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什么卫自己去了——”
“疯了吧她不是做技术支持的吗?”
“想表现的好点吧,不然白吃干饭吗?”
仇亦默了默:“……应该不会。这样吧,过半小时如果她还没下来,我去看一看。”
但他没想到,卫汀雨直接没了动静,连手机都关了,定位更是再没动过。
卫汀雨成功了,又没完全成功。
她混进了卢奕订的套房,但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卢奕了。
有另一个更嚣张的公子哥,非总统套间不住,两波人据说差点发生冲突,后来那公子哥应东玮露了脸,卢奕认识他,也不多争什么,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往下挪了两层。
偏偏她进去后没多久,台风来了,所有人都困在那房间里。
卫汀雨度过了相当精彩的二十四小时。凭着上上个月兼职当过 dm 的经验,和装满了两千个酒桌游戏的大脑,她成功把所有人忽悠着灌醉了,等他们没多久醒来开始忙碌后,卫汀雨又从衣帽间躲到里间床底下,要不是天花板没地方,她必定会上去藏一阵子。
感觉耳朵和眼睛都要烂掉了。
……
仇亦听完前因后果,笑得差点滚到床底下。
“这么好笑吗?”
卫汀雨把粉色假发拽下来,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
“嗯。我以后就算挂了,想起这事也会爬出来笑完再死一次。”
仇亦扶着沙发凳点头,笑得没缓过劲来。
卫汀雨无语,心烦地揉乱及肩黑发,两条长腿搭在椅把上,转头望向窗外阴沉沉的天,微微蹙眉。
“怎么了?”
仇亦问。
“那伟哥被盯上了。”
卫汀雨若有所思道,声音很轻,很快,她的语气更肯定了些。
“有人想动他。”
不过,这人家里反应挺快的,冒着让他阳痿一辈子的风险,硬是把门敲开,赶在危险来临前,把人带走了。
“别乱给人起外号啊。”
仇亦无奈道。
“又不是我起的,他朋友都那么叫。”
卫汀雨去饮料吧里取了瓶可乐,刚要开,想起要钱,光速放了回去。
“不过,伟哥现在应该要改姓杨了。”
她耸了耸肩。
“大姐,别乱安姓,我妈就姓杨。”
仇亦砸了个枕头到她怀里。
“行了,台风停了。”
卫汀雨接准抱枕,从沙发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了,早交差早睡觉。”
“那卢奕的……”
仇亦刚问出口,卫汀雨举起手机朝他晃了晃。
来找仇亦会合前,卫汀雨就绕道把这事补办了,刚好遇到卢奕跟朋友无聊到在逛酒店走廊。
速度真快。
仇亦有点吃惊,但也在意料之内。
“好好跟着我干,改天给小卫升副部长。给,奖励你的。”
仇亦把可乐拉开递给她,开玩笑道。
“我本来就是。”
卫汀雨慢悠悠地提醒他,接过可乐喝了一口。
“我们部就俩人,你正的,我不副的吗?”
旗下只有一名大将的仇亦心胸开阔,不跟卫汀雨斗嘴,换了个话题:“不过你说有人想动他,就那个抢人家房间的……你确定吗?”
卫汀雨嗯了声。
仇亦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卫汀雨笑眯眯地挑了下眉:“不信我?”
仇亦摇头:“怎么可能,我就是奇怪,那你也一直在房间,肯定也没去过别的人。”
“对方留标记了。而且那房间里,1、2——”
卫汀雨仔细掰着指头数了几秒:“至少五个针孔摄像头,三个窃听器。”
“啊?”
检查这种设备也算是她业务范围的事,仇亦也熟悉,本来没什么,但卫汀雨毕竟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他紧张问道:“你会不会被发现?”
用脚想也知道,其他几个人专注玩多人互动游戏,就她一个专注腾转挪移,不引起注意才怪。
卫汀雨想了几秒,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点头。
“有可能吧。”
“那怎么办啊?需不需要……”
仇亦有点担忧,但刚说到一半就被卫汀雨挥手打断:“不用。”
她耸了耸肩:“没事,真觉得麻烦的话就会来找我吧。”
仇亦:“……然后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卫汀雨顿了几秒,笑了笑:“然后什么,有本事就来弄死我。”
她语调轻快,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像懒洋洋的猫科动物,叫人分不清在讲玩笑还是真心话。
仇亦没纠结玩笑还是真心,神色认真地提醒她:“别提不吉利的字。我出门前请人算了一卦,要少说不利于运势的话。”
说着,他掏出手机,调出电子木鱼小程序,忧心忡忡地敲了几十下。
这什么科学玄学两手抓的严谨精神。
卫汀雨双手抱头,鸵鸟一样把自己塞进沙发深处长叹一声:“天——”
仇亦看她状态放松下来,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认识卫汀雨很久了,很了解她,也大致猜得出她想起了些什么。
他们十来岁在旧金山相识,在同一所中学。那时候仇亦跳级厉害年纪小,同一届没什么留学生,作为典型华人 nerd 被排挤、嘲笑是常事。第二年,卫汀雨从底特律转学过来,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