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思洗漱完毕,化好妆,穿上昨天挑好的浅紫色长裙后,披上了白色蕾丝披肩。
蒋婉看着很是满意。
等云以思吹干头发之后,拿着簪子挽着头发。
蒋婉和安礼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今天的以思和昨天她们想得一样漂亮。
云以思出现在机场时,镜嘉止看着眼前的她失了神。
等云以思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上车吧。”
云以思依旧坐在副驾驶。
镜嘉止在启动汽车的时候,发现云以思的裙摆从座位掉了下来,于是伸出手去帮她拍走裙摆沾的灰尘。
在镜嘉止正要把裙摆放回原来的位置时,云以思低下了头。
他们之间离得极近,这个距离之前从来没有过。
他们闻到了属于彼此的味道。
镜嘉止的呼吸变重了,眸光也变得深沉。
他看着云以思明亮的眼睛,发现自己起了坏心思。
手都没牵过,他却想和云以思亲吻了。
这样可能会吓到云以思,所以他把坏心思藏在了心底,“开车了。”
车行驶了一会,镜嘉止才听见云以思说了一声好。
下车的时候,他发现云以思耳朵红了。
机场上人来人往,云以思被一个胖胖的小孩撞了一下。
她身边的人反应极快,伸手揽过她后,一直护着她走。
总是要离别的,但是云以思依旧不习惯和镜嘉止离别。
她看着镜嘉止,发觉鼻尖有些酸。
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眼尾已经红了。
镜嘉止看着云以思,有了一种冲动。
他想把云以思带走,可是不行。
他看了又看,最后决定等八月下旬回了北久州,就要和云以思说出他的喜欢。
在必须要走的时候,他拿出了相机,对着云以思说:“看我。”
云以思因为拍照的人是镜嘉止,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右手紧紧揪着裙子上的流苏。
她不知道相机里的自己具体是什么样子,但知道眼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镜嘉止收起相机,郑重地说:“云以思,八月见。”
“八月见。”
镜嘉止坐上飞机之后,突然觉得有些苦涩,但他甘之若饴。
下了飞机,镜嘉止没有通知爷爷他们,自己打了一辆车回去。
他想给爷爷一个惊喜。
刚下车,他想起来,忘记给云以思报平安了,但是放在兜里的手机却不见了。
想了一会,他觉得可能是在坐车的时候,因为司机的急刹车,身子晃动的原因,手机掉在了车里。
司机已经走远了,他不指望能找回手机了,只是在国外丢手机有些麻烦。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着,然后发现气氛不太对。
四周停了很多车。
他想起最近没有收到爷爷的消息,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
快进门时,他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父亲。
进门后,他看见了紧皱眉头的母亲。
他停在原地后,还看见憔悴的管家叔叔和爷爷的主治医生说着话。
气氛低压压的,所有人都紧绷着。
镜嘉止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不想接受,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但他的耳朵却依旧能听见声音。
管家叔叔问:“不用去医院吗?”
医生说:“没有必要了。”
医生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镜嘉止却觉得这声音好像是有千斤重,重得他有些支撑不住身体,马上就要摇摇欲坠了。
管家叔叔又问:“还有几天时间?”
医生说:“最多三天。”
镜嘉止紧闭着眼,不想让泪落下来。
过了有一会,他听到父亲对他说:“你来得不算迟。”
他睁开眼睛看着父亲,半天没有说话。
镜先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宋佳斯在旁边看着他们这对父子,不发一言,在丈夫走后,向着儿子走去,说出口的话,难得有了温度。
“去看看你爷爷吧。”
镜嘉止喊了一声母亲,走了。
宋佳斯本来想去看看丈夫做什么去了,但是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还是停下了追随丈夫的脚步,然后跟在了儿子后边。
镜嘉止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门口看着爷爷。
爷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很努力地去听,才能听到爷爷轻微的呼吸声。
爷爷床头还放着他上个月邮寄过来的饼干盒,他看着那个盒子,觉得眼前有黑影闪过。
他站在这里好像是在被凌迟,忍到极限了,转身想离开这里。
可是,他突然有一种眩晕感,紧接着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镜嘉止站在门口看爷爷的时候,宋佳斯在他身后有三米的距离,安静地陪着他。
她在看到儿子摔倒时,就跑了过去。
她还没到儿子身边,就看见地板上有一处凸起,而儿子的眼睛还没有闭上,焦急地喊道:“嘉止,闭上眼睛!”
可是,镜嘉止听不见任何声音。
宋佳斯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眼睛撞到了凸起的地方,随后昏迷过去。
公公好不容易睡着,她不想打扰到公公,于是拿起手机给丈夫打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