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前才听说今日饭店来了大腕,单独包位,门外保时捷宝马都停了个满。
她就说怎么有个车牌那么熟悉,原来是他。
她说:“他这人,讲话挺油嘴滑舌的。”
段淮叙嗯一声:“确实,有些话,讲得挺夸张。”
苏恩幼也说不清他什么心情,但看上去很淡定。
两边饭局不同,也没有多讲话,她赶快回去老师那儿了,之后,一场饭局表面和和气气,也就这么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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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之后,苏恩幼就磕了绊子。
本来受梅园行的邀约,要前去和前辈共演一场前两日演过的一出《春草闯堂》。
只是梅园行讲究和禁忌多,明争暗斗也很多,路意远老前辈在院子里挂头牌时间久了,不太上座,院里才请了苏恩幼这么个小花旦来唱戏。
苏恩幼是行业新晋的小花,原来大学时候名头就很大了,毕业后接连的几场演出给她增益不少。
这一场共演,苏恩幼很是看重,也知道行内规矩,规规矩矩拎着礼物去拜访了,可对方当时却并不见,隔着一道门,撂了苏恩幼面子。对方表示这一出,要么就临时换成《铡美案》,否则,不演。
而谁都知道,《铡美案》是路意远的成名戏曲,当年他就是靠着和师父演的一场《铡美案》成京中经典。从此逢这场戏也大多找他出演,场场爆满。
而他临时把架子搞这么大,戏曲剧目从苏恩幼的换成自己拿手的,那什么意思自然不用多说。
当时从院子里出来上到保姆车上以后苏恩幼就垮了脸,觉得离谱又忧愁。
她老早听闻路意远老前辈的名声,可压根不知道怎么有这种事。
小助理也表示:“这不是前辈明摆着要压小辈么,说实话,他上座率低了院里才来请咱,现在又搞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这事要搞得不好,苏恩幼如果也是个有脾气的,大家明里暗里这么一对,那硝烟四起的,戏还演不演了。
可前辈当前,苏恩幼不想惹事。
她说:“没关系,冉妙旋在老戏骨圈子里是不是有人在?她欠我一个人情,把她喊来,这事就行了。”
助理诧异:“可是小姐,冉妙旋她是冉家的……”
苏恩幼知道对方不知晓上次发生的一些事,只说:“你报我名字就说我有事找,放心吧,她会马不停蹄来的。”
等了约摸两小时,冉妙旋来了。
她本来在这附近也是有自己事办,可苏恩幼喊她,也是没办法,一咬牙就过去了。
还是开着上次那辆白色玛莎拉蒂,在街边宽敞的大道上很是亮眼,就停在苏恩幼车前边,车窗一开,就在上边说:“有啥事?”
苏恩幼表明了来意:“我有一场演出,要和老前辈同台竞技,但是,老前辈明显不拿我当自己人。”
听了大概,冉妙旋的第一反应是笑了下。
之后说:“这不是都正常的,圈子里明争暗斗就这样,很现实。你想要我帮你,把前辈那边给疏通?”
“那当然,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么。”
苏恩幼:“这事,能不能办。”
冉妙旋:“能,我有个老师和对方熟。”
这事啊,圈子里也经常发生,老前辈不愿风头被小生压,当然拉帮结派孤立人,给人下马威,可这事啊,得好好处理才能善了。
“只不过,他是你的粉丝,也很喜欢你,你要是能和他见一面,大概率人家要高兴死了。”
苏恩幼有些意外。
再次去见到的时候,是知名学府的林荫绿棚。
文易清是圈内有名的编剧,最近有剧在播,他也正写一本新剧本。苏恩幼看过他名下改编的热播剧,也知道对方名声,没想,冉妙旋给她介绍的是他。
对方本是京圈知名豪门的公子哥,跟别人喜好不同,不爱干别的,就爱写东西。
如今年轻成名,也是文学圈的一大触。
初识苏恩幼,是梨园的一场表演。
当然,不是她演,是好多年前他和友人去共听一场戏,恩幼恰好也作为学生代表去参加活动,在台下学习听戏。
那时的她还是个青涩小姑娘,长发柔顺,穿着最简单的外套长裤,坐长板凳上认认真真地拿笔做记录。望着台上老师唱戏,时不时竖起兰花指眉眼含情地和台上一般练着词。
每个曲,每个节点,她都认真地做着记录。
惊鸿一瞥,文易清心中的倩影也有了轮廓。
从此,灵感大现,写什么都是她,也刚好是那一年,他的本子爆火,签约拍了电视剧。
而今几年过去,他成了她的忠实粉丝,没想到圈子这样小,能见到自己的小偶像。
文易清的视线紧紧落她身上,说:“苏老师,久仰。”
苏恩幼也敬仰很久,和其握手:“你好。”
他们在咖啡厅的落地窗边坐下,大概点了几杯喝的。也不止二人,自然是其他人全都照顾,简单聊过以后,助理去一旁端下午茶,他们也说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