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是因为发现了他是一颗不能换口味的包子才配合解蛊?
“宝姑娘,纵使这蛊毒从王爷身上拔除了,你也还是王爷的侍妾,万万不能有那种非分之想。”凛王府总管终于看不下去某王爷侍妾的口无遮拦,好意出声提醒一下,以免自家王爷被活活气死。
“常聿,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反正这情蛊解了以后,对王爷就没影响了,但这妖女要是胆敢朝三暮四跟其它男人胡来就会暴毙而死,她不怕死就尽管给王爷戴绿——呜!”图强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胡戈给用力捂住,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以后如果我跟王爷以外的男子在一起,就会暴毙而死?”阿宝好像听明白了。
“没错!”图强一掌抓下胡戈的手,大剌剌地冲着阿宝吼:“所以你以后不管是饼还是糕,还是其它口味的包子都没得吃了!”
“你说够了没有?你是想要她反悔啊?”胡戈这回一掌拍在图强的脸上,极小声地喝斥,就像怕被阿宝听到一样。
不过她不是聋子,她肯定都听到了,也都听清楚了。
于是,屋子里的四个男人又一次目光灼灼紧盯着屋子里唯一的女人,暗自揣测解蛊一事会不会真有变卦。
众所瞩目的阿宝左看右看,蓝眼珠溜了一圈之后,就停在赫连燿的脸上。
啧!这小气王爷疑心病真重!
“我保证不会反悔好不好?这样是不是可以让我吃东西了?”她摸着空荡荡的肚皮,表情好不幽怨。
她觉得当凛王的侍妾比当乞丐还惨,每天晚上被他整得昏死过去不说,现在就连顿饭也不让她好好的吃!还是说,这其实是他折磨她的新花招,故意摆这一桌山珍海味给她看着流口水又吃不到?
赫连燿当然不会这么无聊,他只是无法这么轻易相信她是真的失忆,可偏偏现在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证明她在说谎。
摆摆手,他决定暂时不追究下去。
看到赫连燿默许的动作,阿宝如获大赦一般,她那对蓝眼睛瞬间比窗外正午的阳光还要明亮,随后就见她眉眼弯弯,一手抄起闲置已久的筷子直奔那锅还冒着热气的卤蹄膀。
旁边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地看她迅速啃完了三节蹄膀,又夹了一筷子蒜泥白肉送进嘴里,吃得满嘴油光,然后右手忙不迭抓起一只鸭翅,左手再扯住一只鸡腿……
“你有这么饿啊?”问的人是胡戈,他捣着嘴一副快吐的样子。
“当然饿啊!我早餐还没吃就被叫来了呢!还听了这么久的废——没事!”
一对凌厉的眼刀瞬间堵住她未完的抱怨,但却堵不住她无声的腹诽。
这只准州官放火的臭王爷!自己长舌得要死还不准人家讲话!幸好她就快可以摆脱他了,哼哼哼!
“头一次见到待宰肥羊还吃得这么乐的。”赫连耀嘴边衔着一抹讽笑,提醒她吃饱了就要放血解蛊,能不能看见三天后的太阳还是个问题。
“撑死总比饿死好啊!”阿宝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不但已经了解这次解蛊的凶险,更加明白这些大爷有多难伺候。
第七章
他们不是担心她不配合吗?怎么现在她一口答应下来,反倒换成他们啰哩叭唆的,好像在笑她怎么会笨到答应一样?
哼!她才不笨呢!她都想清楚了,反正就算她不要,他们也不会放过她,那她不如一口答应,一来可以少挨皮肉痛,二来还可以饱餐一顿,就算三天后血流光死透了,也好过这一世都要在凛王床上生不如死吧?更何况她又不是没死过,不然怎么会来这里当蓝眼美人的替死鬼?所以她当然不怕再死一回啊!
“那以后要是再有第二个男人就得暴毙惨死,你也无所谓?”
嘴里忙着咬鸡腿的阿宝一耸肩,她还真是无所谓。
反正以后她不要有第二个男人不就没事了?这不困难啊!
像她现在就觉得蓝眼美人喜欢一个男子喜欢到送命,根本就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她是贪吃,但不爱吃苦啊!一个王爷就让她生不如死了,还再来一个?别了吧!
把嘴里的肉末吞下肚,她心满意足地哂咂嘴巴,不假思索地说:“我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啦!”
想想蓝眼美人的遭遇,喜欢男人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还不如喜欢她手上这只鸡腿来得实在呢!
想到这里,阿宝举着鸡腿又咬下好一大口,吃得啧啧有声,完全没料想到她这一次的实话实说会大大满足某个王爷身为男人的占有欲。
赫连燿的一双黑眸隐隐闪着光,淡淡扫过眼前大吃大喝的女人,轻抿的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兴味,心里似是有了一番盘算。
“常总管,把别院的厢房整理出来。”
“是。”常聿恭敬地答道,随后欠了欠身便转身走了出去。
嘴里还衔着半只鸡腿的阿宝奇怪地看看这又看看那,当然是不知道赫连燿叫常聿去收拾房间干什么,更不知道明天以后北渊国上下关于凛王的传言又会多出一条。
这传言就是,凛王居然让他的宠妾住进他寝室的别院,这可是皇亲国戚的妻室才能得到的待遇哩!看样子凛王大婚这下有谱啦!
三日后,赫连燿在常聿担忧的眼神下醒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回想这三日的解蛊过程;他记得他在喝下最后一碗药汤之后立刻呕出了一口血,血里竟有着几条腥红色的小虫,之后他便昏沉地睡过去了。
而现在,他感觉身体如释重负,这些日子以来盘旋在胸口的一股压力也消失了,看来这解药真的有效,情蛊已经解了。
那么……她呢?
“她可还活着?”他偏头看着窗户,心绪飘向窗外另一头的别院。
他当然知道他让她住进别院会引来什么传言,只是他中蛊需要解蛊这件事必须保密,唯有如此才能避免走漏风声。
再者,外头传言再夸张对他也是不痛不痒,毕竟这三日过去,传言中未来的凛王妃兴许已经没命也不一定。
虽然,那是有点可惜了。
赫连燿如是想着,脑海里跟着浮现一双天空般蔚蓝澄净的眸子。
他对她是还有存疑,不过她日前的一言一行也的确引起了他的兴致,让他盘算着她若捱过了这三日,他便继续留她一条小命当作消遣无妨,反正他现在也需要一个女人混淆视听。
这些,常聿自然也是清楚的。
“回王爷,宝姑娘还活着,只是目前气血用尽,尚未清醒。不过大夫说了,调养些许时日之后便没有大碍。”
赫连燿记得那日常聿是那样说的没错,所以他才想,既然她还活着,那么就照原来盘算的那样,由她继续住在别院没多加理会,一直到过了半个月的今天,他从边关巡查回府,心血来潮就过来看看。
他站的地方很隐密,从他的角度可以将别院的动静尽收眼底,但别院那头的人却无法知道他就站在这里。