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着急的摇头,低下头呐呐解释道 “不过是挤时间努力多学一些罢了,哪来的无师自通。”
看旁边师傅斜过来的凛冽目光,年轻的警官头皮一麻,清了清嗓子讪讪道 “就是问问情况,问问情况。”
转头年轻的警官缓和了语气,面无表情的接着问道 “你最近有去崆梧路那里吗?”
“没有,最近忙着补课,没去过别的地方。” 林芳摇头,认认真真的回答。
“日常东西?最近没有特别需要的,大部分师娘都给我提前备好了,偶尔也会让舍友帮忙带下。”
林芳看着对方手里的两张男人的照片,摇头道 “不认识,我交际圈很小的,就周边学生和老师……”
“嗯嗯,好的,那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一步一步缓慢平稳的走出门的那一刻,微凉的秋风迎面吹来,林芳才感觉活过来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林芳感觉后背都濡湿了。
感受到手心疼痛,林发低头看着掌心深深浅浅的指甲印有些愣神,刚为了表现自然,有意无意扣了几回手心,倒是没注意居然掐的挺深,有的泛着红紫了。
这双手灵液护肤品养了几年,手指修长,纤细白嫩,连个茧子都没有,可她知道这看似白玉无瑕的手早已纤尘满布,远没有上世那双带着薄茧不甚白皙的手来得干净。
名声能成就一个人,亦能毁了一个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林芳的回赠。
一个暑假的踩点,学校,街道,小巷,大大小小的犄角旮旯她都一步一步丈量过。
一个暑假的准备,会刺绣的孩子怎能一点绘画的天赋都没有呢,虽谈不上精通,可素描水彩,上辈子的林芳都曾涉及过一二。
只是平日里为了怕露馅也好,小心谨慎也好,她从过多的露于人前罢了,挺多是给村小孩子画过几个简笔线条的配图。
一个暑假白天补课闲诳踩点,深夜偷偷熬夜素描,整整两个月,林芳能画出来的素描一张不落全都散出去了。
林芳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所以说啊,有时候多会一门技艺也挺好的,不是么。
不过今天这事情进展也有不对,有些东西可能还要细致理一理,毕竟这里有太多神来之笔,早已超出了林芳的预估。
例如刚刚警官提起的关于牛静静夜遇酒鬼的事件,林芳可没那么大能耐,能做到花钱雇人收尾干净。
还有那一夜爆红的各色素描图。
林芳虽然踩过点,可是就如林芳对警官所说,她没有时间出去,她连作案时间都没有,为了求稳她更多是把素描图放在了农大学校,外面也有,但不过是暑假最后闲逛时随意埋下的罢了。
更多还是在隔壁学校,毕竟这里认识他们的人也多,农大有一条很出名的松柏小路,常年碧绿如翠,苍翠欲滴的叶子挨挨挤挤密不漏风。
暑假快结束时,大黄守着风,林芳在树上绑了不少颜色相近的塑料袋,或在操场,在路边浅浅也埋了不少袋子,无一例外,里面都是厚厚一沓素描图。
人物画的不是十分像,但林芳对着相册细细研磨了许久,特意夸大了两人明显的标志,总归还是有那么几分意思,最起码一打眼不会认错人。
林芳精力有限,绘画技艺也有限,从头到尾也就构思了那么一个画面,所以不管学校还是外面,林芳只散过这么一种素描图。
另一边,年长的警官看林芳点头鞠躬,客客气气的礼貌离开后,无奈的瞪了年轻人一眼道 “又不是审犯人,那么咄咄逼人做什么?”
“不是,这都跑一天了,警局当时牛静静同志不是说她可能性很大么,我就想着多问问,万一……” 年轻人被看的缩了缩脖子,诺诺不敢说了。
“凡事讲证据,说人雇凶吓人,证据呢,作案动机,时间,工具,确认了么,总不能只听牛静静的片面之词吧,那俩酒鬼,还有邻居路人一堆证词咋说。”
“咋不说了,人牛静静割腕流血了,哭的可怜了,现在半死不活了,所以就能没根没据的胡乱攀咬人啊。”
年长的警官跑了一天也看了一天,早憋了一肚子火,他算是看明白了,牛静静这人疯着呢,没好气的说道
“这前前后后做了一堆笔录,你有发现谁和她有啥深仇大恨么?反倒牛静静列举的那一堆疑似嫌疑人,或多或少都和沈向南有过纠葛,也都被牛静静明里暗里警告过。”
年长的警官说着喟叹了一声,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句 “我怀疑啊……”
“怀疑啥?” 年轻人看人说一半不说了,好奇的问道。
年长的警官瞥你人一眼没说话,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多说也无益,他啊管好眼前事吧,别的不偏不倚顾好当下也就成了。
“没啥,回吧,还有那么多资料没整合呢,反正这事轮不着我们操心!”
校园里,宿舍几人围着孙娜在那等她家里的回电。
“怎么说?” 等孙娜脸色不佳的挂了电话,韩金凤凑上去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牛静静脑子有病吧,她自己被人发酒疯吓到了,报警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还说是林芳指使的,没敢直接攀扯我,倒是拐弯抹角暗示我可能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