钟音摸摸眉心没说话。
刚才陶宓也把监管局里看到她眉心水滴的事告诉她了,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身上可能还真有个封印。
由于设下封印的人实力高于她,以至于她根本无法发现。
但是……在她又差点被夺舍的时候,从来不显现的水滴印记居然可以被人看见了。
这就很神奇。
就好像什么任务完成,终于亮起红灯的感觉。
她屈起指尖弹了弹自己额头,自嘲道:“我都能不知不觉被人种下封印,看来背后的人一定非常强。”
强到她真的很想戳死他/她。
等找出来,总归要狠狠打一架。
陶宓被无形杀气震到,顿时乖巧托腮:“音音,所以你真的是远古神留下的神器吗?”
她之前完全不知道钟音身份,还以为她是什么避世不出的大佬,谁知人家的确是大佬,但不是避世不出,从前的万万年,她分明一直在不周山上盯着这盛世山河呢。
“算吧。”钟音讨厌那群不负责任的远古神,压根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连。
迎合完陶宓,她直接转移话题。
“洪昭三线开外还能是当红小生?你到底真喜欢他假喜欢他?这种吵架第二天就能和别的女人共度春宵的男人能有什么好?”
钟音不仅觉得洪昭不配称为当红,而且因为太过斯文反而看起来就像个虚伪负心男。
别说她光看脸不看人就下定论,一切还得从九尾说起。
封印未碎前,在人间称王称霸的九尾被抓回不周山后也很不安分,她时常在山头给诸位女兽开课,课名就叫男子长相与性格大赏。
九尾说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十个帅十一个花心,因为他们不缺女人、不缺巴结,腻了就换;长得丑的男人十个丑十一个花心,因为他们缺女人、更缺认同感,不同于帅哥变心的基本理由,这群丑男人变心的唯一理由就是征服,他们妄图征服一个又一个好看高傲的女人。总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别信皮囊。”
她还记得九尾对比着画像言之凿凿说过一些定论。
斯文和善的男人永远戴着伪善面具,脱下衣服跟禽兽也没两样;冷漠高冷的男人表面不爱世俗,实际就是假正经,背地里玩起来比谁都疯;性格中间点的人稍微正常那么一些,性格恶劣点的那就更别说了,可无论前者后者都不会定下心来。
这是男人的共通性。
这些都是九尾在人间多年以来的经验总结。
洪荒母系社会终结后父系社会兴起,征服女人并要求女人臣服这个思想已经刻在每一个男性的潜意识里,包括异兽、动物。
管你地位高或卑贱,好看或丑陋,只要男人得到绝不会珍惜,只要他们发现自己掌控不了就会诋毁。
要想碰到个真正好男人,先烧八辈子高香再说吧。
这套理论当初可把那些女兽唬得一愣一愣,一个个还以前虚心请教过九尾呢。
那会是只鹿蜀好奇问了一句那该怎么对付男人吧,结果九尾就回了两个字: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