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穿林硬着头皮:“方才师妹相救,我总得回报一二。小师妹现在可有什么难处?”
缇婴眼睛一亮,笑起来:“有的!”
她娇俏可亲,笑起来清新动人,如同一朵沾着露水的小桃花,粉艳灼灼。
三冬都看呆了。
见缇婴眉目灵动:“我现在要去踢毽子,缺一个人。”
叶穿林:“……”
在小姑娘期待的凝视下,叶穿林沉静可靠,拱手应下:“愿往。”
三冬:“……”
——师兄,也不至于牺牲这么大吧。
--
江雪禾和白鹿野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白鹿野半晌感慨:“叶首席,竟然真的被小婴哄走了。”
他失笑:“听说叶首席端肃正直,除了他门派中人,他从来不和外面的人多说话。他怎么和小婴聊得好?”
白鹿野眯眼,多想了想:“难道是看上小婴了?师兄,你说叶首席如果向玉京门提亲,玉京门会不会同意啊?”
江雪禾温声:“你是否想得有些多?”
白鹿野笑起来。
他耸耸肩:“也许多吧,但也不是太多。师兄你最近总下山,是不知道扒着小婴的男弟子有多少。小婴也要及笄了,虽然修士婚姻不因年龄而定,但小婴这个年龄,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若她喜爱上谁,我们做师兄的,总不好拦着。”
他笑眯眯:“还是要认真把把关的。”
他说半天,见师兄并不应。
白鹿野扭头,看到江雪禾身形已然走远。
白鹿野一顿,抬高声音:“你去哪里?”
江雪禾:“下山,办一些私事。”
白鹿野怔住。
他真是弄不懂师兄。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师兄光风霁月,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没有引、诱小婴?
--
沈行川在闭关中,与自己的神识杀了不知道多少遍。
神识中多余的那股气息,如野草般,寄生于灵池,根本不灭。
这力量并非多么强大,偏偏确实会突然在一瞬间发力,影响到沈行川。何况,沈行川这样的刚冷之人,是决不允许有人寄生于自己,借助自己力量的。
他一直在杀识海中的这道气息。
杀了一千遍。
对方奄奄地趴伏在识海的灵池中,恶毒地开口:“你难道真以为能杀得了我?小子妄想!”
这力量又装可怜:“其实你也看得出,我力量不算强大。你是这么厉害的人,我即使寄生在你识海中,也吞噬不了你。你何不放过我?”
这人又道:“玉京门发展到今日,有一千年了。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历来掌教,一继承掌教位,力量就会突飞猛进吗?这正是我的相助啊。
“我会告诉你们玉京门在一千年中失散的功法,教你们如何强大,让你们走得更远。我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住下罢了……啊!沈行川!”
一剑劈下,这道神识瞬间四分五裂,再次被沈行川杀掉。
半晌,神识重新在灵池中聚起来,却已经吓得不敢出灵池。
神识咬牙切齿。
哼,但是这种油盐不进的掌教,在玉京门的一千年发展中,沈行川也不是第一个。
神识做出退让:“好吧,你给我划分一个地方,我绝不出去。之前想让你帮忙杀的缇婴和江雪禾,你也不必管我了……你反正杀不死我,不如让我安静待着。”
神识这种交涉,近乎喃喃自语。
他没想过沈行川会理会他。
但沈行川这一次突然开了口:“你认识缇婴和江雪禾?”
神识一顿。
这道寄生的神识不敢猖狂,只阴阴一笑:“算是旧时吧。”
沈行川:“江雪禾是青木君转世,你若是认识他的话,是否缇婴也是谁的转世?你说可以教功法,你的功法,当真是玉京门的?莫不是你来历不明,昔日与青木君争斗落败,才逃入宗祠,一次次寄生于玉京门历代掌教身上吧?”
那神识嘶声笑:“沈掌教厉害,沈掌教猜得不错,正是这样。”
沈行川却心平气和:“我猜的必然是错的。”
神识一怔。
沈行川:“没有玉京门历代掌教的血统正脉,你纵是邪魔歪道得再厉害,也不可能寄生。而你却如此承认……你是何居心?”
那神识不吭气了。
沈行川:“你轻而易举要我杀缇婴和江雪禾,如今又轻而易举地放弃。依我看,你本来就不想杀。你只是在试探我。”
沈行川沉吟:“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的徒儿,你不过是试探如今玉京门的实力、我的实力……看能否吞噬我。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神识半晌道:“不愧是沈行川。”
它先前跟着白掌教时,白掌教对五大长老中,最为举棋不定的,就是沈行川。白掌教判断不出沈行川是善是恶,是一心的剑修,还是另有图谋。
白掌教不敢将玉京门交到沈行川手中。
但是神识如今寄生于沈行川,它已经从沈行川的神魂中看到,沈行川是如何谋算一切,把掌教之位算到自己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