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篇沉重的古希腊经典悲剧一样。
猎户意外得子,便给男主取名阿泽,寓意天赐恩泽。阿泽在猎户手下长大,天生就带着向一切规则的不驯。
正值春猎,梁元帝围场遇险,被逐鹿误闯围场的男主一箭救下,梁元帝自觉对少年有种天生的亲近感,再加上救命之恩,便将其收为义子,封赏猎户,赐以国姓,改名梁聿泽。
梁元帝圣恩之下自有阴霾,梁聿泽入宫以后受尽欺辱,却屡屡受到钦天监那位新册封的少女祭酒,祝流筝的帮助。碍于少女的身份,皇子们表面上收敛,暗中却变本加厉,想尽办法在月供和饮食上苛待少年。
祝流筝知情后,常常半夜翻进少年的宫邸,给他送食物和伤药。一日天气上好,两人在院子里乘凉,梁聿泽借着半分月色,冷不丁问起少女的愿望。
“我哪里能有什么愿望。”祝流筝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师父早给我批过命,说我星命为凰,天生帝后。我还没开智的时候,就被许给当朝太子了。”
梁聿泽垂了一下眸,很轻地道,“我不信命。”
而后他再也没说起这个话题,祝流筝后来只记得那夜满院月凉如水,那极轻的四个字烙在她心上。
直到她与太子大婚的那一晚。
夜半的宫中忽然涌进一批叛军,他们与宫门内叛徒里应外合,药倒了本该值守的金吾卫,血洗了半座宫殿。火光烧红了半边天。祝流筝一路找到主殿,她那穿着喜服的夫君被一箭钉死在墙上,死不瞑目。
梁聿泽坐在那把高高在上的銮椅中,隔着脚下尸山血海,对她道,
“我说过,我不信命。”
正如郑辉所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剧本完全架空,却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和完整的制度作为背景。慕阮阮虽然对来自闻商连的橄榄枝心存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在网络剧大行其道的当下,实在算难得用心打磨的原创剧本。
好的剧本,好的角色,是演员前进的必备条件。
慕阮阮和寂夏对视了一眼,果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认同。
但如果就这么接下,总觉得是被闻商连牵着鼻子走。慕阮阮低头摩挲了一下杯沿,故意似是而非地道,
“故事倒是不错。”
“我一向不喜欢绕弯子。”闻商连干净利落地打断她打太极的念头,“既然不错,这部戏慕老师接是不接?”
这种直接跳过档期、班底、片酬的谈合作方式堪称流氓。可闻商连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就好像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不会有异议。
“慕老师的意思是,故事虽然不错,却有改动的空间。”慕阮阮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寂夏倒是把这句话接了过来,她朝慕阮阮眨了下眼睛,
“那场婚礼后的剧情,可以把男女主的位置调换过来,让他扶持女主做女帝。”
慕阮阮瞬间就明白了寂夏的想法。
如果按现在的结局,梁聿泽杀兄弑父,登基娶祝流筝为后,就是对宿命的顺应。可如果他将帝位让给女主,却是让那个从出生起就被命薄支配的少女,获得了自由。
而且如果后半段照这样改动,肯定绕不开写女主如何成帝,既符合当下大女主的流行趋势,也是一种合情合理的加戏。
这一点显然闻商连也想到了,他指尖在茶台上轻叩,似乎在思考,
“有点意思。”
“我也不喜欢绕弯子。”慕阮阮用之前的话回敬他,“既然有意思,这个方案闻老师同意还是不同意?”
闻商连眉梢一抬,“我也没说不同意。”
唐清露出几分惊诧的神色。退让这种行为在自家老板身上实在罕见,他末了甚至还补充了一句,
“慕老师还有别的要求,也可以一并提出来。”
“合约的细节我们可以进一步详谈。”郑辉见两个人的架势,生怕慕阮阮在这直接点了头,他见缝插针地接过话,
“项目预计什么时间能开机呢?我们需要先确定一下档期。”
“意见我已经同步给编剧老师了。”闻商连工作室的效率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唐清几乎是立刻道,
“她说需要三个月左右的改稿期。加上之前谈过的导演和演员,预计是年初开机了。”
《围猎爱神》会在九月份筹拍,除去前三期,后面是以每周两天的进度拍摄,如果按年底算下来,刚好可以接档《大梁纪事》。
两个项目衔接得紧凑,对慕阮阮来说也是好事。借着《如故》大火的势头,现在这个阶段她最需要活跃度和曝光率的时候,
“这个档期,我们这边是没问题的。”郑辉也点了点头,他想了想问,“聂导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但听说男主演那边是想启用新人,演技和影响力方面……”
“慕老师接演《如故》的时候,也是新人。”闻商连一抬眉梢,“还是说你认为我和聂导的判断不足以取信?”
在让人哑口无言这方面,闻商连确实登峰造极。
“我并不排斥搭档新人演员。可启用新人毕竟是单方面的决策,风险却是双方来承担,谁也不敢说没有第二个周权。”有些话郑辉没法接,但慕阮阮却不存在这个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