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慕老师回答，闻老师在B站上最热的CP向视频标题是什么？”
慕阮阮一怔。
她这才明白小黑所说的问题难点在哪。
谢安在他素人恋综里有个极出圈的游戏，叫死亡十五问，专挑些搞事的问题。为前男友做过最疯狂的行为，长辈和媳妇的话优先听谁的，怎么看到网上关于对方的恶评，反正就是怎么能激化矛盾就怎么来。
左右谢安的反骨也不是第一天长的。
显然眼下的游戏也沿袭了这种思路。
闻商连一贯是不炒CP的，和同电影的女演员也是界限分明，加上事业粉比较多，所以哪怕是资方下场炒，热度也上不去。要说热度最火的视频，那一定是他刚出道惊艳荧屏的那年，和沈薇薇炒的CP。
慕阮阮下意识地看了闻商连一眼。
闻商连也在看她。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是知道的。
毕竟她也是贡献点击量的一员，那些被拉长的暧昧镜头她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在她和闻商连同居的家里，以女朋友的身份。
像一场漫长又无望的自溺。
没想到，这些东西如今倒成了她获胜的筹码。
慕阮阮收回目光，重新对着镜头道，“最火的视频，应该是《这世上无人与我相配》，UP主是一剪西烛。”
她甚至还记得这个视频有六百万的播放量。
身价上亿的CP名都是根据这条视频起的。
工作人员露出惊诧的神色，小黑把答案逐字对了一遍，有些难以置信地对慕阮阮道，“一字不差，恭喜慕老师答对了。”
慕阮阮笑了一声，“我的评价是不如微积分。”
“现在压力给到闻老师这边。”小黑很快把目标转向了闻商连，“请问慕老师首次公演舞台是？”
谢安委实是太刁钻了。
刚听到这个问题，慕阮阮就有了失败的预感。
慕阮阮在韩国出道的那一年，刚好是闻商连事业的巅峰期，一年三个剧组的戏痴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而且就算闻商连真的有时间，刚好看到她出道的打歌舞台，那场年末歌谣大战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她首次公演。
她第一次公开舞台是在……
纷乱的思绪戛然而止。
问题抛出后的几秒钟，闻商连就开了口，他的语气极笃定，
“是首尔弘大街演的出道曲，《Stars》。”
慕阮阮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望向闻商连，她晃神的空当，小黑已经一脸惊喜地宣告了他们的胜利。他递过一纸信封，而后颇有仪式感地压了下礼帽道，
“祝两位老师玩得愉快。”
小黑功德圆满地退场，闻商连拆开信封，里面居然是两张极光飞轮的快速通行票。比起其他组嘉宾，至少能多省下一个小时的时间。
闻商连和慕阮阮穿过空无一人的通道，很快被安排坐到了车头上，安全人员一一排查过护具的情况。开车的铃声很快拉响，他们的座位被放倒悬空，车体开始缓缓向高处攀升。
出于安全考虑，跟拍摄影师是没办法一起坐过山车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昨天就在高点的轨道外放了摄像装备。这意味着下降前有一段时间，他们是不会被镜头录到的。
直到此刻，慕阮阮才有片刻的机会，收起镜头前的伪装。
她悄悄伸手捂住了麦，在越来越强烈的失重感里，压着因为生理性恐惧而颤抖，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盘桓在心里的疑惑，
“你是怎么知道我初次公演舞台的？”
他们身边是沸腾的尖叫声，和机体运作的轰鸣，闻商连的声音裹挟在尘嚣里，似乎格外远，却无比清晰，
“因为那次公演，我在现场。”
过山车驶到了最高点。
短暂的静止，而后急速地朝地面坠落。
慕阮阮的心有一瞬间的悬停，分不清是因为离心力，还是因为意料之外的话语。
风声把整个世界填满了。
第48章 公演
ME有个不成文的传统。
练习生打歌前, 公司会安排一到两次街演，以克服正式舞台上的紧张感。但为了测验临场能力，街演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随机的, 就算是组合成员, 也是当天才能接到通知。
所以闻商连会出现在那里，绝不会是一个巧合。
除了特意去看她, 这件事的因与果之间，不会再有第二种逻辑。
比起打歌舞台, 那场街演更让慕阮阮觉得深刻。
记忆里的细节太丰满。被队友失手打落的耳返，不那么熟练的救场，弘大街上密集的人流和目光, 路人肩头的落雪。
和她人生中第一只直拍。
点击量并不多。但那个时期充满野心的眼神，却时常被她翻出来重温。唯一遗憾的是,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公演太过紧张, 慕阮阮并没有看到拍摄的人。在那段一心一意跟拍她的视频里，她一次也没有跟镜头对视。
更不会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闻商连，沉默又隐秘地凝望过她。
时过境迁, 慕阮阮初知晓这件隐秘的往事，甚至有些恶劣地想。
她的不辞而别，似乎想象中更让闻商连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