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郝思嘉点了点头，晃了下水瓶，“谢了。”
“这几年一直这样吗？”卢杰看着郝思嘉。
“怎样？”
“一直这么累吗，挤着笑脸，然后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
郝思嘉哂笑，“大家都这么累的，谁活着不累。”
卢杰盯着两人映在泳池里的影子，“你可以不用这么累的。”
郝思嘉虽然醉了，但她还没醉到听不出卢杰的意思。这句话卢杰从前就经常会跟她说，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养你”之类的话浪漫，但郝思嘉觉得这话是摧残一个人的慢性毒药，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你知道女人最大的不幸是什么吗。”郝思嘉抹了抹嘴角的水珠，“就是她不被要求有所成就。好像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在跟她说，没有必要那么努力，没有必要那么拼命，找份安稳的工作，找个有钱的男人，生不好，那就栽得好。可等她反应过来这是一场骗局时，她已经失去了大半挣扎和改变的勇气。”
卢杰皱眉，“可我没有要骗你。”
“你也骗不了我。”
“嘉嘉，”卢杰犹豫问出了口，“你拒绝我，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郝思嘉反问。
郝思嘉仔细想了想，她好像还是最爱自己，其实对从前的卢杰，她也谈不上多少喜欢。
如果不是当初卢杰求追猛打，他俩的那段大概也不会开始。
但郝思嘉还是沉默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到在镜子前，林纪泽对她说的那句“早点回家”。
郝思嘉把大衣放回到卢杰腿上，“谢谢你的外套和水。”
卢杰喊住郝思嘉，“所以有吗？”
郝思嘉起身，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没有。”
可惜郝思嘉还是没能早点回去，她一只脚刚迈进会客厅，就被几个品牌主理人抓去喝酒了。都是酒量好的人，没喝到站不住，是不会放人走的。郝思嘉刚刚就已经被 Bizarre 那群高管们灌了不少酒了，现在这些酒下了肚，她就真是走不动道了。
郝思嘉感觉自己被人扶起来，还听到了王可的声音。脚上实在发软，脑袋也沉得厉害，郝思嘉就任由王可搀着自己上了车。
陌生的车载香水味和座椅质感让郝思嘉稍稍找回了些神志，微微睁眼，郝思嘉看到了坐在前排驾驶座上的卢杰。
郝思嘉有些烦躁，撑着座椅想爬起来，她试图掰了掰拉手，却发现车门已经上了锁，郝思嘉咒骂了句，狠狠攥拳砸了下车窗。
“王可想送你回去，但她自己也喝了不少。”卢杰安抚着郝思嘉的情绪，“你都跟我说明白了，我也知道你现在的心思不在感情上。我就送你回家，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好歹是前任，我的人品，你应该清楚的。况且刚刚派对上的人都看到你上了我的车，真要出什么事，那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刚刚抱歉，”郝思嘉也知道是自己反应太大了，靠回了座椅上，报了地址，“那麻烦你了。”
卢杰把毯子递给郝思嘉，“眯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郝思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隐约感觉自己被扶下了车，耳边响了几次电梯的提示铃。
卢杰带着郝思嘉的手指去解大门的锁，或许是角度不对，验证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没办法，卢杰只能轻轻拍了拍郝思嘉，“嘉嘉，密码多少？”
郝思嘉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即使烂醉的情况，她也不可能把任ᴶˢᴳ何密码告诉别人的。
卢杰看郝思嘉没反应，就只能重新握着郝思嘉的手指去试，准备去试无名指的时候，门锁响了一下，门被打开了。
卢杰愣了愣，一张漂亮的脸随着拉开的门缝出现在他眼前，那男人脸上的笑意也在和他对视的瞬间彻底消散。
“你谁？”
“你是？”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但他们又都好像没有要回答彼此的打算。
林纪泽伸手想把郝思嘉拽回怀里，可卢杰揽着郝思嘉的力道却没松半分。僵持不下，受罪的还是郝思嘉，两只手臂被拉扯着，郝思嘉嘴巴动了动。
卢杰低头问了句，“你说什么，嘉嘉？”
嘉嘉？
林纪泽脸已经黑透了，抓着郝思嘉的力度也一时失了轻重，“你到底哪位？”
郝思嘉垂着脑袋，眉头蹙着，下意识骂出了口，“疼！傻逼吧，林纪泽！”
被骂了，林纪泽却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仰着下巴指了指郝思嘉，语气里藏着些骄傲，“她在叫我，你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第38章 Ch.38 林纪泽，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趁着卢杰愣神的片刻，林纪泽直接把郝思嘉带进了怀里，但还来不及关门，卢杰就跟进来了。
“你还有事？”
“我不可能放着嘉嘉和你这个陌生男人待一晚的。”
林纪泽伸手拍了拍一直在乱动的郝思嘉，“她知道我的名字，这个屋子里也有我的房间，我和她住在一起快三年了，我对她来说不是陌生人。”
“所以你是嘉嘉的什么人？”卢杰问这句话时是紧张的，即使郝思嘉说过她没有喜欢的人，但这世上男女关系本就是经常混乱的，除了喜欢和不喜欢，还有介于中间的“懵懂”和“暧昧”。
林纪泽看了眼靠在他肩头的郝思嘉，因为不确定郝思嘉是不是醉得彻底，他没敢说谎话，“我是她的家政，她是我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