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守也摔愣傻了,紧接着暴跳如雷,蹿起来抄起旁边的铁棍就要往张云朗身上打。
张云朗眉梢微跳,下一秒旋风已至,凌空那一脚发力足有上百公斤,当场把看守重重踹上了白墙!仿佛电影里的特技镜头,没人看得清他的动作和角度,连躲都来不及。
“我再问ʝʂɠ你一句,开不开门?”看守凝视着那张脸,这张雕塑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不知是光线还是错觉,这个问题出口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像被冰笼罩住了似的,从眼梢眉角乃至于每根毛孔中都散发出毫无生气的寒冷。
“开开开。”看守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他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拿出了钥匙,又回头看了张云朗,紧接着慌张地说:“车钥匙要吗?”
“你觉得呢?”张云朗语调平平地反问。
他走了进去,抱出了已经昏迷的李攸宁,紧接着给她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回头看了看守一眼。
看守被他的气势震慑住,神经末梢蹿起一阵血腥的颤栗,轻声说 :“我知道怎么交代。”
他回忆的思路被她的声音给打断。
“至少,我已经知道身亡案是怎么回事了。至少,我可以拯救更多人了,你凭什么说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这句话说完,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外面山风敲打窗户的声音、挂钟指针走动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空气变得沉重而粘稠,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
在这静谧的时候,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李攸宁有些后悔,她想了想,紧接着推门。男人蹲在地上抽烟,隔着月光,只见他半低垂的侧影,看不清楚神情。
“我明天就回国,明天我就联系大使馆,我不会……不会再给你增添负担了。”
攸宁不知道为何,有些委屈,还未说完,眼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说完,她便往房间走去。
却是刚走一步,身体便被手腕上多出来的疼重力道拽了回去。
紧接着,属于他的气息倾轧了过来。
一同压过来的,还有男人重而用力的吻……
后颈被他紧扣,他微凉的唇在她唇上黏膜啃噬,力道之大,仿佛掺杂着难以言喻的不甘和恼火。
“攸宁,我千辛万苦把你救出来,不是让你来这里白白送死的。”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少顷,男人放开了她。他的神情变得冷淡又自持,乌黑的眼瞳垂下,视线望着她,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和数秒钟之间亲吻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仿佛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是他。
她彻底愣怔,下意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就要伸出的手难堪地收回。
明明是从水牢里出来,是该松口气,可不知为何,她的心脏部位却传来沉闷的痛意。
她几乎是下意识无法控制地抬眸,朝他的方向望了过去。
茫然、懊恼、无措……等多重奇怪的情绪淹没了她。其中,甚至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可是,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张云朗走入屋内,给她拿了一部手机,“这个可以联系上你的家人、朋友,你的护照是没有了,联系朋友明天去大使馆接你吧!”
“那你呢?你不回国吗?”攸宁有些着急。继而她半开玩笑:“每次遇到你我总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但又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福星还是灾星呢?”
张云朗沉默了一会,没有回答她的第二个问题,只回答了第一个,他苦笑了声,“至少不是现在。”说完,他便抬头望向天空。
“张云朗”,她喊他,他回头。
她走上前去亲吻他的嘴角,他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反客为主地捏住她的后颈,亲了上来。
攸宁轻吟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身体发软地靠着门,几乎站不直。
辗转到了屋内,她听到他的呼吸一点一点加重,轻轻地打在她的脖颈侧,微热微痒。
她的理智,被她抛到了脑后。
攸宁衣衫半褪,浑身湿透,汗湿的黑色长发半拢着香肩。
她睁眼,便看到男人的乌黑眼眸。
淡漠的眼,被情欲熏成了浅红色。他的瞳孔里,是她衣衫不整的倒映。
他突然笑了,低头亲她的嘴角:“要继续吗?”
“要。”她觉得此刻自己像一个女战士。
……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累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虚虚地求饶。
她透过窗子,虽然夜已深沉,她抬头,看见了满天繁星,它们灿烂寂静汹涌。
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 变故重生
“攸宁姐,你要急死我吗?今天我想着如果还联系不上你,我就准备去报警了。”
电话那旁的小方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攸宁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回头望向远方的男人,他站在树下,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扫下了一片光,他则站在树阴的阴影之下,阳光和暗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云朗站在明暗交错的地方,一动不动望着空气中某片不定的浮尘,瞳底微微倒映着亮光,他看了一眼攸宁身后的大使馆,半晌才低声说:“回去吧,下一次不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在国内,而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