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妙那边的红线瞬间暗淡下来，但是萧臣育那边则是相反，红线不仅没有暗淡，光芒却是越来越亮。
简楚盯着萧臣育，萧臣育仰头回视简楚，青肿的脸上露出点得意来。
聂慕珺那边的通话还没挂断，简楚继续问她：“珺姐，如果一方不想离婚，那怎么离？”
“不想离，就打到她离，鬼魂心思不定，不会那么坚定，涉及到危险的时候她肯定就不敢了。”
简楚瞅了一眼还在拿眼神挑衅自己的萧臣育：“我这边情况有些复杂，不是鬼，是人。”
“人？”聂慕珺声调拔高了，显然她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不是那小子自己要离开女鬼吗？他搞什么幺蛾子？”
“回去再和你细说，这里边的事有些复杂。”
聂慕珺没再追问，而是给出了解决办法：“你听说过情比金坚吧？但这是理想状态，事实上哪有那么多坚固牢靠的感情。可以找利器斩断婚书，你手边应该没有，联系俞影，让她帮你。”
简楚看着半空中的婚书，有那么坚固吗？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但这只是初次的感觉，随后上面就像是有什么化开了似的，有些粘手。
简楚收回手，两指捻动，放在鼻尖嗅了嗅，冷中透着清香，好像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她把手指凑在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下一刻，简楚直接抓住了婚书。
萧臣育只觉得简楚的动作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吃啥呢？结果等简楚在空中一抓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份婚书，正是之前他在书店签的那份！
那婚书散着微光，那个女生张嘴就把婚书咬下了一角！
清晰的咀嚼声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萧臣育的脸瞬间白了，不是疼的，而是吓得。
安静许久的青衣女鬼也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震惊地盯着简楚。
徐妙妙也吃惊，但心里更多的是高兴，她可以和离了。
还没挂断的聂慕珺听简楚一直没说话，正想问一嘴，但紧跟着就听到了吃东西的声音。
“谁吃东西呢？”
“是我，珺姐。”简楚含糊地应了一声：“刚才忽然有些饿了，想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其实不是饼干味，是糖葫芦的味道，外表是脆脆的冰糖，带着一丝甜意，但是内里却是酸的。
聂慕珺并没有怀疑：“我这边听着你吃的挺香，回来的时候也给我带一袋。”
她被简楚勾起了馋虫。
简楚看着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婚书，应了一声好，然后挂断电话。她不能把婚书带回去，那样会把珺姐吓到，不过回去的时候她会买一袋口味不错的饼干给珺姐。
简楚把剩下的一点婚书也吃了，垂下眸子，幽幽地望着萧臣育。
萧臣育被简楚的眼神看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眼神，就像是要吃人。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股骚味忽然从萧臣育的身·下散开。
简楚那种恐怖的目光消失了，脸上露出一丝嫌弃来，往旁边走了几步。
萧臣育见了，甚至故意让自己在尿里滚了一圈，就怕简楚接近自己。
徐妙妙见到这一幕，冷白的脸上再度有了哀伤的神色，她用袖子遮起脸，不再看这个脏污的人。
简楚用眼神警告了青衣女鬼。
青衣女鬼非常识时务，立刻保证道：“大人，我不会说出去！”
简楚对徐妙妙说道：“这个案子还有一个评分，我要五星好评，你跟我走一趟。”
虽然当事人变成了当事鬼，但简楚猜公司通情达理，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青衣女鬼也被简楚带上了，这是鬼证，至于萧臣育，太脏了，简楚可不想带上他。
一人两鬼离开房间，萧臣育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爬起来将房门上锁，他从门板滑坐在地上，身体里残余的恐惧依旧让他不受控制地发抖。
简楚先去超市买了一袋饼干，这是她之前吃过的，味道还行，然后才去路边打车。
一个出租车朝她这个方向开了过来，车停在路边，驾驶位的车窗落下，司机探出头：“去哪？”
“长安咨询公司知道吗？在新华路。”
司机想了一下：“三人五十，走不走？”
简楚伸手在司机肩膀上拍了拍，拂去上面沾上的阴气：“你现在看看还有几个人？”
司机的身体顿时僵了，他的视野中，刚才穿着两个古装衣服的女孩突然就不见了，只剩下那个穿着现代衣服的女生，正笑眼弯弯地瞅着他。
“我一人十五。”
简楚在司机拒绝前先一步坐进了车里。
“怎么不走啊？”简楚拿手机扫了码。
收款到账的提示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司机提起的心顿时落回肚子里，如果是鬼的话肯定不能电子转账，这是人！
这念头一起，他脸色就缓和了不少。
因为上车前的事情，这一路上司机都不敢和简楚搭话，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把简楚送到了目的地，然后忙不迭地开走了。
简楚带着两个女鬼上楼。
公司里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开天眼，但是干这行的总有几分警觉在，路过的员工都会下意识地往简楚身边瞧上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