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听说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你们猜,孩子是怎么死的?”
几个妇人连忙凑过去听,那妇人见几个人都凑过来听,得意道:“你们想想,杜娘子生产前,天天钻方老二房间,那地方天天被捅,孩子还能好好的吗!”
说完是一阵八卦又恶毒的笑。
后面的话越来月不堪入耳,顾希悦把这些说闲话的人全部记在了心里。
也有替杜娘子辩解的。
是苗娘子。
“你们不要在胡说了,杜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当时她难产,孩子胎位不正,脚先出来了,是咱们的顾娘子叫王军爷过来看的,是王军爷指挥刘婆婆帮杜娘子给孩子正位的,你们瞎说什么呀!”
她说完就被其他人七嘴八舌淹没了。
“苗娘子,也就你这个老实人会信,顾娘子是我们的主心骨没错,但是她肯定不知道杜娘子背过人做的肮脏事。”
“……”
顾希悦发现,这些说闲话的人,也是上次说她闲话的那些人,就是那四五个人,说的更厉害,其他人要么沉默不语,要么不屑参与,要么只是笑笑,偶尔反驳两句。
同为女人,中伤起女人的时候,其恶毒程度让人发指。
顾希悦把这些人记在心里后,默默转身,去了海边码头那里,男人们倒还好,没有集中在一起说闲话的,但是敏锐的顾希悦还是发现了异常。
自从海盐开始运输后,有一部分人分成两组,专门运盐,而给盐装口袋,是挖盐滩那边的人,等盐晒出来后,直接在盐田里装进口袋,再用板车拉到海边仓库,这样省去了许多事情,大家负责的事情也条理分明。
而海边茅草上的海盐,自从重新铺了海边的路后,靠海那边的茅草被砍掉不少,只剩下东西两头的茅草可以采盐,用不了那么多人,顾希悦便分了一批人增加到盐田里,又从盐田里分了一批人出来专门运盐,同时忙着采石头,慢慢堆积起来,以备后面用。
并且,顾希悦还让萧珩教会运盐的人撒网捞鱼。
自从那些怪鱼被消灭后,他们每次送盐回来,都会捞一网鱼。
鱼太多,一下子也吃不完,顾希悦教会柳娘子他们怎么处理怎么晒鱼干,于是,采海盐的女人又被分出来一小批,专门晒海鱼。
大家每天的饭菜都等丰盛起来。
只是还是有这么几个爱说闲话的人,影响南荒的风气。
方老二就被分在运海盐的二组里,是王胡负责的。
顾希悦发现,大家在抗袋子上船的时候,别人的都有人接应,就方老二的没有人接应,他都是自己吃力往上面扔。
一袋盐五十斤出头,往上扔,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不用说都知道。
顾希悦观察了一会,发现方老二被孤立的还挺严重,便一言不发慢慢走过去,梅香跟在她身后,都能感受到小姐身上积攒的怒气。
这种怒气跟以往的都不同,这次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盛。
看她不说话,冷着的脸就能看出来。
梅香平日里叽叽喳喳,总喜欢在顾希悦背后说话,今天被她身上的怒气刺激的,愣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敢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那些人,听着那些话,默默在心里替那些人捏把汗。
顾希悦站在了码头上,看着忙碌的一伙人,她就站在那边看,王胡站在船上,指挥着大家把每袋盐放整齐,听到有人提到杜娘子的事情,他笑着看一眼方老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大家速度快点,别耽误发船。
现在两条船一起运盐,各组负责各组的,两个组长都卯足了劲,就跟比赛一样,想看一下谁运的快。
方老二始终沉着脸干活,不说话也不笑,对于周围偶尔取笑他的伙伴,也不吱声。
大家取笑他时,他无所谓,但是当大家一旦说到杜娘子不好时,方老二就会冷着脸吼一声那人。
顾希悦在心里敬方老二是条汉子。
骂他自己没事,但是说到杜娘子他可以护着。
这样老实厚道的男子,顾希悦要是不帮他都觉得说不过去。
大家正忙活着,一转头,有人看见了顾希悦,于是一声喊,大家都看见了,都笑着朝她打招呼。
顾希悦谁也没理会,而是叫了一声方老二。
“方兄弟,杜姐姐还好吧?这几日我忙着没空去看,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方老二听到她单单问自己,心里热乎乎的,连忙点头,“我嫂子挺好的,劳烦顾娘子挂心了。”
“好的,杜姐姐这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真的很不容易,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你自己也照顾好身体,云儿还小,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你身上胆子可不轻!”
顾希悦声音很大,王胡他们都听见了,一个个反应过来后,脸上都烧乎乎的。
顾希悦态度非常明确,她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唯独跟方老二说话,还非常关心。
这等于啪啪打他们的脸。
所有人脸上讪讪的,有人快速去帮方老二,接应他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