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非掐了下他的胳膊,卫骋毫不掩饰地“嘶”了声,“拧我做什么?很疼。”
沈庭宇一脸乐呵地看他们两人互动,又道:“你们‘同事’之间关系真好。”
卫骋很含蓄地弯起唇。
谢轻非瞪他道:“笑屁啊!”
卫骋举手投降,“不敢了。”
沈庭宇无声地抵住唇,肩膀可疑地耸动。
谢轻非更加不好意思,警告卫骋道:“你别说话了!”
卫骋又装模作样地看起书。
沈庭宇怕再说就把她惹毛了,转移开话题道:“你们这几天打算去哪玩儿啊,有计划没?”
谢轻非道:“他没空,就我自己,还没想好呢。”
沈庭宇微往桌前倾了倾身,道:“你要是没别的安排,我这儿有个案子……”
“别别别,我是来休假的,不是来加班的。”谢轻非不等他说完就拒绝,“别想坑我。”
“别急着拒绝啊,万一你对这事儿感兴趣呢?”沈庭宇道,“你可以先听我说完,再决定参不参与。”
谢轻非道:“我能听?”
“咱们专业的李教授你还记得吧?是他找我帮的这个忙,长辈有托不好拒绝。这次遇到麻烦的是他故交的儿子,因为那人算半个公众人物,尤其最近风头正盛,所以不想明着报警。李教授的意思是希望我帮忙看一下,能低调解决就解决,不行只能让他正式求助警方了。你听听当然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
谢轻非想了想,说:“那你说说看。”
“那人叫陆省,是个作家,母亲早逝,他父亲陆知棠是名高数老师,但他家祖上很富裕,一直到陆知棠这代财产都是个不可估量的数值。陆知棠前几年退休后就在老家买了座庄园独居,父子两人不常来往,最近一次联络是在三天前。陆知棠在电话里让陆省回庄园一趟,说他要将遗产托付给他。当时陆省还在外地参加作家交流会,听到电话连夜赶回去,却没在庄园里找到陆知棠的踪影,只有书房的桌子上留了张字条,写着20220815这串数字。”
谢轻非看了眼手机屏幕,道:“明天?”
“对,明天。”
“这一天是他们家什么特殊的纪念日吗?”
沈庭宇摇摇头,“陆省说他也一头雾水,首先排除了这个日期与自己的关联,但和陆知棠的亡妻也没有什么相关。如果是陆知棠的私事,那他更加不了解了,毕竟父子俩已经决裂好久,他对这个父亲根本是不闻不问的。”
谢轻非沉吟道:“陆知棠既然通知他回来,不会留一个他不清楚的线索。”
“所以我明天会和他一起再去庄园看看,如果这个日子真有特别,一定会发生点什么。而且陆知棠现在不知所踪,要找到他也只有寄希望于这张字条了。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谢轻非问道:“陆家庄园在哪?”
“倒不在北京,不过坐半个小时高铁就能到,在冀州五岭山附近。”
谢轻非觉得这个地方有点耳熟,记起来谢湛说过辛岫云这次带队去的就是五岭山。本来想着在她回升州之前他们就能回来,到时候再找杨幼宜谈谈,这下倒不用干等了。
于是她应道:“行,那就一起去看看。”
沈庭宇笑道:“还会有个人和我们一起,是我朋友,回头再介绍你们俩认识。”
谢轻非观他神色,也学他刚才的样子打趣道:“你这表情不对吧,只是朋友?”
沈庭宇有些害羞地摸了摸头发,眼神中流淌出一丝柔情,“别瞎说,人家还不知道呢。”
谢轻非啧啧感叹:“纯情得呦。”
卫骋突然问道:“陆省的省,是反省的省吗?”
沈庭宇一愣,“对,就是反省的省,怎么了?”
卫骋从身后书架上又抽出一本挺新的书,说:“这是他写的?”
书名叫《亨伯特之枷》,是本民国爱情小说,封壳并不眼生,因为这本书最近大为畅销,各大书店最显眼的位置永远摆的是它,宣传语里的用词左一个“疯狂”右一个“禁忌之恋”,最大的噱头还是作者透露的“本故事由真实事件改编”。因为销量好热度高,很快又卖出了影视版权,听说已经在筹备拍摄了。
沈庭宇说是,“这是他成就最高的一本书,也是因为这本的成功他在写作圈才有了稳定的地位。哎文人那套我不懂,我上学的时候最不喜欢看书了。”
“有那么好看吗?”谢轻非不止一次在路过书店的时候看到这本书,但因为是爱情小说,而她一看爱情小说就想睡觉,所以从没有过翻阅的念头,“亨伯特是男主角的名字?”
卫骋看过了简介,道:“不,是作者借用了《洛丽塔》中男主角的名字来代指本书的男主角,所以这也是男方第一人称的叙事小说。”
“那是挺禁忌的。”谢轻非只草草看了眼作者介绍,就没再关注。
沈庭宇道:“轻非,你住哪儿啊?明天我来接你。”
谢轻非报了酒店名字,又忙买了高铁票,准备完后想起卫骋,便道:“不是不带你去,是你自己工作忙。我会很快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